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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屏上的“文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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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广告狂人》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贝蒂的连身裙成为人们趋之若鹜的时尚标签;当《唐顿庄园》的英伦气息弥散,令你回忆起第一次读简·奥斯汀小说的情绪;即便是看《吸血鬼日记》这样带有奇幻色彩,附加小男小女谈恋爱的快节奏青春剧,编剧也能想办法,用闪回集的方式展现两个世纪前神秘又放纵的时代,创造了独立的吸血鬼传说。小荧屏迎来了它的“文艺复兴”。这不禁让人好奇,究竟为什么复古时代剧现在又那么火?

解读复古风

细节先行复刻经典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作为现代人,我们拥有比以往都更庞大全面的世界观和信息储备,但对于细节的反馈反而有所缺失。试问,如果不是去做研究,那么谁会去注意上世纪60年代的广告行业会是怎样的一番生态图景呢?禁酒令时期的大西洋城究竟在上演怎样的一出悲欢离合?谁又会想去关注南北战争之后,美国西部的铁路建设?100年前,有一艘大船带着荣耀和万千苦痛沉没,如果不是詹姆斯·卡梅隆以及朱利安·费罗斯,百年后谁又会去关注?

伴随着有线电视网的崛起和剧集收视途径的多元化发展,人们对于电视剧的“要求”变得更高了:情节要紧凑、优质、狗血等兼容并包,画面要精致(35mm胶片拍摄不在话下)道具、发型、腔调,甚至是配乐的年份都不能出错。往往这些细节便是真正强大的磁场,令人驻足、动情、有话想说。种种精致的场景和情绪令浮躁的心情沉静下来,我们或者可以称其为一种对经典的复刻。

借古喻今双重愉悦

历史虽不会简单重复,但也会重演。比如在体会《欲海情魔》精致女性主义的同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其中美国大萧条时期的背景描绘,令人回想起从2007年开始的美国次贷危机以及全球刮起的金融风暴。导演托德·海因斯真正去读詹姆斯·M·凯恩的小说,也是在2008年,并“非常喜欢它对物质欲望潜在的病态以及中产阶级潜在过剩欲望的联系方式。”他的想法是用老电影、老题材、老主题来影射先进的社会,用这个把戏来警示现代人的行为。海因斯的做法是一种对经典的回溯,同时也是对当今社会的一种深刻反思,他的社会历史角度令人钦佩,这是许多导演所无法达到的一种历史世界观。

借喻历史的手法,在奇幻小说里很常见,而如今,奇幻小说也被拍成了电视系列剧——对于《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就像是电视界的《指环王》这一说法,从某些方面看还是比较中肯的,特别是借喻历史这方面。人们很津津乐道托尔金对于中土世界和现实世界、对于二战的影射,虽然原作者自己很不喜欢;而《冰与火之歌》中的维斯特洛以及列王的纷争,则被称为奇幻版的英国玫瑰战争(1455年─1485年)。HBO的这部奇幻史诗使得更多人陷入这种历史和虚构相结合的双重愉悦中不可自拔。

当然,无论是经典复刻,还是借古喻今,时代剧中对历史细节的把握和诗意都是其他类型剧集所无法比拟的。这是复古剧提供给剧迷们的一种逃离现实忧虑和压力的避风港,它带领我们去到一个时间节点,过去或是虚拟世界的过去,让我们沉浸在那种过去时代的生活方式之中,向我们展现我们的祖先们曾经经历过的世界,这种“文艺复兴”,带来的是一种费解却又自然的惊艳和诱人。

美式怀旧

成功案例:《广告狂人》

《广告狂人》之后,上世纪60年代的美国似乎成为了一个宝库,无论是NBC的《花花公子俱乐部》,还是ABC的《泛美航空》,都在精致的肯尼迪时代中挖空心思,只可惜观众和评论家都不怎么买账。公共台和有线台的收视环境大抵是不同的,AMC的《广告狂人》,就头顶四座艾美小金人的光环屹立不倒,即便是停播了17个月,第5季的收视依旧给力,人们依旧愿意沉浸在老纽约鼠帮式的浪漫,男士礼帽下绝妙的眼神,丰腴女性曲线和烈焰红唇以及在办公室毫无顾忌的威士忌时间。

在观剧的过程中,人们得到了心理无上的满足和慰藉,很少有黄金时段的剧集可以如此贴身地做到这些,给了你“逃离”的法门,并从文化、时尚的角度丰富了生活。而和讲述久远历史不同的是,上世纪60年代,距离现在还不算很远,主角们的衣着、房子里的家具、他们对待社会的态度,都能成为当今人们的谈资和效仿对象,接受度非常高,甚至有许多人对那段年月有着无比的怀恋。可以说,这种复古是《广告狂人》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这种美式的怀旧也在其中饰演着重要的角色。

《泛美之旅》

推荐:这部60年代剧拥有激情、嫉妒与暗算,而这一切还发生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喷气时代的活力与热情还有琢磨不透的感情纠葛都在这部新剧里呈现得别有味道。

