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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漂亮的鞋子吧,一切都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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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女儿们在纽约街头闲逛。一路上,只要见了鞋店,我们就会进去。还是小女孩时,她们就喜欢穿着我妈妈的高跟鞋,在屋里步履不稳地来回走动。我坐在靠椅上等她们。她们试了一双又一双的鞋,在镜子前面仔细打量着,眼睛向下,看着她们的双脚。

“怎么样?”她们中的某一个会问我。“你觉得这鞋怎么样?”

“我很喜欢。”当然,差不多对每一双鞋我都会说这样的话。这不是实话。对于鞋子,我有着非常复杂的情感。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绝不会进鞋店。可我是两个女儿的妈妈,在带她们外出购物时,我根本没法选择。

但我妈妈就不一样,她会欣喜若狂。对于鞋子,她有种浪漫情感,就好像它们是她的女儿。

我是妈妈的女儿――我的成长成了她的全职工作,一份她欣然接受的工作。

我还是婴儿时就患了小儿麻痹症,从小就拄着双拐行走,穿着笨重的、棕色的矫形用的牛津鞋。我穿的鞋并不是其他小女孩穿的那种黑漆皮的“玛丽・简”鞋。这个事实让我妈妈比我更难过,因为她是真正喜欢鞋的人。

到我12岁那年,在做了一系列的手术后,我终于可以丢开双拐行走了。到我15岁时,她为我报了舞蹈班,和男孩子一起跳舞。她带我去华盛顿购物,给我买了易穿脱的V形领的无带丝裙。可鞋子却是件麻烦事儿:我两只脚不一样大。一只脚穿五码半,另一只穿三码。

“我不能穿这个去舞蹈学校。”我看着自己的矫形鞋。

“当然不,”我妈妈同意道,“我们给你买双高跟鞋!”

所以我们就去了G・C墨菲鞋店,买了一双五码半的鞋。我们在一只鞋里塞进许多卫生纸,这样它就适合我的那只小脚了。

第一次去跳舞时,我穿了一条真丝裙子。我成功地和一个高得让我看不见他的脸的男孩转了个圈。也就在那时,卫生纸开始从鞋里滑落出来,长长地拖在我身后的地板上,就像一条彩带一样。我飞奔出去,藏进卫生间。

“我们会给你找到合适的鞋的。”那天晚上,妈妈向我许诺说。

“我不想去跳舞了”。我说。

妈妈说:“但你还是需要鞋,也许你会改变主意。”

有一天,妈妈在看时装杂志时,突然想起萨尔瓦多・费瑞加莫有一个患了小儿麻痹症的孩子。一次,她给他写了封信,说,她也有这样的孩子,并告诉他关于我跳舞的故事。问他是否可以考虑为我制作一双鞋。

那个时期,费瑞加莫已经是个很有名气的鞋匠了,他的客户遍及世界各地。但我妈妈坚信他会回信的。而他确实那样做了,他邀请我们去佛罗伦萨,并答应免费为我做一双鞋完全比着我的尺寸做。

可费瑞加莫在我们到达佛罗伦萨前就去世了。结果,我们发现他并没有患小儿麻痹症的孩子。但他确实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他的妻子和女儿履行了他的诺言。

就这样,我这个笨拙的、害羞的、十多岁的孩子,坐在豪华的鞋店总部里,坐在我亲爱的妈妈身边,让人给我的脚量尺寸。关于那天下午,我记得的就是:我看着那些身材修长的模特在大理石地板上来回地走,优雅的女士试着各式各样的鞋,我对我的妈妈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安静地主宰着这个房间,就好像她带了一件珍宝到了佛罗伦萨,如此贵重,如此受珍视。

接下来的10年,我常和妈妈一起翻阅杂志,寻找喜欢的鞋。我会把图片寄到费瑞加莫鞋店。一双35美元,我就可以收到非常精美的创作:配着桔红色叶子的橄榄绿的小山羊皮皮鞋,灰白色的皮子,黑色的高跟,就像一把伞;我结婚时穿的蝴蝶形状的鞋等等。

我的母亲是一个安静、神奇的女人,她有一种朴素的优雅。她去世时,我在她的橱柜里发现许多鞋子,其中有些鞋子的标签都还没有剪掉。突然间,我仿佛看到她在鞋店里闲逛:虽然严重的关节炎已经使她不能再穿她喜爱的那些纤细的高跟鞋了,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会买它们,假装她将要去跳舞。

她相信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可能的,而且她应该时刻为这些惊喜作好准备――这是她用全身心的爱教给我的人生观。

李佐峰摘自《今日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