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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柔翰风樯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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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纪的篆刻界,很多篆刻家为中国篆刻艺术做出了巨大贡献。记得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会标图案就采用了中国传统的篆刻艺术形式,反响很好,不仅让世界人民欣赏到中国篆刻艺术的独特魅力,同时也使中国卉老的篆刻艺术焕发了新的活力。铁笔柔翰风樯阵马

在20世纪艺术界,以篆刻名世的有赵叔孺、王福庵、陈巨来、方介堪、朱复戡、赵古泥、王冰铁、邓散木、朱其石、钱瘦铁、寿石工、乔大壮、韩登安、王壮为、叶潞渊、顿立夫、曾绍杰、来楚生、张鲁庵、方去疾、高式熊、蒋维崧、韩天衡、童衍方、吴子建、刘一闻、李刚田、熊伯齐等。实际上,现代画家吴昌硕、齐白石、张大干、傅抱石、陈半丁、赵云壑、王个簃、诸乐三等也擅长篆刻,只是他们的篆刻艺术成就大多为其画名所掩,以致人们只将他们冠以画家的称号。

在艺术市场上,有不少篆刻家很早就参与其中。而不少书画家或名人对印章的需求量又很大,有的对用印章十分讲究,像张大干每隔5年要换一批印章,其他如吴湖帆、傅儒、叶恭绰、谢稚柳、陶冷月、张伯驹等名人的印章有不少来自陈巨来、方介堪、邓散木、王福庵、韩登安、王壮为等名家。

实际上,不少篆刻家早在民国时期都挂润格单,收入颇丰。如陈巨来(1905~1984年),室名“安持精舍”,与方介堪、叶潞渊都为赵叔孺入室弟子,而陈的篆刻被其师赵叔孺评为“元朱文为近代第一”(元朱文,元代朱文印章的简称)。陈是专工篆刻、以印谋生的不多的艺术家之一,平生刻印逾3万方,仅画家吴湖帆所用印出于巨来手的逾百方。当时的书画家傅儒、张大干、叶恭绰、张伯驹、谢稚柳等用印,多出其手。40年代末,陈巨来还曾为张大干和李秋君(大干红颜知己)50岁生日时刻一方“百岁干秋”印,被画界传为佳话。民国时期,《陈巨来(确斋)印例》中挂单的价格较高:

石章每字二万元,牙章加半(款识二字为度,逾此每字须作一万元计)。指明作元朱文加倍(至九字再加半),殳篆、乌篆加倍,螭文蜡封同字例。立索另议,劣石不应。丁亥三月重订,寓上海古拔路三十三号。例前有陈巨来亲笔墨书小字2行,曰:“三十七年三月十五日起视此例作拾倍计算,巨来识。”钤“安持” 鸟虫篆印一枚。记得1 995年朵云轩秋拍,陈巨来的“绿波依旧东流”“深情应有君知”对章拍出了2万元。当时这个价格并不低,即以时下与其相若水平的印家数干、近万元一印的标准,印逾3万的陈巨来岂非身家过亿?

与陈巨来相比,朱其石(1906~1962年)声名略低,他是浙江嘉兴人,与其兄、词人朱大可二人30年代蜚声海上。朱氏与张大干极有交谊,大干30年代所用印多出其手,曾集自刻印成《抱冰庐印存》《朱其石印存》,一时俊彦若黄宾虹、柳亚子、张大干等皆为题诗。润例印拓中有“蒋中正”朱文印,款曰:“介石总司令正画,朱宣刻于新都。”印得缶翁意。《朱其石山水花卉篆刻直例》云:

石章每字一元;牙章每字一元;过小至英尺一分者每字三元,一英分以内者另议。朱白文同值。晶章、铜章每字四元;金章、银章每字六元;玉章、翠章每字八元,朱白文同值。

随润例并刊印王西神题诗二首,印拓17枚。

邓散木(1898~1963年)与吴昌硕(苦铁)、王冰铁、钱瘦铁合称为“江南四铁”(邓原名铁,一字钝铁)。邓臂力过人,擅刻金、玉、翠等印,削切如泥,且笔意十足,迄今无能与颉颃者。邓散木在《厕简楼金石书画直例》中标明金石例为:

石印每字金圆券四元、牙印每字金圆券拾元(竹木印同例),金玉印每字金圆券八十元(晶印、陶瓷、琥珀、蜜蜡、珊瑚同例,玛瑙、翡翠倍之)。以上朱白文同例,过大过小均倍之(石印满一英寸半作过大论,不足二英寸作过小论;牙印金玉印过六英寸作过大论,不足半英寸作过小论),一印仅一字者作二字计;一印过十字者照值加四成;边识加上款加一成,加赠款者加二成,款式加多别议。劣材不应。半月交卷,期促不应。外埠寄费自理。从其润例看,金玉等印价逾石印20倍,亦可想见其“逞能”的狂狷之气。

