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意识流”角度解读《盗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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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意识流这一概念原是美国的一位心理学家在其著作中提出。他认为人的意识不是节段性的，而是像“河”或者“流”一样。从“意识流”这一概念被引入文学作品至今，对于这个内容的争论层出不穷。《盗梦空间》作为一部典型的意识流电影，以其浓厚的悬疑色彩，稍显神经质的表现形式受到众人的关注。笔者通过研究此部电影中基于“意识流”角度所表现的叙事角度、叙事结构、主题和人物塑造等方面，解读这部经典电影的意识流色彩。

[关键词] 意识流；《盗梦空间》；叙事

著名的学者弗洛伊德认为梦境是人们借以逃避现实的压力，表达内心想法的主要手段之一。《盗梦空间》正是这样一部专注于从梦境中窃取人类不敢于人前言说的秘密的电影。电影中的主人公唐姆・柯布是一名高科技人才，他认为人在做梦时正是其潜意识发挥作用的时候，而这种潜意识是可以被控制的，因此他的工作主要就是以进入人的梦境并从中窃取其雇主想要的信息。可是在研究人的潜意识的过程中，柯布的妻子不幸去世，并有人指控是柯布所为。

为了谋生，柯布不得不远走他乡。在一次工作中，柯布失败却又被他所盗梦的对象所雇佣，报偿是柯布可以被还以清白并能够回到家乡。意识流的创作手法使整部电影充满了悬疑色彩，很多人在看完本部影片后还存在很多疑惑。接下来，本文就主要从意识流的创作手法，结合对于具体叙述内容的分析去解读《盗梦空间》这部电影。

一、“意识流”内涵解读

意识流这一概念原是美国的一位心理学家在其著作中提出的。他认为人的意识不是节段性的，而是像“河”或者“流”一样的。之后，一位评论家在评论英国作家的小说《旅程》时，首次将这一概念纳入于文学范畴，之后关于意识流作品的讨论便层出不穷。不过，大家都承认意识流确实是一种立意新颖独特的写作手法，通过对于现实的写实性描述，结合人类的意识活动，借助颠倒性的叙事，弱化时空的概念，将人的意识看作是一种可以超出时空控制，不断存在的力量，并且，研究的内容从事物的表面引向更加深刻的对于内涵的讨论，大量运用蒙太奇的手法、意象法等方式对文学内容进行加工。

从文学角度来讲，意识流的顶峰时期是20世纪的二三十年代。这一时期的作品整体上都注重对于人类意识的研究，将人类的所有行为活动都和人类的意识活动联系起来。创作的重心也从借助外部环境的营造映衬人类内心活动转移到对于人物内心活动的直接描写上来。在这些人的观念里，人类意识不受任何控制，具有无限的延展性，所以他们所创作出来的意识流的作品大都不局限在一个时空内，且时序交叉，瞬息改变。之后这一创作手法被应用于电影制作，促成了新型电影――蒙太奇电影的产生。不过，这一主题下的创作内容虽然被应用到了多种领域，达到了意识表现上完整统一的效果。但是其时空交叉太大，观众有时会无法完整地理解导演的意图。

二、基于“意识流”角度解读《盗梦空间》

（一）交替延伸的叙事结构

在电影中，一共存在两个叙述事件的结构，第一个是柯布受齐藤雇佣，帮助其完成改变竞争对手潜意识的主要任务；而在这一个主要的线路下，分化出的一些其他的任务又自成一体。并且，这两个结构整体上有很大差异。

