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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做大还是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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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感觉像是嘉年华会的法国马戏表演拉上了终结的帷幕,5月22日,持续近一个月的第二届大山子国际艺术节,围绕“语言/寓言”的主题艺术展示活动在北京798厂区收尾。

小众艺术:做大不如趋小

与第一届艺术节的仓促上阵相比,此次艺术节的筹备更为充分。由艺术家黄锐主持的“思想手”文化公司担纲组织,设计了漂亮的图徽以及主题,在一个月时间内,分散的小型活动包括摄影、影像等视觉艺术及户外的即兴表演、录像表演、舞蹈现场、马戏等多种行式。

艺术家吴文光、音乐人王磊延续了上一届艺术节的号召力,但是,除此之外,很难看到语言/寓言主题的深度挖掘,尽管对于主题的阐示在节目单上说得很清楚:“语言、寓言虽然都与交流有关,而且拥有同样的发音,却代表完全不同的意思:语言是我们用来交流的工具,通过对一定的词汇、语法和标点的掌握,成为我们日常工作、生活行之有效的交流手段;而寓言却意味着一个故事,表面上可能是简单的,却蕴涵着深刻的道理,给人以关于世界的变化、人类的希望和恐惧、生活的美好与阴暗面的启示。”

相较上一届的主题“光阴/光音”而言,此次艺术节的主题更难用现场去展示。最大的问题是:艺术节并没有团结798的大多数艺术家,大家对艺术节更多地持一种观望态度,一些“各自为政”的知名艺术家并没有热情参与进来,致使大山子艺术节有名无实,掺杂了太多的热闹因素。

以至于有艺术家抱怨说:“大山子越来越出名了,但艺术含量越来越少。”早在艺术节开幕之前,策划人黄锐便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强调,大山子艺术节的目的就是走向国际化,能在更大范围内吸引同行和外界的关注,从国际经验来看,商业也是推动先锋艺术发展的一个重要出口。因此,本届大山子艺术节的筹备工作也吸引了诸如索尼公司的赞助。

艺术节的大部分观众和参展艺术家都来自北京,去年艺术节吸引了五六万人次的人流量,而今年,艺术节同样吸引了众多的学生、文化人、自由职业者和小众艺术爱好者。由于受囿于798艺术区偏居于望京一隅,本来就以“小众”和“前卫”而取胜,所以,许多人想去而因为路途原因放弃了前往的打算。加之,艺术节都以分散的小型活动为主,观众容纳量也不多,多则几百人,少则几十人,这也导致艺术节显示出了几分冷清。

大山子的出路

具有国际知名度的大山子艺术新区又称798艺术仓库。北京东北四环以外,798、706、717、797等七家往日的大型国有企业聚集在机场东路东南侧的大山子地区。原址上这些厂房,是建国初期由前苏联援建、原民主德国工程师负责设计施工的、包豪斯风格的轻工业厂房,目前仅在中、德、美等国家有极少量存留,堪称工业发展史上的“文物”。

黄锐就是最先入驻这里的艺术家之一,他有自己的一个工作室,里面有客厅、厨房,二楼是卧室和茶间,风格简洁、粗犷而明亮,墙壁上可见标语大字。他介绍说,随着一大批艺术家、设计师和各类文化机构的进驻,大量陈旧、废弃的工厂、仓库,重新焕发了魅力。

这里的入驻类型杂七杂八,包括画廊、酒吧、餐厅、设计工作室、艺术家工作室、中央美院的雕塑工厂、精品家居、时装店、各种俱乐部和杂志社编辑部。进出人群中,可以找到刘索拉、洪晃、苍鑫、赵半狄、黄锐、徐勇等人。

这里的车间有些仍在生产,而另一些已改装成功能各异的新兴场所,车间的机器轰鸣与酒吧的前卫音乐交织一体,LOFT生活方式已在这里生根开花。

管理大山子几个工厂的物业管理下属七星集团,已初步把北边定义为文化区,主要集中在798和706厂内。黄锐举办大山子艺术节,就需要与七星公司协调。5月,在一个破弃的厂房里,斯琴格尔乐正在为她的新歌拍摄MTV,不停地在拳击台上挥舞着拳头。

大山子艺术新区在2004年遭遇了一场“激变”,有开发商意欲开发包括这片地区在内的土地,听到消息后,大山子的艺术家们通过两会代表递交提案,呼吁保护这片业已形成的、具有国际影响的艺术基地。

事情有个漂亮的结局,政府承诺,十年内不会对此地区进行拆迁。然而,在这里的艺术家们面临的困惑是:他们有的房租已经到期了,需要续签,有的人正在向往搬进,但都碰到一个共同的难题,物业公司提高了租金。这致使许多艺术家难以为继。而黄锐策划大山子艺术节这样的活动,本身也是为大山子寻找更好的出路。

其实,当艺术家们搬走了,798也就荡然无存。已经有端倪显示,一部分画家选择去了通州宋庄建立自己的工作室,因为那里更空旷、租金更便宜。

小众艺术的存在和发展,本来就是现代社会成熟和多元的一个标志。对于798和刚刚过去的艺术节来说,除了艺术课,还有许多功课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