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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云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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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有人在漂着,现在有人在漂着;中国有人在漂,世界有人在漂;在绝对意义上,世人无一不在漂,无论在何方,也无论哪朝,终漂在人世。所谓人世,佛曰娑婆世界,充满了遗憾,不曾完美,不乏美好,故而流连,故而流离。

我有个习惯,把没看的书和看过的书分开放。但最近《云的南方》本已看完,我却还是把它放在未读里,在年底愈发忙碌烦躁的日子里拿起随意翻翻,目视过书中的“海子、雪山、小城”,便觉淡定不少,就算只看封面那只白鸟在蓝天中御风而行,也会觉得躯体进入一个放空的平行空间,得到片刻慰藉。

正如书中写道,中国有着数目庞大的流动人口,他们中的一些群体被冠以特定称谓、被赋予特殊意义:漂在北京的称“北漂”,这个词时常跟盒饭和地下室搅在一起,代表年轻人为实现目标而努力奋斗;漂在拉萨的称“藏漂”,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自我放逐的理想主义者。而实际上在云南,特别是大理、丽江等地,也聚集着数以万计的外来人,有相当一部分不是为了“干什么”而来,而是为了“不干什么”而来,待着闲着、晃悠着、虚度光阴,这些处于寄居或隐居、半隐居状态的人,也许可称为“云漂”,或许代表了不合时代节拍的消极主义和避世主义。

作者是住在云南的异乡客,书中描绘了他住在大理苍山脚下的规律生活:清晨5点多在崇圣寺的钟声和此起彼伏的鸡鸣中入睡,中午1点多在窗外疏懒的鸟叫声中醒来,假如偷懒多睡一会儿便会传来隐隐约约的鼓乐声,那是一个名为“天龙八部影视城”的风景区的例行表演。这让陷于忙碌工作和“觥筹交错”的我好生羡慕。云南我不是没去过,但最长一次也就呆了5天,还来不及好好感受就被丢回京城。吸引我的是作者笔下的云南,而不是作为旅游胜地的云南。这本书里的云南,是作者漂在云南这几年,所感受、认识和理解的云南。

这本书讲了三座城,三座几乎相邻的古城:大理、巍山和丽江。这三座古城都可谓“边城”,却足以代表国内现存古城的两种形式和三种境界:大理古城像大多数古城一样,沿袭了中原汉族城市传统的棋盘式格局,也像大多数古城一样有“形”无“神”,若非颇有几分乌托邦色彩的人民路,简直令人沮丧;就城市格局而言,不设城墙、形似蛛网、处处“小桥、流水、人家”的丽江古城是罕见的例外,它几乎就是一座人们幻想中的城市,然而原住民的迁出使它终成一具空壳,与之相比,其貌不扬的大理古城都显得可爱了;巍山古城的格局与大理古城并无二致,但它不光有古城的“形”,也有“神”,它同样是个罕见的例外—一座依然活着、真正活着的古城。

巍山城外有一座500年古寺—圆觉寺,寺内有块禅意十足的匾,上书“山还是山”,概括地理上的云南也恰如其分—云南90%以上为山地或丘陵,基本除了山还是山。这本书讲了滇西北的三座大山:苍山、玉龙雪山和卡瓦格博,讲了三种境界的山或山的三种境界:苍山是大理坝子名副其实的母亲山,也是一条风生水起的“龙脉”;玉龙雪山不光有母亲山的意义,也有神山的意味,对纳西人心灵世界的塑造更是苍山无法比拟的;茕茕孑立于滇藏交界处的卡瓦格博是云南最高的山,也是全世界最美丽的雪山之一、藏区最具神性的神山之一。虽山外有山,但至少在云南,卡瓦格博就是山的终点。

也正是无数的山,造就了那个需要翻越才可到达的“云的南方”。这种“翻越”也造就了无数凝聚人文的时刻。300多年前,有个人历时一年零九个月、徒步3000公里壮游云南,他是中国古代最杰出的旅行家徐霞客;民国奇女刘曼卿也有令人向往的拉萨之行和藏地游记。走吧,去云的南方做个“云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