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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在斑驳的红砖墙上,晾晒的袜子、毛巾、衣裤尽情享受着久违的春光;墙角,倔强地生出一株兰花,枝节缠绕,绽放的花朵吸引昆虫们闻香而至;不知是谁从老房里扔出一只残旧的毛线手套,破损的指尖述说主人背后的艰辛。此刻,旧日胡同的光景静谧而温暖,丝丝气息动人心灵。
感动,并不足以概括今日的主题,在得知此情此景中的所有主体物品全由黄杨木雕刻而成后,你一定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被震撼的感觉非语言所能形容。这些由台湾艺术家吕美丽精雕而成的木雕作品,模糊了真与假的界线。
创作不用天马行空
“我是五年级生,换算成大陆的说法是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人。读小学、国中的时候,母亲每天会为我准备便当,再用一块粗布包裹好铝盒方便携带。”吕美丽娓娓道来自己的童年故事,顿感温馨。眼前,摆放着一件打着蝴蝶结的“帆布便当”,粗布的质地和纹路纤毫毕现,破洞处探出筷头,粘着饭粒和菜屑,几只小蚂蚁接踵而来。这个足可以假乱真的饭盒是吕美丽24年木雕生涯中的第一件生活化作品。同一系列的,还有毛衣、鞋袜、老式挎包、运动鞋等,传统黄杨木雕仿佛换了一种清新口味,独具匠心的题材使之意趣盎然。用木雕呈现童年生活的点滴记忆,是吕美丽近10年来形成的独特艺术风格。
20多年前,吕美丽与木雕结下不解之缘。“我喜欢画画,早期做平面设计,却一直觉得不能发挥所长。每当有各种展览都会前去观看,只要看见木雕,就会怦然心动,眼球与思维被它们牢牢抓住。”吕美丽得知台北市立美术馆有雕刻研习会,前去报名学习。第一件作品《吉》是一个剥开三分之一的橘子,一旁搁着掰开的果肉,新鲜的感觉令吕美丽对木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个月入门后,她回到故乡宜兰钻研雕刻技艺。
“记得刚学会基本技艺后,并不知道刻什么,只希望尽量脱离佛像题材。”女性独有的视觉为吕美丽带来更细腻的创作灵感,住在宜兰,那就刻兰花吧!年仅24岁的吕美丽一刀一凿下手后,才知兰花的雕刻难度之大,“根叶繁多,花朵细腻度高,那时的作品没有多大的艺术价值,但奠定了我的雕刻技术。”从此以后,吕美丽开始留意身边的事物。与母亲逛菜市场,小贩切下一截冬瓜,熟练地绑上稻草便于手提,这便是《冬瓜》的原型;过新年,穿上母亲亲手织就的毛衣;拥有的第一双球鞋……吕美丽说:“我的创作不用天马行空,灵感就在我的手中。”
与追求随物赋形的雕刻技法不同,吕美丽的作品几乎随性所为,先在脑海里有了雏形,再挑选合适的木头精雕细琢完成。因为它们来自市井生活,散发出的质朴气息感动着观赏的男女老幼。
木雕只有—个动作
除了新颖的创作理念,吕美丽的木雕作品用放大镜看也难寻破绽。自然的褶皱、精细的帆布压花纹理、未上好的拉链、细密的针脚……一个塞得饱满的木雕老式书包宛若天成,栩栩如生,就连向上提的包带也柔软真实。整件作品由整块黄杨木雕刻,无任何拼接。再看那件平躺的毛衣,根本就是一针一线手工编织而成。有同行发出疑问:“一件毛衣可能有上万个孔洞,如此繁复的工作应该是交由工作室的助理完成,她只是设定好机器打几厘米深的孔而已。”吕美丽平静地笑笑,说:“我的精雕作品全部是亲自手工下刀完成。”
手握式电动雕刻机或气动笔是目前雕刻过程中必用的工具,无论是去皮还是打孔,都非常精准而且速度快。“我的作品介于雕刻与毫雕之间,机器运转时手会抖,根本没法操作精细的过程,精雕的作品只有在屏气凝神下才能完成。”她顺手摸了摸毛衣的袖口,说:“这样的小孔至少下3刀才能成形,如果使用机器还需要打磨,这种小地方砂纸根本无法进入,因此只能依靠手工一刀一刀雕琢。”相对于需要砂纸打磨的雕刻技术,吕美丽说自己靠刀工塑造质感的技法叫“轻刀法”,而她使用的雕刻工具也并不常规,是医生使用的手术刀。“精雕的动作和力量主要靠手指用力,手术刀轻柔,操作灵活准确,只要控制好用刀,短小细密的地方就迎刃而解。”
无论是工具还是独到的雕刻技巧,只要谈话中所触及的内容,吕美丽者阡口盘托出,没有丝毫遮掩。《汗水》是一块搭在砖墙上的毛巾,密实的纤维惟妙惟肖,无不令人称奇。“这就是先用手术刀切削的,但不能弄掉,再将木屑向上挑,勾回来,就成了柔软的纤维效果。”黄杨木木质光洁、纹理细腻,为乳黄色,经过空气氧化和把玩会形成包浆,颜色由浅而深,逐渐变成红棕色,给人古朴典雅的美感,且更加珍贵。而《汗水》的砖墙与毛巾边缘是诱人的红棕色,纤维面却是新鲜的乳黄色,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质疑:“可能经过上漆或染色形成。”吕美丽再次摇头,“我是先刻好砖头后搁置氧化一阵子,再雕刻毛巾的纤维面,就形成了对比的效果。”这件作品,吕美丽前后花了3年时间,且依然没有完工,人们所见到的毛巾另一面,还是毛坯呢!
