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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着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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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着塞纳河汩汩的流水、有着协和广场群群的白鸽,也有着香榭丽舍的富丽堂皇和巴黎圣母院悠扬的钟声……那是一个能让华丽词藻都相形失色的国度。当你翻开它华丽的扉页,在它优雅的外表之下尽是洋溢的酒香,就这样,法兰西亦在我们眼中翻涌着美酒的色彩。而小小的干邑镇,则是这些色彩里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孕育经典的地方

法国的9月、10月,正是葡萄采摘的季节。干邑镇清晨的雨露和傍晚的阳光,千百年来一直眷顾着这块幸运的土地。干邑镇是法国西南部的一个小镇,位于法国著名的葡萄酒产区波尔多之北的夏朗德河流域。每到这个时候,这里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葡萄甜美的香味,而这些的葡萄,也成就了干邑这一无双的经典。干邑镇的葡萄种植者,都是十分淳朴的乡下人,哪怕他们手中有着很多酒厂趋之若鹜的东西,但他们却一如低调的干邑镇一样,只是勤恳地种植,用心去酿造。这种平淡无奇的日子在干邑镇已经持续了至少500年。这股脉脉馨香持续飘扬了近5个世纪,从不曾消逝,直到今日成为那份流淌着经典

干邑的传奇,需要从白兰地讲起。白兰地是由葡萄或其他水果发酵后蒸馏而成的一种烈酒,经过存贮在木桶中经相当时间的陈年,形成醇厚馥郁的上佳口感。世界各国都出产优质的白兰地,而上帝却偏爱着法兰西,赐予它温暖宜人的气候和优质的土壤,让它产出最好的葡萄、将其酿成最醇的美酒,使之成为世界上最负盛名的白兰地之乡。

最好的白兰地来自法国,而最好的法国白兰地,则就是来自干邑小镇所处的干邑区。早在19世纪初期,这里出产的优质白兰地就已经成为世人心目中顶级白兰地的象征。直到今天,这里已然成为了法国白兰地的灵魂。而法国政府也颁布行政命令规定:惟有用干邑区所产的葡萄并且在该区内以达到严格标准之工艺酿造的白兰地才可被冠以“干邑”的美名。法国其他的酒镇如雅玛邑,其他国家如西班牙、美国等也酿造白兰地,虽然生产的程序都相差无几,也都经过蒸馏、装木桶、陈化等常规步骤,但是,同样的酿法、同样的烈度,却无法复制同样的精彩。品酒家曾经断言:“酒本来就是一种艺术,干邑则更是酒中的味觉效果极其纤细的精品。它的味道,别说其他地区的人难以复制,哪怕是干邑镇本身的酒厂,也并不能轻易做到。”葡萄的质量、蒸馏期间的技术把控、木桶的味道、调配的秘方等,这些极其细小的差别都是干邑人追求的品质所在。唯有如此,干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才能用他们独有的味道,牢牢地吸引着世人的关注与热爱。

“生命之水”的由来

早在公元276至282年,罗马皇帝普罗布斯就已经把种植葡萄的技术传到这里。而干邑人真正开始蒸馏酿造白兰地酒则是15世纪的事情。由于干邑产区十分靠近河流与海洋,水运十分方便。但当时在这个产区所酿造出的葡萄酒,由于酸度太高而不能令人满意。加之当时法国对于酒水的税款是按照体积来计算的,而且航运时太多的木桶会占据更多的空间,这样利润则会大大降低。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开始将葡萄酒进行蒸馏和浓缩来降低税款、减少空间,等运送到目的地后再进行勾兑、贩卖。于是,1511年至1541年间,白兰地就这样被制造出来了。不过那时的白兰地,并不是现在的干邑,味道也绝对不会如今天一般醇厚诱人。

而让干邑镇白兰地走上馨香之路的,得归功于一场战争。1701年,法国卷入了席卷欧洲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其间,这种葡萄蒸馏酒销路大跌,大批新蒸馏的葡萄酒不得不被存放于橡木桶中。然而正是这样一个无奈的决定,竟催生了现在人们所喝到的白兰地。1704年,酒商们意外地发现,本来无色的白兰地竟然在橡木桶中变成了美丽的琥珀色,酒并没有变质,而是香味更浓。这也便是如今我们所能品味到的“生命之水”。从此,用橡木桶酿藏白兰地也成为干邑地区的一个重要传统。

