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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红绫唱尽征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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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自古以来,“凉州”作为迁客骚人们悲天悯怀的寄寓,久唱不衰,其中尤以王翰、王之涣的《凉州词》久负盛名。二王的《凉州词》不仅吟唱了个人旅居边关的幽思情份,而且映染了盛唐边塞诗歌的半壁江山。然则细究其理,二王的《凉州词》无论是在个人情感的抒发,还是艺术表现手法方面,均存在着颇多差异。

关键词:《凉州词》 王翰 王之涣 异同

千古悠悠浪淘沙,一曲红绫唱万家。遥知他方归念处,举杯邀月泪婆娑。一曲《凉州词》,回响在大唐上空,千古绝唱,时刻拨动着男儿将士的英雄情怀;一杯葡萄美酒,浸融着多少边关将士的思家情怀。

大唐的诗歌舞台上,开元是一个不可企及的高峰。他们歌咏自然,无不投射着英灵之气;他们悲吟乡关,莫不流露着壮志悲怀。而凉州,作为一个西北边关的标志,是一个实现梦想、暮登天子堂的地方,也是一个凝聚边关情思、浸满征人泪水的悲情家园,自古以来,无数文人墨客为此泪眼朦胧,却也成为诗人们心中难以割舍的情结。

《凉州词》历来评说弥广。关于其题名渊源,《乐府诗集》称系开元年间西凉都督郭知运进献的一种宫调曲。而地理意义上的凉州,在唐代凉州又名姑臧,是丝绸之路上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作为河西节度使驻地,又是西北军事重镇,文人武将、侠客倡家络绎不绝。其间往来唱和,不乏名篇。唐诗中,直接以“凉州”为题的诗歌就有23首,即李贺《凉州歌五首》、王翰《凉州词二首》、孟浩然《凉州词二首》、王之涣《凉州词二首》、张籍《凉州词三首》等。《全唐诗》涉及凉州、“凉州词”、“凉州曲”的超过百首。

唐人七言断句,李沧溟推王昌龄“秦时明月”为压卷,王凤洲推王翰“葡萄美酒”为压卷。王渔洋谓:必求压卷,王维之“渭城”、李白之“白帝”、王昌龄之“秦时明月”、王之涣之“黄河远上”,其庶几乎!而终唐之世,无出此四章之右者矣。其中足以显示二王《凉州词》在盛唐诗歌史上重要地位和巨大影响。

同是盛唐七言断句压卷之作,同以“凉州”为题,又同以描写西北边疆的边塞风光为主,但由于个人人生阅历的差异,在他们的世界里,凉州又是那样的迥异,下面笔者将对二王的《凉州行》略作梳理,试析其中的异与同。

一、二王的《凉州行》的异曲“同”工

(一)道不尽的怀关思乡之情。

两首诗都以西北边陲的凉州为描写对象,王翰诗中“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一个“回”勾起了多少边关将士的幽幽怀关之情,自古英雄战死沙场,壮士马革裹尸,曾经无数男儿为之倾慕,可黄沙漫漫,何人又撩不起那颗绵绵故园情,不念及家中的父母、妻儿,想着他们等待的眼神,早已泪眼朦胧,唯有醉卧沙场,仰天长啸,借以聊慰那忧伤的心灵。王之涣诗中“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羌笛悠悠,何须归怨;杨柳依依,有情人终在四方。“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李益《夜上受降城闻笛》)一夜的芦管,吹尽征人的泪水;满眼的情思,望尽故乡的忧伤。缕缕的羌笛,伴随着将士绵绵的闺怨,青青的杨柳寄托着亲人暖暖的祝福,只盼春风的扶絮早日吹响幽怨的羌笛,好让那些旅居他乡的将士不再心伤。

(二)唱不尽的边关幽怨之歌。

旅居他乡的游子才懂家的温暖,戍守边疆的将士才明晓战争的残酷。鼎盛繁荣的大唐帝国,表面和谐安宁,可实际早已矛盾重重,边疆战事连年不断,而玄宗又穷兵黩武,致使将士们终年驻守边关。“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正在大家“欲饮”未得之时,乐队响起了琵琶,急促的旋律,吹响了征夫的号角。边关的羌笛吹奏着征夫的情思,远方的杨柳依旧在等待着春风的吹拂,可惜天子的春风迟迟未到,只是愁煞了那苦等的人。

二、二王《凉州词》的同歌“异”曲

(一)抒情表现手法的差异:

王翰《凉州词》以饱蘸激情的笔触,用铿锵激越的音调,绮丽耀眼的词语,写下这开篇的第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犹如突然间拉开的帷幕,在人们眼前展现出五光十色、酒香四溢的盛大宴席。这景象使人惊喜,又使人兴奋,为全诗的抒情创造了气氛,定了基调。第二句开头“欲饮”二字,渲染出这美酒佳肴盛宴不凡的诱人魅力,表现出将士们豪爽开朗的性格。这句诗改变了七字句习用的音节,采取“平二仄五”的句法,更增强了感染力。诗三、四句写宴席上的畅饮和劝酒。过去曾有人认为这两句“作旷达语,倍觉悲痛。”或曰:“故作豪饮之词,然悲感已极。”语虽差异,但都离不开一个“悲”字。“醉卧沙场”表现出来的不仅是豪放、开朗、兴奋的感情,而且还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这和豪华的宴席所表现出来的热烈气氛是一致的。它明快的语言、跳动跌宕的节奏所反映出来的情绪是奔放狂热的,它给人的是一种激动和向往的艺术魅力。

折柳赠别,是古人的风俗。唐人常因闻《折柳曲》而产生别离、思乡之情,自古“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李白《春夜洛城闻笛》)唱尽了游子思乡之情。王之涣首先借“羌笛”之“怨杨柳”之语,抒写征人之“怨”是“怨别”思乡。接着以“羌笛何须怨杨柳”反跌“春风”句,以宽慰语写哀怨意,与明王夫之所谓“以乐景写哀情,以哀情写乐,倍增哀乐”手法相同,更突出对春风的“哀怨”之情,更加深刻的揭示征人之“怨”,表现了诗人对征人遭遗弃的同情和惋惜。

(二)抒感的差异

王翰《凉州词》描写战士们旷达豪饮的边塞生活,是一首旷达的豪饮之词。袁行霈先生说:“此诗以豪饮旷达写征战,连珠丽辞中含着清刚顿挫之气,极为劲健。”将王翰豪放不羁的行为心态,以及及时富贵行乐的思想生动的描绘在我们眼前。“人生百年夜将半,对酒长歌莫长叹。”以狂放的的人生态度表现其坦荡的胸怀和豪健的气格。同时,诗人以旷达的心态,视死如归的勇气,用“谐谑”的口气,“古来征战几人回”让我们摆脱了浅斟低酌,借酒浇愁的媚俗。以旷达之语,倍觉悲痛。

王之涣的《凉州词》,在明写边塞景物之时,还暗写了征人的思乡之情和边塞生活的艰苦。袁公说:“于壮观中寓苍凉,慷慨雄浑而气骨内敛,深情蕴藉,意沉调响。”写悲切的怨情,悲中有壮,悲凉而慷慨。“何须怨”三字不仅见其艺术手法委婉蕴藉,也可看到当时边关将士的乡愁难禁,同时也意识到卫国戍边责任的重大。也许正是因为《凉州词》情调悲悯而不失其壮,所以能成为“盛唐之音”的典型代表。

盛唐的歌声已经远去,凉州的曲调依旧飘荡在中华民族的上空,繁华背后的荒芜不再属于那段悠久的历史,而凄清之后的历史却给我们唱响了一首共同的歌――《凉州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