吕美丽说,每一件作品她都会全力以赴,下刀专注,木雕只有一个动作,就是做减法,不可以出差错,像人生一样,要步步为营。有一年秋天,她被随风飘零的落叶场景感动,于是想雕一片树叶记录那个优美的意境。只有使叶片前后的叶脉一致,才能让树叶真实。如何才能看清叶脉的纹理是否一致呢,只有一个办法——让叶片薄如蝉翼,透光而不破。那得雕多薄呢?“没有量过呢,可能1厘米吧,或是1毫米?”一直很淡定的吕美丽显然有些为难,无奈地笑了笑。而据资料介绍,木材厚度只有低于0.1毫米才可能有光线透过。
吕美丽似乎是个没有数字概念的艺术家,从不在乎刀法的繁复度。细算针脚,一双手套至少雕刻10万刀,一件毛衣可能需要上百万刀,她通过精细的技法改变物体的质感与材质,甚至欺骗了黄杨木雕刻世家的传人。这样的艺术品,只靠娴熟的技巧是不够的,还需要灵魂与神韵的支撑,只有内心纯净、不计较得失的人才能定下神来雕刻作品和自己的人生。而吕美丽,也因此打破了木雕行业长期被男性垄断的局面。
没有人出售自己的生命
吕美丽所雕刻的黄杨木是20年前收购的,她也尝试雕刻过台湾一宝桧木,“那种木材更适合欣赏原木的年轮,纤维粗糙,并不适合雕刻。”黄杨木的年轮密实,不易龟裂,存放的时间越长越显亮丽和古朴。“但材料不易,我珍惜它们就像珍惜生命—样。”
经过吕美丽出神入化雕琢的黄杨木艺术品大都极其朴实、温柔,背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木是大自然的杰作,把硬的东西变做软的作品,是生命再造,只有先感动了自己才能感动别人。”于是每件作品完成之后,吕美丽还会随性写上几句注文。
她把这些雅致脱俗、温暖与美感并具的木雕艺术品比做生命的呼吸,“雕刻黄杨木时,让我安定,感受到呼吸的存在。”有谁会把自己的生命出售呢?于是吕美丽将自己美轮美奂的木雕作品搬进艺术馆,仅供人们欣赏,从不出售。“生命有限,我这一生还能雕刻门件作品呢?50件?不可能超过100件。我的生命有限……”吕美丽不断地强调自己的生命与木雕的关系,真挚得令人有想哭的冲动。
每天,吕美丽将自己的生活划分为几个阶段,早上雕木头,下午雕琉璃或金工。因为木雕作品不出售,为了生活,她开发生活化的艺术品,把琉璃、黄金、铜等材质运用木雕技法展现,再由艺术馆的同事翻模销售,维持艺术馆的运营。那些用生命雕刻的木雕艺术品,就让它们陈列其间,在红砖墙的映衬下博得观者的会心一笑。
唐末,北方战火纷飞。奚超、奚庭珪父子,河北易州制墨高手,为躲避战乱,举家南迁。行至歙州,只见这里古松繁茂,新安江水清冽,他们便停下脚步,就地取材,着手新的生活。这一停不要紧,中国书法、绘画的重要载体——墨,从此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时光更迭,现如今,中国人的书写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墨早就淡出了大众的生活。然而,在同一个时空中,墨作为一种颜料、一项技艺、一个情结、一脉文化,始终在坚韧延宕,沉默而低调。其中,由徽墨写就的春秋,已经绵延了一千多年。
远远不止胡开文
略知一点书墨的人,提起墨,第一反应几乎都是胡开文。在歙县、绩溪和屯溪,都有胡开文墨厂;在徽墨表面,“胡开文”三个字随处可见。可以说,“胡开文”是当下人们目之所及的跟墨有关的最重要的符号。
然而,说胡开文,还得从奚氏父子说起。
来到歙州,父子两人重操旧业,继续制墨。所谓“良匠需良材”,古松树是墨的重要原料,歙州遍地松树,品质远超易州,加之南方大好山水,奚氏父子灵感奔涌,尝试改进制墨工艺。他们在墨料中加入各种中草药,在胶料中加入大漆,制成的墨质坚纹细,防腐防蛀,还有沁人的香气。
这种墨马上被送到南唐后主李煜那里。这位喜欢舞文弄墨的皇帝发现,奚氏父子的墨丰肌腻理,光泽如漆,一时龙颜大悦,赐制墨者“国姓”为赏,歙州“李墨”于是扬名天下。
当时社会流传“千金易得,李墨难求”的说法,歙州成为全国制墨中心。宋宣和年间,书画皇帝宋徽宗将歙州改为徽州,辖区内屯溪、歙县、绩溪、旌德等地先后涌现出大批制墨的能工巧匠,他们生产的墨承于李墨,概称“徽墨”。自此,徽墨开始书写千年春秋。
