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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乌梅丸非蛔厥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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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伤寒论》中乌梅丸本为厥阴寒热错杂病机而设,然历代大多数医家仅将其列为驱虫剂,视为蛔厥专方,局限其功效。笔者通过查阅相关资料认为,乌梅丸非蛔厥专方。

关键词:乌梅丸;蛔厥;厥阴

【中图分类号】R254【文献标识码】B【文章编号】1672-3783(2012)10-0121-01

乌梅丸一方始见于《伤寒论・厥阴篇》第338条: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月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藏厥非厥也。厥者,其人当吐。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厥寒,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厥者,乌梅丸主久,又主久利。[1]历代大多数医家及现行中医学教材以“蛔得酸则静,得辛则伏,得苦则下”为据,而本方中辛苦酸甘并用恰与其言合,多将此方归入驱虫剂,列为蛔厥主方,鲜为他用。然而,笔者近期查阅相关资料发现此方化裁治疗内科病取效显著,乃悟乌梅非蛔厥专方,择二案为例。

1医案举例

1.1典型医案

医案一:杨刘氏,53岁, 病头摇刺痛,时发时止,一日一夜,发作十余次。发时头摇,频不可数,挟持不能止,头痛用布包裹亦不能耐,且右目下皆红赤如血块。陈某以吴茱萸汤与之,头摇略止,惟无大效,旋即复发。用乌梅汤,寒热互用,平肝熄风为主、更以归须易当归,引入肝络,兼以羚羊角、以清少阳之火。风清火平,头摇自止,头痛亦愈,更以通窍活血,数剂而痊。[2]

医案二:杨某,女,48岁,自诉一年多来肚脐两侧经常作胀,入夜加重,剧时辗转难寐,或虽倦极而昏昏似睡,亦每在凌晨2-3时许,肚脐两侧腹壁胀急而高高膨起,因胀满难忍,必披衣而坐或下床散步,且自行揉按良久,待胀满稍轻,方渐渐入睡。拟以乌梅丸加减,三剂,水煎服。服后当夜脐两侧未再胀急而高高膨起,次晨起床自觉腹胀大减。服完三剂,诸证皆消。[3]

1.2医案分析:医案一头痛辨证为厥阴风木挟少阳相火上攻于头,厥阴属肝,风木之脏,其性疏泄。喜条达而恶抑郁,与胆相连,胆属少阳相火,其性炎上,风火相煽,上攻于头,诸风掉眩,皆属于肝,风胜则动,相火亢盛反侮于君,热盛入血,凝滞不行,故为头摇刺痛。“肝苦急,急食甘缓之,以酸泻之”[4]。乌梅丸中以乌梅之酸以敛肝,黄连、黄柏之苦寒以泻火。折其上炎之势,泻其亢盛之火;人参甘温能缓其急,伍以归须引药归肝且滋肝体;羚羊角、平肝熄风,佐以通窍活血之品;《金匮要略》曰: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伍以少量干姜、附子以固中阳,防其犯逆。医案二腹胀辨证为肝旺胆郁,横逆犯胃,土木不和。腹部泛及厥阴、少阳、太阴、阳明,肝旺胆郁而犯中焦,乃气机不畅,寒热错杂,气血运行失调,乌梅丸中寒温并用、攻补兼施。乌梅敛肝,黄连、黄柏苦寒泻肝火,清泻肝胆之有余;桂枝、细辛疏泄郁遏之气机;附子、干姜温补中焦虚寒;当归、人参培土滋阴;从整体上调节土木失和。二者无一为蛔厥,皆以乌梅丸化裁治疗,且疗效显著。

2厥阴病病机

《伤寒论》以第326条: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下之利不止。[1]为厥阴病症提纲。厥阴属肝,凛风木而寄相火,病至厥阴,木郁化火,消灼津液,则见口渴。《伤寒论》中所言的心大致分为两种:一指五藏之心,二为心下(胃脘)。[5]厥阴经挟胃贯膈,木生火,肝为心之母,风木相火上冲故见气上撞心,心中疼热;肝气横逆充伐中焦,木郁土虚,脾失健胃运化失权,则虽饥而不欲食,脾虚肠寒,饮食不得腐熟消化,乃渗泄中满,致胃气上逆而吐。《血证论》云:肝之清阳不升,则不能疏泄水谷,渗泄中满在所不免。[6]前者风木相火上冲,疼痛乃心包络痛也,属上热;后者肝郁克脾,乃心下胃脘疼痛,属下寒。若其人内有蛔虫寄生,蛔避寒就温,闻食臭而上窜,故“食则吐”。《内经》云: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生而勿杀,与而勿夺,赏而勿罚。厥阴风木在五季应春,故不可下,下之利不止。《素问》云:“帝曰:厥阴何也?岐伯曰:两阴交尽也,厥阴本身为阴尽阳生之经,极而复返,病则易致阴阳失调,而各趋其极,致其病机易寒易热,寒热错杂。《诸病源候论》有言:阳并于上则上热,阴并于下则下寒。

3乌梅丸方解

本方以乌梅为君,以苦酒渍之,重用乌梅苦酒至酸之味,敛肝泄肝而制木火之横逆、上冲(肝以散为补,以敛为泻);肝体阴而用阳,伍以当归养肝血而滋肝体,以固厥阴之本;伍细辛、川椒而疏肝用;佐以人参培土以御木侮。黄连、黄柏、酸苦涌泻以泻肝火,从清上温下的功用看,黄连黄柏苦寒清泻上攻之相火,附子、干姜、细辛、蜀椒开厥阴之机。疏通阳气而温下寒,两队药寒温并行,清上温下,辛开苦降。

4小结

厥阴病机虽错综复杂,然归结起来亦不外乎寒热二字,治宜寒者温之,热者寒之或清上温下,或温中降逆或凉肝解毒。乌梅丸中寒温并用,辛开苦降。阳以疏肝之用,阴以滋肝之体,温寒清热无一不具。

就伤寒本意而言本方乃针对厥阴病机而设,非为蛔厥专方。蛔厥只为其一或然证也。清代名医柯琴云:看厥阴诸证与本方相符。下之利不止、又主久利句合。则乌梅丸为厥阴主方,非为蛔厥之剂。[7]陈修园亦有言:乌梅丸分之为蛔厥专方、合之为厥阴各证之说方。[8]现代药理研究也证实,乌梅丸对很多急慢性消化系统疾病,妇科疾病,精神系统疾病……都有很好的疗效。临床使用的依据主要根据病情表现为寒热错杂、气机紊乱、阴阳不相顺接,病变部位与肝经循行部位有关,如颠顶、胸胁、少腹、阴器等。[1]由此,将乌梅丸列为蛔厥专方实乃大大局限其功效,即非仲景之本意,亦为中医之不幸。

参考文献

[1]熊曼琪 编. 伤寒论.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0

[2]孙溥泉. 伤寒论医案集. 陕西. 陕西科学技术出版社,1986

[3]余国俊. 走进中医大讲堂. 台北:相映文化城邦读书花园,2008. 66

[4]明.龚居中. 红炉点雪. 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59

[5]刘力红. 思考中医. 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459

[6]清. 唐宗海. 血证论. 魏武英,李整理.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

[7]李培生. 柯氏伤寒论翼笺正.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65

[8]清. 陈修园. 伤寒论浅注. 北京:北京市中国书店,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