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无敌破坏王》:习惯感知下的突破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无敌破坏王》:习惯感知下的突破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摘 要] 《无敌破坏王》是一部带有明显美式英雄主义色彩的3D动画片,讲述了一个“坏人”追逐梦想的历程。影片在融入各种怀旧元素的同时,创新性地解构了一个与现实世界并行的电玩世界。这种解构世界的方式在美式电影中屡见不鲜,或梦境、或网络、或微观,其目的是在探寻一种不被习惯感知所淹没的方式:让熟悉的事物陌生化,然后再进一步捕捉到新鲜感进行再创作;其内在追求在于回到生活原点,重新审视我们周围的人与事,以最为平易近人的方式,来探索艺术的本质。

[关键词] 《无敌破坏王》;习惯感知;解构;创新性

《无敌破坏王》是一部带有明显美式英雄主义色彩的3D动画片。影片讲述了一个所谓的“坏人”追逐梦想的历程。故事围绕“天生坏蛋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主题展开,让观众在“坏人”的一次心血来潮的思索人生中开始所谓角色重塑自我的心灵之旅。从某种角度而言,这是一部关于个人的自身审视、认同和换位思考的励志电影。与迪斯尼以往的被奉为经典的动画作品一样,《无敌破坏王》融入了所有能够调动和激发观众情绪的故事素材和视觉元素,不论怀旧,励志,还是爱情和友谊都被精妙的、毫无痕迹地穿插到故事中,像一份精美的大餐下足了佐料,让人食后回味无穷。甚至在故事的最后,还要来一枚强烈催泪弹让你的情绪经历一次短而急促的过山车式碰撞。

一、熟悉到陌生

抛开上述让我们津津乐道的怀旧元素、永恒话题和奇幻视效。电影最具想象力的创造了一个让我们熟知却又陌生的电玩世界――与人类现实世界并行存在的世界。它将过去几十年来不同类型、风格和模式的经典游戏角色,诸如桑吉尔夫、吃豆人、Q伯特、音速小子索尼克等,通过这个艺术创造的电玩世界联系在一起。即使是在不同角色之间出现真实细腻与像素化的强烈视觉反差,也没有让观众觉得有什么突兀和不适,甚至由此产生出让人捧腹的喜剧效果。这种让人信服的,极具真实感的艺术效果,归咎原因是这个超富想象力的“并行世界”的构建。它虽然是虚构的艺术形态,却是建立在人的习惯认知和通俗物理学的基础上,在人的思维和情感上构建出可以维持我们思维延续的逻辑关系。尽管这种逻辑性在纯粹的科学理论上站不住脚,但在人情感认知上,足够使我们信服。在《无敌破坏王》中,街机世界复制了现实世界存在的关系和人的存在价值观。不同的街机游戏代表着不同的公司团体,要维系“公司”的运作在于每个成员按规定的工作和协作,而“公司”的命运决定于它受欢迎的程度。如果“公司”的运作出现问题而遭到冷遇就将面临倒闭的境地。最糟糕的后果就是失业无家可归。要避免问题的出现就必须承受“朝九晚五”带来的日复一日的乏味,承受做“坏人”的寂寞。

此外,《无敌破坏王》在构建一个虚拟世界的同时,还极具创意地建立一种与现实世界联系的方式,让观众更倾向于它的存在。在影片中,插线板成为连接游戏内部世界的中转站,让拉尔夫在不同的游戏空间穿梭变得顺理成章;另一面,街机屏幕成为维系两个世界信息交流的媒介,让现实世界的玩家和游戏人物之间的互动成为“真实”。影片用最简单的方式将庞杂的角色和事物联系在一起。正如,原本要用长篇累牍的语言才能说清楚的事,却用最简单、最通俗的“讲述”达到效果,让人信服。这是一个熟悉到陌生化的过程,将习惯的事物改变,让人感受它新的和与众不同的一面。其改变不是原有事物的否定与另类,而是习惯的延续,它驻留了以往习惯可以寻到的线索,让我们凭借过往的认知获得艺术赋予的思考和逻辑。正如一把勺子,使用者习惯了它靠在碗边,突然有一天它立在碗的中央,于是我们开始对曾经毫不介意的事物进行重新思考。这样的改变难道不让人感到惊讶吗?当我们集中精力去寻找勺子的奥秘时,却发现秘密在碗的中央有一个可以支起勺子的凹槽。这样“被愚弄”却让我们从习惯中看到了生活趣味。看似最简单的方式却最能让我们记忆犹新。整个过程是建立在习惯感知上的创新,它表达出一种值得我们提炼的方式,可以更广泛地拓展到其他的艺术形态的创作――不仅仅局限在电影中。