在这部漫长的历史中,风云变幻,江山易主,徽墨却始终在自由生长,渐渐由一种颜料制作方法变成一个艺术门类。制墨作坊林立,家家都有秘方,制出的墨基本上都可以达到“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这个时候,有人开始在墨的模样上下起功夫,联合书画家、雕刻工匠,制作别具一格的墨模:有人在墨的功能上更进一步,在墨中加入药材,制出了药墨;有人在墨的包装上尝试革新,把一个主题、不同形状的墨放在一个盒子中,成为集锦墨;有人不满足于松烟制墨,开始用桐油炼烟,生产油烟墨……
罗小华、程君房、方于鲁、程凤池、曹定远等名匠被他们生产的墨写入史册。清代康熙年间,出现汪近圣、汪节庵、曹素功、胡开文四大墨庄,其中胡开文墨庄是最后也是最辉煌的一家,流布之深远直抵当下。
烟细胶清,万杵不厌
神奇的是,徽墨是用烟制成的。徽墨制作分炼烟、和胶、杵捣、成型、晾墨、锉边、洗水、填金、包装等9道工序,用徽墨制作技艺国家级传承人、绩溪胡开文墨业有限公司老总汪爱军的话说:“徽墨最核心的技艺是炼烟。”
炼烟即制造烟、收集烟的过程,要在一个密闭的黑房子里进行。“廷之墨,松烟一斤之中,用珍珠三两,玉屑、龙脑各一两,同时和以生漆,捣十万杵。”这是古书的记载,说的是奚氏松烟墨的制作方法。其中“松烟一斤”,是说选择年代久远的古松树,使其在缺氧的环境下不充分燃烧,产生的烟结在黑房子顶部,然后将这些烟收集起来,择取一斤。
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要想炼出好烟,却是天大的难事。好的徽墨,“拈来轻、嗅来馨、磨来清、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要达到这个柿隹,烟要炼得极轻极细。
墨看起来是固态,使用的时候是液态,最初却是气态!炼烟的人要在墨还是气态的时候揣摩出墨最终成型时的品质,何其难也!科学仪器在这个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凭借炼烟者的经验。所以,掌握炼烟技术的人,往往是一个制墨作坊、制墨厂的灵魂。
汪爱军从1995年开始接管墨厂,跟随老师傅学习制墨技术,如今,他是厂里唯一一个可以操作炼烟工序的人。采访汪爱军的时候,是个周末。记者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厂院转悠,心想这个墨厂实在太安静了。没一会儿,汪爱军出现,暗红色夹克的袖子上,脸上,都是黑。他大概刚从炼烟房出来,十分神秘。
关于炼烟,汪爱军无法说更多,这是厂子的核心机密。或许,炼烟本就无法用语言描述。除了古松炼烟,明代制墨名家罗小华使用桐油炼烟制墨,后来程君房发明了漆烟制墨法,每次炼烟技术的革新,都会引领墨业风潮。究竟怎么炼,一直是个谜。
制墨的要领是:烟细胶清,万杵不厌。墨由烟、胶和添加物三部分组成,胶是墨中的粘合剂,用以成型、发彩,一般采用动物胶。和料时,太热胶不凝,太寒则冻墨,“胶无定法”,一般来说,春、冬宜减胶增水,夏秋则减水增胶。
和料后制成的墨坯,配以麝香、梅片、冰片、珍珠、金箔等防腐显色的添加剂后,放在木墩上用铁锤反复捶打,“轻胶十万杵”为古法。走进制墨车间,墨香袭人。两个师傅正在忙活,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前者做彩墨,后者做黑墨。十厘米直径的饼状墨坯堆在一起,正在加温。年轻的师傅取一块在手里,放在一米高的木墩上,抡起铁锤,一边捶捣,一边揉搓。反复无数次后,揪下一条,上天平称重量,正合适,在烫手的恒温板上搓成一条,正好放入墨模,上紧螺母,开始压制。
记者用一只手掂了一下铁锤,几乎拿不起来,年轻的师傅嘿嘿一笑。他印堂发亮,气色饱满,像个习武之人。每天抡大锤,一抡20年,功力可想而知。让记者惊讶的是,每一块墨,都是通过同样的方式捣出来的。
“龙麝黄金皆不贵,墨工汗水是精魂。”知道墨取材的不易,炼烟的难得,捶捣的辛苦,就知道为什么明代会有“一两黄金一两墨”的说法了。
得良墨者如名将得良马