在主要的叙事结构，即“柯布受雇于齐藤改变他人潜意识”这一个主层的叙事中，电影制作者运用的是便于人们接受的传统式的因果结构。虽然在叙述的过程中并没有简明概括整个事件发生的起因、时间、地点等必要的因素，但是以柯布花费大量时间去盗取齐藤的梦境这一内容为开头，进而任务失败反被雇佣于齐藤为经过和结果，讲述了电影的真正起因和着重点以及之后大概的发展方向。而跟随任务的进行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主框架下发生的一系列与主线任务相关的故事。虽然存在众多的时间交叉和变更，但是人物的心理活动以及其真实性格在这些事件的串联中逐渐明朗。主线的任务在整个电影中也起到了推动性的作用，紧密连接、逻辑清晰的意识活动正是作者所要表现的重点。比如在柯布和造梦师相遇并跟随其学习，造梦师在知道柯布的真实心理活动后承受的心理冲击；以柯布为中心的盗梦团队的建立，各种加入团队的人物，与主线任务都有紧密的联系并且指向明确。

而在电影的各个小的片段中，每一个梦境都用的是“回环式”的套层结构。这种结构主要是通过多个层面的链接作为事件的推动力，通过时间上的循环往复，减弱整个情节的行进在电影的整体塑造中的作用，将内容更具体呈现在观众眼前。这种套层式的结构的特点是，所有的故事内容并不是按照正常的一条线行进的，也就是说不以时间的转移为转移，旨在通过各个场景的连接，结合观众自己对于电影的思考和逻辑思维的搭建实现影片的价值。《盗梦空间》这部电影中，柯布围绕他所要完成的任务一共分层出了四个梦境，且各个梦境之间属于层级递进的关系，即上一个梦境的发展为下一个梦境的出现奠定了基础，并且结合人意识之外的世界对于梦境的影响实现梦境之间的自由转换。而各个梦境之间的关系大致是上一层的梦境是下一层梦境的基础，下一层梦境又作为上一层梦境的结果而出现。这种层级递进的关系让整部电影情节更加紧凑，逻辑更加明显，节奏也更快。尤其在最后所创造的梦境中，柯布彻底从自己的心魔中走出，放下了对妻子的愧疚感，且将他梦中死去的雇主再次带回现实世界。在这一过程中，柯布解救了自己被束缚的心灵，让整部电影的内容得以完整，主题也得到升华。

另外在电影当中，现实的时间和梦境中的时间有很大的差异性，这也是电影的叙事结构具有交替性，并推动电影延伸的主要因素。往往在梦境里过了才几分钟，现实已经几个小时走过。这种差异性证明了人的意识或者潜意识并不受真实时间的控制，同时，也给两种时间的联系和相互影响创造了一定的契机。所以，在影片中，充分发挥了时间差的作用，在各个梦境的深入过程中借助这种差异表明了它们之间是怎样相互联系的。比如影片中柯布在现实中落水，而他在梦境中也被水淹没了。这种对比展现给了观众以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使影片紧凑的同时也增添了奇妙的色彩，勾起观众的好奇心和探索心理。

（二）多变转换的叙事角度

有些学者认为，假如把《盗梦空间》当做一个叙事性的故事来看待，那么导演诺兰就是最佳的讲故事的人，因为他掌握了叙事的主要结构和框架并将这一内容完美展现在人前。

文本能够从一部完整的故事被剪辑成为电影，是在导演的授意下通过层层的递进和深化对作品进行加工制作，将文字中所传达出的灵魂完整传达的过程。而这一过程的转变需要多方面的叙事结合来进行。在各类的叙事文本中，作者所选取的着力点需要展现的不仅仅是塑造的人物性格以及其所作所为，而且需要注重对于他们内心世界的呈现。总体而言，我们常常涉及的叙事角度一般有三种：第一种是作者就是小说内容的主宰，整部小说是围绕作者的视界进行作品内容的展现；第二种是作者所代表的是小说中某一个人物的观点，这个人物所能看到、能想到的东西就是作者所要传达的内容；第三种则是作者不发表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只是简单地将自己知道的一个故事讲述给读者。