《欲海情魔》

推荐:凯特·温丝莱特主演,托德·海因斯掌镜,詹姆斯·M·凯恩同名小说改编。聚焦于大萧条时期的家庭以及性别带来的影响,他描绘M女士和一系列不靠谱的男性以及亲生女儿的关系,本质上是一种交易:“一种通过金钱,通过经济状况,通过阶级展现出来的交易。”

英伦风情

成功案例:《唐顿庄园》

说到近几年的英式复古剧回潮,就不得不提一下奥斯卡获奖金牌编剧朱利安·费罗斯打造的《唐顿庄园》。6座艾美奖杯,上千万的收视人数,《唐顿庄园》似乎将英式时代剧再次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突然间,年轻人似乎也爱上了这种调调。不可否认,其中大小姐和表哥的爱情线起了很大的“吸金”作用。那种旧式情怀、慢节奏的浪漫、稍纵即逝的凝望、如同宫廷舞步般的试探……人们被这些情绪鼓动,掏心掏肺地成了死忠。

而能被称为经典,肯定不能只有爱情。其中涉及的诸如贫富差距的心态、专制阶层特别待遇的展现,事实上和当今社会99%所表现出的意识形态是毫无差距的,具有一定的批判性。当然,对于中国人来说,围观大户人家的爱恨情仇、繁荣和堕落,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和看《红楼梦》的心情,也是极相似的。《泰坦尼克号》

推荐:同理可以印证,费罗斯今年为泰坦尼克号沉没100周年而大手笔制作的同名迷你剧《泰坦尼克号》,被卫报称为“海上唐顿”不是不无道理。在3D电影版上映的同时,不如看下费罗斯的英版演绎,别有一番风情。和电影不同,迷你剧的重心将重新编排这次非凡而沉重的死亡之旅,通过巧妙的情节衔接,将各种动作、神秘、浪漫的戏码融汇在一起。通过不同阶层的乘客、船员,多视角展现泰坦尼克号沉船前的几个小时,再次经历那从愉悦到悲痛的落差感以及生离死别。

剑走偏锋的闪回集

成功案例:《吸血鬼日记》

闪回(Flashbacks)是用倒叙的手法或通过对某一情节、细节的回忆,来交代事件、叙述故事。而闪回集是用一幕、一集或几集来讲述这一情节,形成一个完整的戏剧结构。近几年比较经典的像是当红剧集《吸血鬼日记》,而且还“闪”了好多次:第1季和第2季都曾经回到1864年,讲了不少吸血鬼兄弟和凯瑟琳的过去。而在剧集播出的历史中,闪回到的最早的年代是在千年以前,10世纪左右,描述了最古老最强大的吸血鬼始祖们(TheOriginals)的起源。

如今,许多剧都喜欢搞闪回集,讲一个完整的故事,或是介绍背景。无论是《绯闻女孩》这样的青春剧,还是《灵书妙探》这样的探案剧,这种手法在美剧编剧中可谓是“屡试不爽”,除了为主故事线的叙述服务,有些时候也是为了营造话题,做些改变,成为剧集和剧迷之间的“小情调”。

当然也有许多剧是剑走偏锋地用一些特别的形式,像是《豪斯医生》梦中的西部风+百老汇风恶搞、《邪恶力量》跳转到情景喜剧等等,都是在用非正常的表现形式来展现戏剧张力,通常这样的手法也是极受欢迎的。

《绯闻女孩》第二季24集

推荐:不管是不是致敬1983年尼古拉斯·凯奇出演的同名电影《山谷女孩》,《绯闻女孩》第2季的第24集都是十分值得观看的一个范本。故事聚焦了瑟瑞娜的母亲莉丽年轻时的故事,主创本来是想将其发展为该剧的衍生剧,不过影响力略弱,还是作罢。

新派复古

成功案例:《神探夏洛克》

也许乍看起来,这些剧集是不怎么“复古”的。我们可以说,他们是“概念”或是“精神”上的一种复古,玩转文化包袱,通过“穿越”、“平行时空”或是“打乱时间线”等手法,塑造出一种独立于其他传统种类剧集的“新派剧”,迎合了年轻人喜欢的“酷”,也有“新瓶装老酒”的新鲜感。

这类剧近年来打造最成功的,应该算是BBC的《神探夏洛克》了,谁能想到,将维多利亚时期的大侦探运用演绎法破案的故事搬到现代,会有席卷世界的魅力呢?不但捧红了演员,也在时尚、生活方式等方面形成了轰动效应,是一部难能可贵的现象级剧集。这种复古,虽然决不能说“多多益善”,因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史蒂文·莫法特和马克·加蒂斯的“神奇大脑”,不过,能善用这种“噱头”,比如CBS的《基本演绎法》,也是人民喜闻乐见的。

《神秘博士》

推荐:时光机在手,时空旅行我有。博士想未来主义就未来主义,想复古就复古,无论是莎士比亚,还是维多利亚女王,甚至是1969年美国田纳西州的沙漠和华盛顿的白宫,就是这么信手拈来,无所不能,无愧于英国国民剧的称号。责任编辑/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