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华婶的水果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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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华婶在学校门口边上租下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店，店口撑起一把崭新的遮阳伞，伞下摆两条长凳，长凳上安置一块门板，面平的朝上，门板上搁着大箱小箱，有个大、熟透的“红富士”、有黄澄澄的鸭梨，还有水灵灵的葡萄串……就这样，她的水果摊出场了。挨着水果摊，绣华婶坐在一方凳上，笑吟吟地招呼着各路来客。

说来也奇怪，绣华婶的对面有家大的水果批发点，可是冲着绣华婶的水果摊来，捎点什么的人还真不少。每当有顾客前来，绣华婶总是一个挺身，把凳子让出来，道声：“歇会吧！”若是有人家带了小孩子来，不等孩子伸长了眼神巴望，绣华婶造就敏捷地掐下点葡萄，或掏起一个桔子，很自然塞到孩子手心里，并顺带夸上一两句，乖，水水的。生意冷了的时候，她会顺手接过一两个顾客的孩子，偎依在怀里，疼得跟亲奶奶丝毫不差，一下子让在一旁的父母乐开了花，一般孩子的父亲就会感激似的叫开口道：“给我多称两斤香蕉吧！”这话一旦出口，绣华婶又像往常一样接了话茬：“哦！对了，据说小孩子多喂点香蕉好处多，还有，得用小匙铲了喂，好下肚哩！”绣华婶利索，边谈着边提秤杆，又一笔生意成交了。

见到绣华婶很少在方凳上坐热过屁股，对面水果批发点里的那位老板娘的脸色开始像变质的桔子一样，变了颜色。这丝毫影响不了绣华婶招徕她的顾客。“给我称点草莓！要新摘的！”“要红富士，有整箱的吗？”“来个袋子，我捡点梨子。”男男女女你一句、我一句，把个绣华婶忙得不亦乐乎。

终于，绣华婶还是不见了。她竟然像一阵烟一样消失在她的水果摊前，那个以前她坐过的方凳上有了新的主人，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坐在那儿，用怯生生的眼光注视着来往的行人。过往的人群往往是瞟了一眼，或驻足一会儿，见不到动静，也就硬生生把自家孩子的脸扭过来，转向对面的批发点去。

足足有三个月的时间，那家批发点的老板娘的脸上有了新鲜桔子的油光。没等她把油光养满些，绣华婶又出现在那张凳子上。

“呀！到哪里享福去了？”“哎呀！回来啦！快！给我称两斤葡萄！”那些顾客又围了过来，询问着，要求着。“别！先别急！”绣华婶一边掏了桔子塞给那些孩子，边笑容可掬地说道：“哎！还不是闺女抱儿子啦！忙着做外婆，这段时间冷落大家啦！”接着她把话锋一转：“撇下那小不点，我还真心疼了呢！来让阿姨抱一下！”说完，又像往常一样，伸直了手臂，做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状，把对面正仰头偷偷张望的老板娘气成了个臭桔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