二、基于习惯的认知

回顾过往的美国电影,不难发现这种探索两个世界并行存在的艺术表达屡见不鲜,但在两个世界的解构方式上又总有创新和独到之处。即使是一些老话长谈的故事桥段,也常常在新的解构下让人耳目一新。不能不说,电影在对习惯陌生化的同时带给我们一种重新认识世界的方式。这一点在电影《盗梦空间》中表现得尤为突出。《盗梦空间》讲述一个借助“造梦”手段盗取他人信息或改变他人思维的“偷盗”故事,影片沿袭了好莱坞电影的惯用手法:暴力加爱情,其中追车、枪战、雪地伏击等动作场面层出不穷。但这一切并不是电影值得我们回味的关键所在。影片真正的创新之处在于:改变了过去单一营造梦境奇幻视觉效果的思路,将真实世界与梦境空间错位交织,建立了两个可以并行存在的世界。为了让这个出人意料的“盗梦”主题使人信服,电影在细节的营造上做足了“功课”:如何造梦,植入思想,分享梦境,如何在梦境之上再造梦境。像科教片一样将“造梦”分解为层层递进的步骤,试图营造出“造梦”是一门科学的事实。这种抽丝剥茧的“传授”方式恰恰吻合了初学者学习新事物的习惯。通常,初学者在面对新事物和新观念时,注意力会更集中事物的细枝末节,而忽视了事物演进的规律。这显示了人在疑惑之初谨小慎微的常态。要打破这种常态,就必须在细节上给予充分的支撑――即使细节只是一个“谎言”,已足够满足观众的感知。电影在通过“造梦”细节完成对世界重新解构的同时,也创造出了更多层级的梦境――为观众提供了一个看似合理的逻辑命题:如果梦境中的人存在,那么梦境中人的梦就变成可能;如果梦境中时间是现实世界的倍数,那么更深次的梦境就是倍数的幂次方。正如拿着镜子的人照镜子一样,镜子世界的你将无限延续――直到光的能量不再被视觉所感知。理所当然,梦境层级在电影中被习惯地量化,其数目取决于人意识的能量。

电影大获成功从某种角度而言得益于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它让梦的认知获得了理论的支撑。也让电影《盗梦空间》避免了《黑客帝国1》在国内放映之初的尴尬。毫无疑问,《黑客帝国1》是一部通过网络重新解构世界的创意作品,但对于1999年的中国观众来说,其创意之处却成为理解上最大的障碍。缺少对计算机网络的基础认知,让观众的思维变得支离破碎,无法辨析出真实世界和网络世界的并行存在。观众不能凭借过去的知识和经验去解读这些全新的视觉感知,没有习惯感知可以获取的线索,也没有从无到有的认知进程,让我们在不断的选择、判断和否定中构建思维的逻辑性――最后,不可避免的出现理解的偏差和认识的混乱。从认知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人头脑中已有的知识和知识结构对人的行为和当前的认识活动有决定作用。也就是说,完整的认知过程是定向――抽取特征――与记忆中的知识相比较的循环过程。一旦认知过程与记忆中的知识不符,就会带来错误的产生和理解的偏差。对于《黑客帝国1》来说,网络是维系整个故事进程发展的基础,决定着每个情节发展的走向;但它不像梦那样具有生活习惯的感知特性,其专业的程序性知识特征只有在操作和应用的情形下才能被认知。对于没有任何操作体验的观众来说,网络恰恰成为电影中不可解读的屏障。但当网络成为我们生活的部分和习惯后,电影中那个可以主宰人类的网络世界一下变得清晰可辨,同时有一种触手可及的微妙感觉。

