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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域文化视域中来探究木雕艺术的文化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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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杨杨的《雕天下》是一部独具地域文化特色,具有较高审美价值和艺术风格的作品。杨杨围绕高应美的木雕格子门作品,从新的角度来关注云南广泛存在而过去又没有特别关注的云南汉文化历史与民俗。本文试在地域文化视野中来探寻木雕艺术中来汉文化元素,进而来审视杨杨文化空间下的文学理念,是一种本地精神的民间表达,是云南精神的显现。

关键词 《雕天下》 地域文化 汉文化 民间

中图分类号:TB472 文献标识码:A

地域文化在中国文学发展历史上具有不容忽视的地位,地域文学的发展是中国文学发展多样化的一种不可忽视的因素。小说《雕天下》是通海土生土长作家杨杨的作品,从地域文化的角度来看是一部独具地域文化特色,具有较高审美价值和艺术风格的作品。玉溪通海小新村三圣宫的木雕格子门是民间天才木匠高应美的传世之作,它是一件让木头化腐朽为神奇的大师级作品,被称为“中国一绝”。小说用文字神奇复活了那个关于木格子门的神话。

《雕天下》是一个半真半虚的故事。小说主人翁的原形是云南通海一位百年不遇的木雕奇才――高应美。高应美技艺超凡,但一生坎坷多难。杨杨围绕高应美的木雕作品,结合上个世纪云南修建滇越铁路等历史,编织出一个由无数传奇组成的故事网,整个故事网解构了那个时代边地云南的山水风物和那个时代平凡百姓的不平凡人生。这是一部地域性写作的作品,是一部充满着“本地精神”的名族化作品。

1汉文化历史与民俗的民间表达

1.1作品背面审视汉文化因素

杨杨的《雕天下》这部小说有真实人物为原型。小说主人公高石美是以杨杨家乡的一位真实的原型高应美来创造的,至今那有百余年历史的六扇另人震惊的木雕门,还庄严地矗立在小新村的三圣宫,岁月的流逝不但没有泯灭他的光华,反而增进了他的历史文化价值。早已被乡民们赋予了神性。

整堂格子门有五龙捧圣、十八罗汉请观音和描绘当地山川形胜,以竹林的竹叶拼凑成的七言诗内容,分别碉楼在几扇门上共同组合成。中间两扇是整堂格子门的中心,五条金龙飞腾穿越于云海之间,称为“五龙捧圣”。龙身浑圆柔润,龙尾翻转扑腾,鳞片熠熠闪光,不禁使人联想“日照龙鳞万点金”的诗句。这两扇门以龙为核心,全是中国汉民族的元素。格子门中下部,人物较集中,故事场面也较之复杂,有的人高二寸有余,有的才枣子大小,由“三打祝家庄”、“八仙过海”、“十八罗汉”、“子牙封神”、“过江招亲”、“大战长坂坡”、“十八路诸侯伐董卓”接近30多个故事组成。高应美运用了对比、衬托、补充等手法,达到了既多样又统一的效果。其中“过江招亲”最为传神:桌上茶壶烟雾缭绕,刘备身后的大将长长须飘拂,二者的一“饶”、一“飘”映衬出风雨欲来的紧张局势。这些场景,这些故事,几乎全是汉文化元素。杨杨所写的不是纪实,而是小说,他要探寻这早已远行的乡村木雕大师的精神秘史,他试图重新进入那历史记忆之中,寻找那恒久不变的乡村精神文化,在地域写作中发现高原红,大山情的云南情怀。

云南小说,如果突出其地域性,往往以边地风光、民族特色为显著特征,而民族,指的是少数民族。云南小说的地域性早已被固化,它往往与美妙风景、色彩斑斓的少数民族风俗、落后的生存状态、奇异的生命形式相关,与跳脚竹楼、婆娑树影、曼妙舞姿相伴。而汉文化,汉民族在众多少数民族文化中稍显逊色,被遮蔽了。自秦开五尺道,汉文化在云南就是一个显著的存在,滇中南则受汉文化影响颇深。通海自古为通衢要塞,汉儒文化根基深厚,早在清朝乾隆年间通海县令朱阳亲手题书“礼乐名邦”赠予通海。通海文庙,在汉儒文化繁盛的地方,通海被赋予云南省历史文化名城。古色古香的古城散发着浓郁的文化韵味,富有新时代特征的文化元素也加入到这座历久弥新的古城中。汉儒文化源远流长,多民族和谐共生,文庙是一张重要的文化名片。唐朝段思平把给予他通灵昭示的通海城内的“青山”改为“秀山”,他们给通海一下子带来了眼花缭乱的中原汉文化,这种庞大、厚重和活力无限的文化至今影响通海。杞麓湖边生活着人数很少的土著,他们被汉人在史书中称为“尼郎人”。尼郎人是今天彝族的祖先,《雕天下》中的尼郎古镇正是以此为原型展开叙述。已经民间化的汉文化元素与当地的少数民族文化在交流与碰撞中逐步形成了许多新的文化元素,深深地影响着民间神话,汉族的神话传说,仙话故事早已在乡间传播开去。成为了云南民间的精神价值。它不是单一的某个民族的文化,而是多民族文化的相互交融,在滇中南一带构成了以汉民族文化为主体的多民族文化并存的奇妙现象。杨杨在小说中真实而巧妙得描写了这一文化存在形态,《雕天下》中溢满出来的,便是汉文化无所不往的强大渗透力。小说设计到建筑、雕刻、彩绘等民族特色,描写了关于祭祀、求神等诸多民族心理,多少数民族文化结构中的招魂仪式等丰富多彩的呈现,构成了整部小说巫风迷离,神奇飘渺的意境。因而,杨杨在《雕天下》为我们提供了小说中新的云南元素。