而民国时期作为公务员的韩登安,曾自云“我当公务员是正业,刻印是副业”。当时公务员月收入10余万元,而韩在民国35年(1946年)的润例约为刻石印每字1000元,金银铜印每字4000元,如此算来,其刻印收入远比薪俸丰厚许多。

王福厂(庵)(1879~1960年),民国印坛具有代表性的篆刻家。原名寿祺,后更名情褆,号福庵。出生于书香门第,旧学功底深厚,致力金石书画。篆刻承家学,在民国印坛和吴昌硕、赵时㭎成鼎足之势,对后世影响深远。王福庵20年代应政府所聘,任职印铸局。门下弟子有顿立夫、韩登安、吴朴堂和江成之等。后因厌倦宦海生涯,飘萍之旅,隐居沪上,鬻印为生。创立西泠印社是王福庵最大的贡献,有开山凿石、筚路蓝缕之功。1907年辑自刻印《糜砚斋印存》4册和《说文部首检异》等,至今仍是学篆的极佳范本。有专家认为,其印艺之成得益于他的广收博取,取精用弘。远追秦汉,近取浙派及吴让之、赵之谦和黄士陵诸家,无论何种风格,都以静穆古朴为主要特征。在王福庵的篆刻生涯中,细朱文是他的强项,这是吴昌硕所未涉足的领域。

20世纪六七十年代,著名篆刻家来楚生(1903~1975年)在篆刻界异军突起,风格生辣奇崛,大气浑厚。他最大的特点是刀法和章法并重。他曾说:“余以为印文之有章法,亦犹室内家具之有布置也。余以为刀法应与章法并重。刀法者,犹家具之精美也,若凌乱杂陈,望之可厌,绝无佳构。”这和吴昌硕的“刻印犹如造屋,何处开门,何处启窗,应作恰当布置。”可谓声息相通,有异曲同工之妙。来楚生刻印以刀,成熟期刀法介于吴昌硕和齐白石之间,较吴昌硕刀痕尽掩而锋芒毕露,较齐白石一味霸悍单调的单刀直冲,线条更有质感而更耐看。可以说,来楚生是20世纪后期的一个代表人物。

20世纪90年代后,随着中国艺术品拍卖的兴起,篆刻家的印章和书法乃至绘画作品逐渐走上了拍卖市场。步入21世纪后,由于中国艺术品行情大幅攀升,篆刻家的印章价格也突飞猛进,像2007年西泠印社拍卖会上,方介堪为张大干刻的象牙用印一方受到众多藏家追捧,最后获价99万元,这个价格在当时轰动收藏界。

近几年,一批篆刻家的印章又开始新一轮价格上涨,像陈巨来、方介堪等著名篆刻家的印章都有过百万元的纪录。如2011年春季,陈巨来刻张伯驹自用象牙章在西泠印社获价161万元,同年,“陈刻田黄象钮方章一对”在北京东正以299万元拍出,再创陈巨来篆刻作品新高,充分显示了陈巨来雄厚的实力和篆刻印章行情的龙头风采。

篆刻家尽管不以书法家自居,但他们都写得一手好字。他们中,有的以楷书取胜,如陈巨来;有的以篆书夺目,如方介堪、高式熊;有的以行草擅长,如来楚生:有的以隶书取胜,如王福庵;有的五体皆擅,如邓散木。从他们的书法上看,篆刻家的书法往往金石味很浓。而民国时期,金石书画家的作品价格都是很高的,最典型的是吴昌硕,他们的作品一般藏家是无法问津的。然而,现代篆刻家的书法价格并不高,在笔者看来属于有潜力板块。方介堪、陈巨来、朱复戡、赵古泥、王冰铁、邓散木、朱其石、韩登安、王壮为、叶潞渊、顿立夫、曾绍杰、来楚生的书法价格都没有超过百万元的,能过10万元的也是凤毛麟角。像来楚生的《行书26开册》在2005年朵云轩获价39.5万元,《草书鲁迅诗》2011年在杭州西泠印社获价46万元;邓散木的《临石鼓文三开册》2011年在中国嘉德获价48.3万元;王福庵的一幅书法2011年在中国嘉德获价24.6万元;赵叔孺的《六言篆书联》2011年在杭州西泠印社获价19.5万元。而其他篆刻家的书法每幅价格数千元乃至数万元的却不少。究其原因是市场忽略了他们的书法艺术。像陈巨来的小楷,书法功力极其深厚,存世数量又很少,相信市场上只要有这类作品露面定会受到藏家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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