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过都市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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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小城的边沿，

是一条江，富春江。

每天我要经过富春江好几遭，

我很少打量过这条江。

有那样一个下着大雨的深夜，我下班后开着车准备回家。车子上路之后，车子里那种温暖氛围和车载CD的播放出来的吉他曲，让我疲惫的心情放松下来。

我轻放了油门，挂了一档，而且打了双跳灯，发动机的声音顿时放轻了，车像鱼一样，在水里穿行。虽然是一辆旧普桑，但它的质地让我十分满意。

雨点沙沙地敲打在车窗上，刮雨器慢慢划着，一切像梦一样。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了，街头除了酒吧还在营业，整个城市都睡着了。

我没有刻意去寻求方向，我照着红绿灯的指示，在城里转悠，我喜欢这种安静的行车环境，后面没有催促的喇叭声，也没有横冲直撞的行人，整个城市似乎全部留给了我，任由我怎样。

不知你有没有仔细打量过自己所居住的城市，如果白天穿行在城市里，你会非常烦躁。但是，如果你选择这样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坐在温暖的车里，还有美妙的音乐，你会发现，这个喧嚣城市的另外一面，就像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当她回到闺房，当镜化妆时的那种温柔。

这座小城并不大，街道曲折而窄小，但路两边的建筑物却是精致的，就像一座老房子，它得到了现代化的装修，处处弥漫着生活的气息。

这座小城的边沿是一条江，富春江。每天我要经过富春江好几遭，我很少打量过这条江。

但现在，当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耳边有音乐时，我突然发现一条江的大美。深夜中的江色是黑的，看不到边，大雨泼在江里，无声无息，似有太极吸纳外力的大法。

江中有一盏导航灯，孤独地亮着。这一切，真是绝美。

我想起看过的许多香港电视片，看到主人公开着车到达太平山顶，站在山岩上看美丽的维多利亚港，看灯光如昼的香港，一切如梦那样。

但是，当有一天，能在雨的夜，这样打量你的小城，同样像梦一样，你都不敢相信，小城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车子滑行到了江滨，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我又折回来，开向家的方向，车子路过一个酒吧，黑夜中冲出来几个人，我吓了一大跳，那几个人已在拍车窗了，我知道他们是喝醉了，但我无法带他们回家，因为在城里，听多了许多血腥而胆寒的事件。

我不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灌醉。

我加了油门，车子驶入一条小巷，前面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