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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孩子长大,我的青春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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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丽娜 生于1990 正在黑龙江五常

女的一辈子就是为孩子活,等到小孩毕业了,青春就过去了

孙丽娜每天心里都挺平静,她一点也不喜欢热闹,相夫教子的生活也比较适合她。现在她主要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她觉得,“女的一辈子就是为孩子活,等到小孩毕业了,青春也就过去了。”

孙丽娜20岁时嫁到龙凤山乡的胡冬航家,儿子胡荐博现在已满1岁。五常市龙凤山乡的村民基本都靠种植大米为生。村民的院落差别不大,简单的院墙,高高的草垛,拴住的大狗,一目了然的房子,育苗种菜的小块地等景象反复延展,被公路所分割。不远处,就是他们的稻田,著名的稻花香大米的产地。据说,夏天走在田边的路上,风会掀起一阵阵让人意醉神迷的谷浪与稻花香气……到如今,稻米让村民的生活越来越富裕,不管生于哪个年代,村民生活得都很快乐,又很平淡,50里地外嫁过来的孙丽娜也是如此。

孙丽娜家和村里其他人家的情况类似,每年有三四个月农忙,比较辛苦,其余几个月则可以静静享受闲暇时光。记者采访时稻米早已售完,冬天的龙凤山乡覆着雪,多数人家温暖的大炕上,亲戚朋友唠嗑的欢声笑语不断(东北大炕的面积通常能占到屋子的一半,很多家庭直接把家具都放在炕上,加上炕比较暖和,村民家中的活动范围多离不开炕)。在冬航家,亲戚朋友带着小孩串门,丽娜就和他们在炕上聊聊天,一块看看电视,平时不怎么爱哭的荐博和大一点的孩子玩得都挺高兴。

村里相亲,一般都是一个村子找一个村子的,像孙丽娜这种远道而来的不多。丽娜在亲戚的介绍下,认识了龙凤山乡小她1岁的冬航,两人一见钟情,3个月后就结了婚。谈到结婚,丽娜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农村,说结婚就结婚。”20岁结婚,在当地还算晚的,一般孩子到十八九岁父母就着急,怕太晚找不到合适的,毕竟身边就那么多人。丽娜和冬航从认识到结婚之前没有太多浪漫,最频繁的活动就是去各家待会儿,或者去五常市区转转,“那些电视剧似的浪漫都在市里,农村没地方浪漫。”

结婚前也许浪漫有限,但丽娜和冬航的婚房却一点也不含糊。屋子一进门,先看到占满整面墙的齐整利索的白色拉门立柜,有面柜子打开就是梳妆台,还有一半柜子接在了宽阔的火炕之上,火炕对面是一台纯平大彩电,彩电前则是两把椅子,一张玻璃桌面小咖啡桌,桌子同侧的墙上,挂了两张年轻夫妇的婚纱照。装修时,丽娜和冬航“选的时候都挑花眼了,好多是装修那儿有人给我们推荐的”,如今屋内风格在家具功能一应俱全的基础上,还充满了简约的美感,就像每天浮现在丽娜收拾屋子、炒菜做饭、照顾孩子等琐事之上的,是她麻利的身影。

做饭炒菜丽娜是能手,做个三四道菜就是一会的工夫,然后支起桌子,摆好椅子,放好碗筷都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对于同龄的女孩,照顾孩子的辛苦程度她们很难想象,每天孙丽娜要伴着孩子的哭闹声起床,有时天还没亮,小孩吃喝拉撒,几乎不给人休息的时候,给孩子喂奶得赶上他饿,喂饱了过会还要把尿,孩子要没有征兆地尿到别处,还要擦,孩子想玩的时候,要用各种玩具逗他开心。有时为了哄孩子睡觉,孙丽娜和婆婆要把孩子放在毯子上,然后两人小心地拽起毯子的两头,把小孩抬起左右悠荡,这绝对是个体力活。婆婆赵凤琴也是个勤快利索人,今年42岁,虽然不明说,但在她望着丽娜忙碌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许。

上学时丽娜成绩很好,初中毕业后也想走出去学学美容,但母亲没有同意。嫁到冬航家后,因为离家不近,还要照顾孩子,丽娜和之前的同学朋友渐渐地联系变少,想起时就发个短信问候下。丽娜一个特别要好的初中同学现在在北京当营养师,春节她回老家,正好赶上丽娜生孩子,也没有见到。因为照顾孩子,冬天丽娜的活动范围主要还在家里。

冬航和丽娜在经济上没有压力,每年的支出不多,家里光靠种地赚来的2万多块钱就够全家用,最近冬航倒腾狗(藏獒为主),一年也赚了2万多。农闲的时候,冬航喜欢和同龄的小伙子出去溜达玩玩,去哪玩回家也都和丽娜分享。冬航不太会表示,但丽娜觉得花言巧语,看看电影,送个花啥的太多反而比较假。和别的女孩一样,丽娜也喜欢逛街,冬航给自己买东西不太爱花钱,但丽娜相中的东西,就算贵也二话不说直接交钱。俩人在五常市溜达,吃饭前冬航都先问丽娜想吃啥,俩人花大约50块钱,吃上两碗拉面和烤串,丽娜觉得挺好的。

丽娜现在每天心里都挺平静,她一点也不喜欢热闹,相夫教子的生活也比较适合她。现在她主要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她觉得,“女的一辈子就是为孩子活,等到小孩毕业了,青春也就过去了。”平时在家,丽娜和冬航完全不像同龄人那样离不开电脑,丽娜用电脑就看看淘宝衣服,总共买过两回,她用的是表姐的账号,自己没打算申请,怕看到就想买;冬航用电脑也就看看狗,偶尔斗个地主,对游戏啥的也不感兴趣,在网上他也没有小时候那种好玩好斗的情绪,冬航上学时爱闹爱打架,上到初二就辍学回家了。未来,冬航希望他和丽娜的儿子能考上大学。

接受采访时,丽娜坐在她婚房婚纱照下面的椅子上,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谈到不同年代的人,她认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生人思想有些老旧,平时苦日子过得比较多,看不惯年轻人花钱多;身边70后的父母管孩子都特严,不给他们一些私人空间,去哪都问个一清二楚;至于80后,她认为和90后的区别不太大,不过她觉得90后很多人结婚比较晚。咖啡桌斜上方,这间屋子精致的荷塘造型的顶灯安静地亮着,让这件简约的屋子有种淡雅的乐土之感。屋外,覆雪的田地来年还会刮起阵阵的谷浪和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