“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徽州山明水秀,自古地少人多,为了生计,人们要么外出经商,要么从事手艺百工,“小民多执技艺”,素有能雕善刻的传统。在徽州,墨和雕刻结合在一起几乎是注定的事情。
制墨作坊遍地开花,如何在激烈的竞争中胜出,作坊老板各出奇招,其中最主要的方法便是刻墨模。
墨模均由六片组成,前后左右各一片,中间有两片,是制模时用于压制墨的模具,多用石楠木、棠梨木制成。明代,墨模雕刻已成风气,制墨家为了制作出足够吸引眼球的墨,往往找寻著名的书画家绘制草稿,然后请巧匠雕刻成模。长方形、圆柱形、圆饼形、人形、物形、多角形、异形等墨模异彩纷呈,让墨的艺术性大大增强,藏墨的人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内容或者样式成套的集锦墨蔚然成风。集锦墨一般以几锭、十几锭为一套,通过图案和造型,表现一个主题,充满商业头脑的胡开文则贡献了巅峰之作。《棉花图》用16副模板刻成,描绘了棉花从播种到织布、染布的全过程,每锭墨的背板都有三五百字的图释;《御园图》则是胡开文不惜重金,雇画工赴京实地描绘,又经名手花数年雕刻而成,共64副模板,亭台楼阁、山水园林、游人花鸟,莫不栩栩如生。
明代制墨名家程君房自称“我墨百年可化黄金”。数百年后的今天,谁要是收藏有程君房做的一套墨,真可谓“黄金有价好墨无价”了。
人在磨墨,墨在磨人
虽然大众的书写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徽墨业并未因此一蹶不振,这让记者颇感意外。
汪爱军说,职业书画家一直保持着比较稳定的数量,2008年之前绩溪胡开文墨厂的墨很多出口日本,从来不愁销售。
真正让人发愁的是很难再做出真正的好墨。2006年左右做全国首批国家级非遗普查时,中科院自然与科学发展研究所和中国艺术研究院抽调的专家,在黄山一带待了很多天。看了很多墨厂,不断试用,反复比对,因汪爱军所在墨厂的墨“入纸如漆,发墨如烟”,可以看到完备的工艺流程,拥有560亩桐油地,专家组最终确定这里为非遗项目所在地。
当时,汪爱军并不知道非遗项目的牌子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厂子还能比较完整地将徽墨保质保量做出来,至于和古墨相比,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的心里很急,每天都有人来买墨,但是我们做不到那个水平。”汪爱军到处找材料,天天磨,揣摩温度、水分、季节,分析辅助材料是什么?照着客户带来的画作,思考颜色的细微差异是怎么发生的。“满足画家需求的时候,特别有成就感。”
使命感、责任感,这对于徽墨行业来说,似乎有点虚。1956年,徽州墨业公私合营,屯溪、绩溪、歙县分别成立徽墨厂,各厂就近收拢人力和物力,所有设备、工具、制墨师傅、技术,全部来自民间。
经历十年动荡,所有厂子直接面对市场,逐渐风雨飘摇。歙县老胡开文墨厂(现名“歙县墨业有限公司”)的周美洪1992年当厂长时,厂里账面上只有260块钱。“好在第二天就来了一个日本团,卖出去2万多块钱的货,正好够发工资。”而汪爱军当厂长的时候,厂里亏损几十万元。这个时候,作为厂里老板,能做的只是尽力满足客户需求,以此获得生存的一席之地。“没有救世主,只能靠自己。”
现在,像绩溪胡开文墨业这种规模的厂屈指可数,但是整个徽墨业却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升期。住在小小的县城里,开着一辆好车,一年有不错的收入,汪爱军衣食无忧。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他每天做实验,向古墨看齐,渐有心得;周美洪把整个厂打造成一个讲习所,向中小学生、中国美院的学生讲解和传授徽墨制作技艺。
当然,和徽墨之前的辉煌相比,目前的徽墨业显得黯然失色,但是周美洪说最害怕徽墨“生于民间、死于庙堂”,这让人感受到来自传承人的力量。汪爱军虽然嘴上不说传承,但是那个周末他脸上和袖子上的墨,正是对于徽墨传承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