在《盗梦空间》这部电影中，作者主要所要描述的是主人公是以怎样的方式进入到他人的梦境当中并偷取一些重要信息的，因此这部作品更注重的是作者如何运用多种表现形式将一个故事以清晰的脉络、逻辑分明的线路讲述给观众，也就是说，作品主要是用第三人称进行叙述。这一叙事手法的运用，恰恰成就了《盗梦空间》作为科幻悬疑电影的本色。影片中利用多层的叙述去传达导演所要阐明的内容，同时也将诺兰为柯布设定的感情作为某一叙事展开的中心。比如在“回忆”这一部分，主要以柯布的第一视角完成叙述。这样多种叙事手法的转换，主客体的变化等，都使得作品在叙事角度选取上呈现多元化的特点。并且这种多元化也造就了电影自身所具有的无限的延展性。当然这种来回转换的方式会给观众在视觉上造成一定的困扰，进而需要更清晰分明的逻辑思维和更集中的注意力才能够更好理解小说所要传达的精神、人物的性格，等等。

（三）内心独白的主要表达方式和意识流化主线的运用

通过阅读众多的意识流作品我们可以发现，在这些作品中，作者更加注意那些已经丧失基本的行动能力可是其意识依然十分顽强、心志十分坚定的人们。或许单从外表来看，这些人并没有能力去照顾自己，保证生存的能力，他们已经完全沦陷在自己的思维和意识当中。不过，这些人所经历的事情在他们的情感生活当中却是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因此他们对于现实社会中所知所感的内容触及的感情生活更加敏感。

比如在电影当中，亚莉由于不满于社会中种种的现象，加上她对于新奇事物的好奇，因此她和柯布一样，变成了一个盗梦人。而柯布则是因为妻子的离世和社会的不公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电影当中正是用他所做的梦表现出了他内心的情感体验。只有在柯布的梦里，他才能与妻子和孩子得以团聚，这种内心的独白体现的正是心理学上所展现的人类在面对无法预知的灾难或者已经经历过的痛苦所展现出的一种逃避的状态。也正是因为在电影中，柯布经常通过在梦中和妻子团聚，倾诉别离之苦和永恒的承诺，才让我们从侧面更加深刻感知到他对于和亲人团聚的渴望以及他对于妻子离世的愧疚。而通过这样的表现形式，作者在展示出人物较为浅显的、较易感知意识活动的同时，也表现出了人物思想深层、不易被人察觉的意识活动。

另外，在主线情节的联系上，作者也突破了旧有的表现模式，将现实生活和人的梦境交替呈现，并围绕一条意识流的主线展开，避免了故事场景转换太快所出现的混乱感。而两者之间联系的主要桥梁就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对处于梦境中的人进行一定的刺激，接受自己想要的实施。所以，把握好这条主线，有助于观众更好理解作品的内涵和外延。

三、结 语

总体来说，这部电影开创了好莱坞电影史上的一个新纪元，它首次以意识结构的转换为主题，通过现实与人类梦境中所表现的潜意识的连接，打破了以往的由人物的外在行为表现人物内在心理的电影编导方式。整部作品主要通过对于人物的内心表现和外在现实之间冲突的展现寻求人类灵魂的解脱。电影中的意识流的表现手法遵从了由小见大的要求，将人的意识作为主要的表现形式和整部电影的主要突出点，的现实世界则主要作为辅助内容出现。通过整部电影情节的构建，导演主要想向人们传达人们是通过自身的感性世界影响外在的行为世界的思想。

另外，这部电影作品将各类诸如象征、隐喻、歧义等表现手法相互结合，通过流动的意识形态着重描写人类内心深处情感的变化，向观众传达潜意识的力量具有很大挖掘性的内容。这种现代感浓厚的内心展现手法，给了人们一种全新的对于自我和对于世界的认知，让人们在观看电影的同时也更加注重对于人和自然、人和人、人和各类事物之间相互关系的思考，减少外界的事物对于人类的影响。这种独特的方式帮助更多的人通过自我潜意识的强化，走出在现实生活中的困境，寻求到一方新的灵魂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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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红（1981― ），女，湖北天门人，硕士，武汉东湖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