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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悲剧意识在男性身上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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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张爱玲的作品向我们揭示了一个时代的悲剧。本文从男性形象入手,选取张爱玲作品在中几个较为典型的男性,分析悲剧意识在男性身上的体现,揭示出张爱玲小说中男性形象的文化处境、人性虚伪及内心的矛盾,从而实现对张爱玲小说中男性形象的全面的认识,并联系现实社会得出启示。

关键词:悲剧意识 男性形象 人性

在张爱玲的作品中,给人印象最深、引人关注的当然是那些女性形象,而对于人类的另一半――男性,作者也有相当精彩的描写。相比而言,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比女性能体现出更多的文化意蕴,更具有哲理性和反思性,也更能显示出作家塑造人物和体现悲剧意识上的惊人才华。由于张爱玲蔑视以儒家思想为中心的传统男权文化,所以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弱化的、病态化的男性世界。

一、封建没落社会中“遗少”们的生存悲哀

张爱玲的作品中有很多经典“遗少”的男性。姜季泽是《金锁记》中成日混迹于烟花柳巷的姜家三少爷,他不务正业,没有什么真情可言,面对七巧对他的爱恋,他只是“心里动了动”,就再也没有了。然而当他亏空了家产后,却去找这个“由姨太太扶正的嫂子”,“撩拨她”企图以出卖自身去赢取曹七巧的宠幸,最终他的伎俩还是被七巧识破,被七巧赶出了家门。在这个精彩的场景中我们看到了昔日里的姜家三少爷穷困潦倒的落魄模样。在张爱玲的作品中生活在这个封建没落社会中男性形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代表,那就是《花调》中的郑先生,他虽然不似季泽那样被钱财和迷了心窍,但他的生活状况却让人心生怜悯。“郑先生是个遗少,因为不承认民国,自从民国纪元起就没长过岁数。虽然也知道醇酒妇人和鸦片,心还是孩子的心。他是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4]这几句话深刻形象地说出了郑先生的悲剧人生。社会在不断的进步、变革,郑先生却仍然沿袭着三十多年前的生活习惯。他思想陈旧,对社会对家庭毫无责任感,唯一关心的是自己。郑先生家里是拮据的,但他的日子却不受金钱的束缚,不论有钱没钱,他依然是抽鸦片、住洋房、全家吃零食、坐汽车、看电影,偶尔还养养姨太太,他把女儿的婚姻当成了他最后的经济来源。[5]对于郑先生而言,他不是不知道女儿心中的痛苦,而是他早已不耐烦了女儿无端的浪费家里的钱财了,倒不如在她往黄泉路上走的时候,轻轻地推一把,让她早早的离开。

在张爱玲的作品中,这类被封建社会所抛弃的男性还有很多,如《沉香屑―第一炉香》中靠女人生活的乔琪乔。《倾城之恋》里吃喝嫖赌、“玩出一身病来”的白三爷、白四爷, 以及把白家带向困境的大赌徒白老太爷;《十八春》里玩, 娶姨太太却依然以旧道德判官面世的遗老沈啸桐,这些个从封建旧家庭走向没落的男人,他们看到了旧家庭走向没落的全过程,昔日身上的光环早已不在。

二、新旧社会交替时期充满矛盾与痛苦的“绅士”

张爱玲在她的小说《倾城之恋》中塑造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绅士”――范柳原。 由于“一场不负责任的海外恋”有了他的存在,为了拿回遗产也吃了不少的苦。拥有大把金钱的他事业成功,在社会上左右逢源,但他也是洋场社会的花花公子,“把女人看成脚下的泥”、“对女人说惯了慌”。他喜欢流苏却不打算娶她,因为他看出了流苏身上有着中国传统女性的奴性。在他们的恋爱过程中,两人都有着私心:流苏为了他的钱和以后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而柳原则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女友,一个娼妇”,而非一个妻子。但其间也曾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刹那真心,可这份“真心”却少的可怜。他为了使流苏自动投入他的怀抱,而自己又不用负任何名门闺秀与婚姻承诺的责任,煞费苦心地用印度公主来刺激流苏。在这场无爱的较量中,战争让柳原与流苏相濡以沫,“在这一刹那,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倾城成全了流苏,她得到一桩向往的婚姻。然而在这一桩看似圆满的婚姻中,张爱玲依然在流露着她的悲剧意识,她用自己独特的眼光看到了范柳原内心深处那个守旧的灵魂,看到了这个爱情中自欺欺人的虚无承诺。文章的最后也向我们指明的这个并不圆满的婚姻的结局:他终于接受了流苏,但却把“对她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了。在张爱玲的作品中没有“一样感情是千疮百孔的”,所有的婚姻都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三、家庭条件形成畸形儿的悲剧性格

在张爱玲的小说中还有这一类的人物,他们学习新的知识,接受新式的教育。但是却生活在专制家庭的挤压下,心理极端的病态。《茉莉香片》中聂传庆是这一类的典型。他四岁上就没有了母亲,从小在父亲与继母的痛打与羞辱中长大,父亲打聋了他的耳朵,他也整日做着白日梦。生活在这样一个荒凉衰败旧式家族中,他渴望确认自己,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恐惧,这一切都导致了他病态心理的产生。他开始仇视和警惕周围的所有人,哪怕是真心对他好的人。他仇恨自己死去的母亲,因为她没有和言子夜私奔,自己无法成为言子夜的孩子,他仇恨学校里的言丹朱,嫉妒她的健康、开朗、活泼……他甚至在对言丹朱拳打脚踢中证实自己。封建专制的家庭生活环境注定了聂传庆的悲剧,他什么也逃不了,生活还得继续。“丹朱没有死,隔两天开学了,他还得在学校里见到她。他跑不了。”[6]在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一个在封建家庭生存下的病态男性的悲剧,他无法冲破家庭的牢笼,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环境,只是盲目的生活,沿着旧的生活继续走下去。最终一步一步陷进封建的沼泽,被旧有的生活方式压制,身心都被异化扭曲了。张爱玲对这一类的男性即充满了同情又充满了指责。

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男权意识正在逐步的消解,女性的独立意识也随之加强。张爱铃小说中的女性意识和男性批判意识在现代社会仍然具有现实意义。时代在进步,但是在提倡男女平等的今天仍有一些不平等的事情发生,也许有一天女性真的可以和男性真正的平起平坐,甚至超越男性,到那时会不会又会发生女权主义呢?如何才能使男女和谐相处,是值得我们深思的一个问题。

参考文献:

[1] 余斌著.名家张爱玲.中国华侨出版社,1996.

[2] 张爱玲.张爱玲文集.安徽文艺出版社,1992.

[3] 马建高.张爱玲小说人物形象的悲剧美学体现,名作欣赏,2005(3)

[4] 张爱玲.花凋.安徽文艺出版社,1992

[5] 张爱玲.花凋.安徽文艺出版社,1992

[6] 张爱玲.茉莉香片.安徽文艺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