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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北京工作几年,多次听周围的朋友、同事说起北京豆汁。
我在东北时,爱喝豆浆,因此对北京豆汁就关注起来。豆汁、豆浆都是豆子磨完后做的,不是一回事吗?能有什么区别呢?在没看到、没喝到北京豆汁前,我没弄明白。
东北产大豆,用大豆磨制的豆浆我常常喝。热豆浆呈乳白色,稍冷却,静止看,会微微泛起豆黄色,喝一口,大豆的醇香会让你的思绪飞向东北那片广袤的黑土地。据说豆浆是营养价值极高、能延年益寿的食品。
在北京也可以随时喝到豆浆,可要想喝到地道的老北京豆汁,就得去找老北京豆汁店。
产生去老北京豆汁店喝老北京豆汁的念头,那可是逐步的形成、增强的。
看电视剧,一位海外归来的老北京,第一愿望就是要唱一碗地道的老北京豆汁,说在国外每当想起老北京豆汁,心里就难以控制的痒痒。
听相声,其中笑谈:在北京街上,如遇一昏倒在地的人,仿给他往嘴里灌豆汁,他醒来如怒吼:这是什么味啊!这人一定是外地人。如这人醒来,舔着嘴唇,喜上眉捎的说:还确焦圈、小咸菜没,这人肯定是北京人。
这就促使我下决心去找老北京豆汁店了。
先打听北京朋友,告知天坛附近有一家地道的老北京豆汁店。
一个周日,我欣然前往,天坛附近大街两厕,灯红酒绿的饭店不少,一家连着一家,可就是找不到既定目标。打听打听吧,连问几个年轻人,竟都摇头不知!对了,应该向北京人、北京老人打听才行,果然,问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大妈,老人家笑了。说在天坛北门,又说,一听口音,你是外地的,那豆汁你大概是喝不惯的。
果然,在天坛公园北门对面,找到了久仰的豆汁老店。一大块豆绿色店牌赫然可见,最上一行六个小字,两字一组:京城、京情、京味。下面左边有一红色双心叠连的标志,然后就是一排大字:老磁器口豆汁店。
在繁华的首都,这家豆汁店显得狭小,简陋。只有一扇进出的小门还被杂七杂八的大小商家挤兑着。
走进店里,马上就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让人不太舒服。白色长条桌,杂色小圆座摆满二十几平方的店里,显得紧紧巴巴。
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桶前,十几个顾客排成一队,都伸长脖子眼巴巴往前看,前边的依次端取一碗碗豆汁离开队伍,新的顾客又涌进来排在了后边。大桶旁堆放几摞大碗,碗的直径有二十厘米,一只只冒着热气的碗缓缓的被一双双手转移到各张白色长条桌上,店里四处就响起吸吸溜溜喝豆汁的声响。
看墙上张贴的宣传介绍,一桶豆汁可盛150碗,一天要卖十桶,那就是要卖出1500碗!
我终于端着了一碗老北京豆汁!学着其他顾客也买来焦圈和小咸菜。
认真看看豆汁:是绿豆磨后熬制的,淡绿色,表面一层细细泡沫,泡沫散开,热气袅袅,比豆浆稍稠些。闻闻:浓郁的酸沁入脑际。喝上一口,酸味一下进入心田,匝匝嘴巴,酸中又洋溢些酸腐味,细细品品,这酸腐味并不是很强烈很刺激。我觉得不是很好喝,可也不是很难喝,完全可以接受。
大概我每喝一口豆汁就会皱下眉头,引起旁边一位大爷的笑话,他操着一口纯正京腔说:这东西得长喝才上瘾,得趁热喝,吸溜着喝,就着焦圈和小咸菜喝才好喝。他的话使我想起梁实秋在他的散文里描绘到:豆汁之妙,一在酸,酸中带有锼腐的怪味;二在烫,越喝越烫,最后是满头大汗。我结合着这些提示继续喝豆汁。细长成菜条上洒有芝麻、辣椒油。焦圈糊香。三者合一,混合交叉,相抵相遮,逐渐品味出独特的酸香酥脆的口感。
但是要真的对喝豆汁上瘾,那得长喝。我只是尝个新鲜,能否上瘾,很难说。
说心里话,我还是爱喝东北豆浆。当然,有老北京豆汁,也成。
这老北京豆汁店里可不是只有豆汁焦圈小咸菜,那各类点心小吃的品种太多了,几乎数不过来。在清洁明亮的玻璃橱柜里摆放着:糖火烧、甘露酥、老婆饼、炸咯吱、麒麟酥、密三刀、咸油酥、墩饽饽、蛋黄酥、小麻花、贴饼子、开口笑、排叉、馓子、四瓣、卷果……
还有许多亮闪闪、软乎乎、油光光、鲜艳艳的,叫不上名来,却极度的吸引着你的眼睛,刺激着你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