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抹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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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喜欢在宁静的时候翻开日记本，读读那些让我莫名感动的文字。每当我的眼光感触到那些文字时，我的思绪就会被拉回到从前，想起儿时的点点滴滴……

(二)

套套、阿全、老黑，还有乳名叫果儿的我，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孩子。成天地打泥巴仗，每个人每天都顶个大花脸回家，挨了骂还笑嘻嘻的样子总让现在的我流下眼泪。说好了要一起从幼儿园开始一直读下去的，然而小学没读完阿全就被他舅带去了黑龙江。我们闹着要他爹爹把阿全还给我们，他爹爹狠狠地说：“阿全帮他舅看店挣钱去了。”就把我们轰了出去。

坐在村头的草地上，套套不停地抽泣，老黑说：“果儿，我们几个以后要一起上学的。”我遥望着蔚蓝的天空，坚定地点了点头。

老黑是我堂哥，我从小就是个瘦小的孩子。每当我受欺负时，老黑就跑过来赶走他们，还不停地安慰我；“妹，别怕，有哥在呢，没有谁敢欺负你的。”于是我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哥会保护我的。

我的家在长滩，那儿到处有着连绵不断的山峦。我们几个经常在那“办学校”，把村里的娃娃召集拢来当学生，我们就派头十足地当老师。每当那时候套套就说：“我长大了要办真正的学校，让所有的穷孩子都来我的学校读书，不收钱的。”我们说：“好，我们一定帮你。”那时候，我们读小学毕业班，老黑、套套成绩好，总抢第一。

初中时我转到了镇中学，回家的日子少了，可是也会收到套套的信，有一次她写道：“……阿全在那边发了，回来过一次，村里人都眼红他这么年轻就挣到大钱，染了头发，还田了好长的胡子呢，左耳戴三个耳环啊，气派得……”我读着信，不知是何感觉，儿时一高兴就咧嘴傻笑的阿全，是我们当中最淘气的．可对咱们几个特别好。我还记得那年我们想吃荔枝，那会儿荔枝还很少上市，可阿全硬是缠着他爸爸从广东捎回来一些。如今的他，到底成咋样了呢，

放暑假回家没见着套套，一问妈，妈却说经人介绍和邻村的小贵订亲了，一起去了深圳。

妈说完要去洗菜。出屋前转过头说：“不知你听说没有．阿全在那边吸毒，被抓了。”

我想过上百种再见到套套时的情形，就没想过这种。还有阿全……天哪，这是怎么了？

我对老黑说：“哥咱们要上大学好吗?哥点点头说，“嗯。”

接下来这一年，过得平平淡淡。只是偶尔想起他们，偶尔和套套联系。至于阿全，可以说，杳无音信。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样平淡地过下去，然而……

暑假又来了，我和老黑还有他妈妈去街上买东西，我和老黑边走边吵。

突然一辆疾驶而来的摩托把我吓得目瞪口呆，就在车子差一点就撞到我的那刹那，我被谁推了一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老黑。

“哥――哥――”

……

哥成了跛子，哥是因为我变成的跛子。

哥一个劲地安慰我：“没事的，妹！没事的，我照样可以陪你玩……”我摸着老黑的单拐，哭着说：“你说了要帮我赶走欺负我的人的，你现在怎么赶……你说了要上大学的，你说了要上大学的……”没说完老黑就骂：“呆子，难道你也要一起被车撞啊！”

从小到大，你就会骂我呆子，犯什么错都骂我呆子！

我想啊，我真是个名符其实的呆子。

(三)

岁月匆匆走过，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稍纵即逝的一切，心里有股莫名的难过。只觉得内心被什么压着似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还有，扎扎的痛。然后，我的眼泪就会涌出来，挂满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