而如今,晶莹的玻璃吸管探入那些有着百年历史的橡木桶,从桶中吸取出琥珀色的液体,然后将这些液体逐一倒入人们面前一只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杯中,这一段珍藏的历史就这样呈现在大家面前。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本来是劣质葡萄酒的产地的干邑,作为白兰地的诞生之地而一举成名,为了保护该产地白兰地的声誉和质量,法国原产地控制委员会给予其AOC称号,因此任何其他产区生产出的白兰地都不可以冠以“干邑”之称。

人口只有3万人的干邑镇,有着几十家风格各异的酒厂。他们所产的干邑,都是有着独树一帜的味道,似乎都在远远地等待着闻香而来的知心酒客。当中不乏如轩尼诗、马爹利、人头马、拿破仑等世界顶尖级的干邑品牌。他们的创业史、家族传人等都为干邑镇增添了酒文化之外的人文味道。然而,并非只有大酒厂才在用心酿酒,一些能够在经历了战争、自然灾害、并购危机等艰难险阻,还顽强地生存下来的小酒厂,也分外值得人尊敬。这些大大小小的干邑酒厂,与诚恳的干邑镇种植者、酿酒师们,共同谱写了一段燃烧500余年的传奇佳话。

制造经典的过程

美国作家威廉-杨曾说:“一串葡萄是美丽的、静止的、纯洁的;而一旦经过压榨,它就变成了一种动物。因为它在成为酒以后,就有了动物的生命。”可见采摘与压榨是干邑的生命初始点。用来酿造干邑的三种葡萄通常在9月末至10月初期采摘,压榨和发酵过程和葡萄酒的酿造工艺基本相同。之后,这些未来的经典讲经历蒸馏这一过程。这是人们熟知的一道工序,加热葡萄酒让酒精蒸发,然后凝结在收集箱中。法律规定干邑蒸馏必须采用铜制传统器皿,即夏朗德蒸馏器,且蒸馏器由传统的炭火进行直火加热。通常生产一瓶干邑需要十瓶左右的葡萄酒。酿造干邑需要进行两次蒸馏,第一次产出低度酒精,第二次提升酒精度。酿造师要保留第二次蒸馏的中间部分,即酒心。法律规定,蒸馏必须在葡萄收成之后的第二年3月31日前完成。因此,每年采摘、发酵、蒸馏“生命之水”的时间为六个月。

而干邑的增成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可能持续几十年。在增成过程中,由于木桶都是有孔隙的,因而烈酒可以间接与外界空气接触,干邑会从木桶中萃取到一些被称为“提取物”的物质,而这些物质则可以改变干邑的物理性质,使其具有琥珀般的颜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氧气由木头的纹理处进入桶中,橡木桶的单宁会逐渐发生氧化,从而产生特殊的类似烘焙的苹果香味和协调的酒香,使酒具有陈年风味。增成的干邑酒通常是在容积为270升到450升的木桶中陈年。木桶所处酒窖的固有湿度及其对蒸发作用的影响,是陈年过程的决定因素之一。如果湿度和干燥度保持平衡,则烈酒会变得香醇甘美,陈年过程也会非常协调顺利。

陈年的干邑经由勾兑师的调配会呈现出各种不同的风味。经由大师之手的干邑在颜色、气味和味道上都能够达到最完美的组合,创造出一款款能让人为之折服的经典。勾兑师从这些酒离开蒸馏器起就开始关注着它们,监督它们的陈年过程,随时品尝这些酒,决定什么时候该为它们换橡木桶以使其变得更圆润或更甘醇。这个过程要求勾兑师有丰富的经验。通过调和各种不同年份和等级的酒,试图将颜色、芳香、味道达到最完美组合,如同画家或音乐家对艺术的不懈追求。完全手工调出的干邑倾注了勾兑大师的心血,人们亦能从中识别出并品位到大师的个性、气质和魅力。

酿制干邑的过程,就像珍珠的孕育过程,从原始状态到慢慢静待它的光芒问世,幸福感一直在延续,你不会觉得时光在流逝,待在酒窖里的感觉,恍如隔世,时间仿佛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