三、不被习惯感知所淹没的方式

实际上,要在最平实的习惯感知中获得创新是一件极具挑战的事。因为,这种感知在经历数以万计的人的经验积累和沉积下形成特定的程式化――让我们的思维形成惯性。在某种程度上,程式化是过去无数经验过滤后获得的精髓,是事物演绎到一定阶段必然形成的模式,它可以省略所有徒劳和非本质性的探索。但它也可能成为创新的最大障碍和阻力。曾经,我们在电影《英雄》中感受到一种破除程式化而重构的视觉饕餮――尽管故事乏善可陈却不能掩盖视觉创新带给观众前所未有的惊喜,它让沉寂了数十年的中国电影有了新的表达方式。但当这种创新被赋予一种程式化的标记后,我们不仅要对张艺谋拍《三枪拍案惊奇》的诚意打一个问号:一贯的鲜明色彩和小品式的对话完全遮盖了本应该扑朔迷离的剧情。不经意之间,曾经的创新却被其造就的习惯感知所淹没。

对于生命中个体而言,现实世界的纷纭复杂让我们谨小慎微、按部就班。但电影作为反映和表现现实生活和思想感情的一种艺术,其任务不是模仿现实世界的日常生活,而是对日常生活思维的中断,是一个重塑生活细节的过程――让熟悉的日常生活陌生化,然后再进一步捕捉到新鲜感进行再创作的过程。其内在追求在于回到生活原点,重新审视我们周围的人与事,以最为平易近人的方式,来探索艺术的本质。当我们从《楚门世界》的“循规蹈矩”中看到的却是一个所谓的“镜中”世界时,不禁要对这个“镜中”世界所折射出的现实世界开始更深层次的反思。人性、自由和真理的探寻突然之间在这个看似没有任何冲突的“镜中”世界中显得格外突出,让人警醒。电影借助这个平实而特殊的“镜中”世界让我们享受了一次在反思中获得的心灵感悟。

电影艺术可以创建出无数风格迥异的虚拟世界,可以把现实中不可能的变为在视觉中存在的可能。但要让这种“可能”获得大众的认可和信服,就需要有可以突破习惯感知的想象力――一种基于过往认知,而不拘于已有定式的创意,是把生活和自然中最平实的要素解构后的重组,是对心理印象的重新组合和改造,是从旧的内容中发现新的表现形式,是从旧的主题中悟出新的意象,是对常态的实物进行非常态的表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意味着一种富有想象力的创新。正如法国雕塑艺术家奥古斯特・罗丹(Auguste Rodin)所说:“所谓大师,是这样的人,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见过的东西,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发现出美来。”在《无敌破坏王》中,也许并不存在所谓人类心灵更深层次的揭示和探索,也不存在个体、文化差异下精神碰撞所产生的复杂情感特性。它带给我们的是一种大众在思维和情感上的共鸣,对习惯感知的突破和对创新的认同,以及一种重新解构世界的认知方式。最终,我们却从司空见惯的东西中看到了它带来的“美”。不论电影营造的另一个世界是梦境、是网络,还是微观,它们都在极力地去探寻一种不被习惯感知所淹没的方式。

[参考文献]

[1] [美]Donald A Norman.设计心理学[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3.

[2] [日]原研哉.设计中的设计[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6.

[3] [日]柳宗悦.民艺论[M].南昌:江西美术出版社,2002.

[4] 胡鹏林.电影的现实边界、都市心理与梦幻叙事――《盗梦空间》的启示[J].山东艺术学院学报,2012(01).

[5] 刘松燕.后现代真实观解析――从电影《楚门的世界》谈起[J].唐山师范学院学报,2010(01).

[作者简介] 赵立杉(1977― ),女,陕西西安人,硕士,西安科技大学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艺术与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