1.2在神奇之地续写原生态民间故事

作品主人公高石美是一位民间木雕工匠,乡民称其为木匠,此木匠非同小可,不可小觑。小说写他对木雕艺术的痴迷,写他技术的精湛,其作品出神入化:他创作木雕格子门过程飘逸潇洒,每天只工作二三个小时,其余时间放浪形骸,一堂木雕门做了十七年!雇主采用的是别具一格的付费方式:以木屑重量比付金银。高石美因其杰出的手艺名闻乡间,十九世纪末云南中南部地区的乡间绅士,竟会用十七年的时间,美酒佳肴,以礼待之,供奉一个木匠,完成一套木雕格子门杰作。高石美的原形高应美,是通海木雕格子门大师。他一生中仅有的几幅作品,堪称民间艺术瑰宝。

为这位民间“木头圣徒”立传,杨杨冀望在“原生态故事的原产地”,在边陲小城的土地上挖出一个大洞,找到了令人惊叹的“宝藏”。高石美漫游在滇中南的民间大地上,充满了神秘的巫性。小木匠高石美逃过了鼠疫之灾。是关索摊戏驱逐了鼠疫瘟神,他却因雕刻关索戏的摊面具而沉入木雕艺术的秘境里,摊戏面具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对他产生了强大的诱惑,从此他的生命与木雕融为一体,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人性与神性共存,强大汉文化的渗透力构筑了一个神秘而丰富的世界。杨杨说:“这里(滇南一带)的许多山林和村寨,在我的眼里好像时常飘浮着梦魇一般的气息,这里的人更多的好像还生存在半神半人的世界。神话、传说、迷信、梦幻紧跟着他们的脚印、衣囊、背篓、刀斧汗水和牛粪,撒满了他们生存的每一个角落。这是一个充实而丰富的世界,承载着人性中某些美好和最邪恶的元素。”这部小说以一个云南民间木雕艺术大师奇幻的一生及他的精神历程为切入点,以历史变迁为叙事背景,但作者没有采取正面强攻历史的方式,甚至对形成主流价值观念的历史大事也不作更多的转述,而是把叙事还原到民间,还原到人物日常的生命情态之中。流传在云南通海民间的著名的用木渣、木屑和木粉兑换金子的故事让木雕格子门由民间走向神话。

高应美不会想到,他的作品在为当地妇孺审美与道德启蒙的同时,更培养出他们对家乡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以及由此而生的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眷恋。在通海县城的中轴线上,至今矗立着一座叫聚奎阁的清代建筑。因为收藏着高应美所雕的另一堂绝世木格子门而变得神秘,这似乎体现出通海人对文化的尊崇,无聊是汉儒文化,还是少数民族文化,亦或是多元立体的文化。与小新村的木格子门相比,同样是椿木材质,但这堂门尺寸要小得多。没有大红大金的描画,只有暗哑的土漆,没有富贵逼人之气,更显乡土平民本色。在岁月轮转,人世沧桑的刻画侵染后,这一堂颜色陈旧,布满灰尘,跃动着后现代主义气息的人物与动物的格子门也成为了人们的至爱。三圣宫的木格子门是民间的,高应美也是民间的,格子门已不单纯是一道门或是一件艺术品,而是一种精神,一种多元文化。高应美与木雕格子门显露出一种汉文化精髓,从他们身上,我们可以看到苍茫雄浑的南高原和绮丽多姿的民族文化,彰显出广播浩大的精神气象。

2“雕天下”的一种文化哲思

“一个具有卓越艺术眼光的作家关注具有强烈民族性和民间性的民俗生活,并将这些色彩绚丽的民俗融入自己的创作中。”在文化生存和生存文化的选择中,杨杨将自己的“本地精神”升华为人生与生命的认知,表现的是一种生命和精神的旋律。《雕天下》中,人人皆有的那段可供雕刻的时光,怎么看都如高石美面对的那片“格子”,是舞台,也是“局限”能不能在“局限”中雕出高天流云,篆刻出人间烟火。“格子雕”这出自民间木雕行间的术语,体现了人生与艺术的写照。高应美与石头的对话,杨杨与高应美的对话,还有很多通海人与这片土地的对话,都会将生命带入一种别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