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难忘那些小作者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难忘那些小作者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题记:今年5月,《东方少年》杂志将迎来创刊30周年。回首往事,那些支持帮助过我们的领导,那些热情支持我们的大作家、老前辈,那些在《东方少年》这块少儿园地默默耕耘过的编辑们,那些痴迷于《东方少年》杂志的小读者,无不让我们感动和怀念。那些给我们投稿的小作者给我的印象最深、感触最多。《东方少年》杂志陪伴他们成长,同时,也给热爱文学的他们提供了一个发表作品的园地。在这个特别的时候,让我展开思绪回忆一下那些曾经给《东方少年》投稿的孩子们。

今年2月的一天,我的手机忽然接到一条短信:“你好!我是刘宇辉,你还记得我么?”怎么会不记得呢?老实说,看到“刘宇辉”三个字的时候很激动,毕竟是20多年前的小作者了,她还记得我,怎么能不激动?我给刘宇辉打了电话过去。我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电话。她说是一个微博好友告诉她的。我们慨叹时光无情,也感谢现在资讯的发达让我们重新联系起来。记得,她当时在北京六十七中上学,在香山那边,很远。记得,她每次寄来的作品上写满飘逸的字体。好想找到当年的杂志看看刘宇辉当年的作品,激活一下我的回忆。

屈指算来,从1985年2月算起,我已经在《东方少年》工作满27年了。回想在《东方少年》工作的这些年,最最难忘的就是和这些小作者们的接触了。

1985年我到杂志社工作后便负责编辑《作文点评》栏目,后来觉得孩子们的作品不单单是记事写人的作文,而是大都有文学色彩,也可以算是文学习作,栏目就改为《习作点评》。再后来,栏目经过改造变成了《男孩子女孩子》。

为了写这篇文章,我再次打开了尘封多年的杂志。于是,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我的眼前:

《夏天的故事》的作者王蕤,北京学通社的记者,那时读初中二年级,后来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出国了。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小姑娘,父母都是报社的记者,王家三姐妹都非常出色,记得还有一本书专门记录了她们的成长。虽然一直没有联系,但是我一直关注着她的成长。

王磊现在是北京某报的著名记者,他给《东方少年》写的作品很多,他的特长是撰写娱乐界的文章,为我们的读者介绍了好多名噪一时的新星。他一直是我们杂志忠实的读者和勤奋的小作者。

高珊,一个充满忧郁的女孩子,她的作品文字优美,故事结构很好。她曾把一篇《全家照》投给了我们,文章写了一家人在妈妈得了重病之后的感情纠葛,我看了很是感动,读者反响也很好。后来询问高珊才知道,情节是她虚构的。原来我还以为写的是真实的事情,暗暗为她担心呢。

最最要说的是曾敏新,那时她在贵阳读书,现在她是一个中学老师了。可那个时候,她还是个“问题少年”呢!她的来信最多,我基本上每信必复。1995年的时候她来过北京,我们见过面的,但是,我对那次见面的细节印象不深了。我感谢她来看望我,她是至今依然和我联系的“70后”小作者。她的文学后劲我是看好的,我希望她在《东方少年》这块曾经耕耘过的田野上再浇灌出新的花朵来。

王静,北京铁路二中的一个孩子,现在回想,那时候她写的作品很现代哦,写少女青春期的苦恼,写学校生活的无聊,友谊的迷茫,那时看起来是有些叛逆的味道,所以我们发她的作品不多。印象中有一篇写一个少女自杀的故事,其中的一段心理独白我印象很深,因为当时深深震撼了我。

周劲松,是我喜欢的一个孩子,他是四川营山中学的,我们发表过他的作品,我还得到过他送我的他写的《中学生口述实录》一书,可惜后来他当兵放弃了写作。我曾经收到过他的一张穿着军装的照片,他的身子倚靠在身后的一辆吉普车上。

刘倩,是天津外国语学校的一个孩子,写作十分勤奋。我们发表过她的好多作品。记得她来过北京,但是,我们没有见上面,她留给我一个草编的布艺小人作为纪念。

说到天津,我又想起了张牧笛,我不敢说是我们《东方少年》杂志社发现了她,但是,我至今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从自然来稿中看到张牧笛诗歌的那种欣喜感受。那首小诗很短,电脑打字,字体小小的。她现在依然年轻,与上面提到的那些小作者相比,张牧笛该算做第二代小作者了。因为,那些作者是“70后”和“80后”,张牧笛是“90后”。

在“80后”的小作者中,尹璐是比较出色的一个小作者,她的作品开始是屡屡受挫,没有发表的机会。投稿到《东方少年》后,我介绍她和我们的编辑联系,给她辅导。后来的事实证明,尹璐的写作进步很快,2000年至2002年,她为我们的刊物主持栏目,写作品,干得热火朝天。

王泽,也是个出色的小作者,那时候,她的作品也很多,有时好像还用另外的一个名字写来稿件,因为字体大概相似,搞得我弄不清到底是谁抄袭了谁的作品,以致我不敢轻易发表。她是个早慧的女生,很小年纪就显示了非凡的个性和创造精神。

1997年,我给河北少儿社主编了一套青苹果丛书,选择几个小作者各自写一部反映少年生活的小说,他们都是我们杂志投稿的主力。有一个女孩叫孙明月,笔名麻花辫子,大家说她长得像范晓萱。她的作品写的不少,为了完成这个长篇,我和她的妈妈还见了面,那时的明月也是个叛逆的女孩子,和家长的矛盾很大。后来,她当兵了,再后来,我在她的博客里面,看见她记录了我逼着她写作的话。她的那部作品没有出版,就是因为写了中学生的早恋,被出版社要求三番五次地修改,最终,出版社放弃了。其实,我至今觉得那是如实反映中学生情感的一个好作品。因为这个,我觉得对不起孙明月,浪费了她那么多的时间。

徐坤,在北京四中上学,写了一本《我的日记》,记录的就是她在四中生活的点滴,浓郁的校园生活气息和四有的学习氛围给我们一种全新感受。她是立志要用这篇作品,来为自己在四中的生活做个成长纪念册的。

还有一个女孩子叫郑以然,当时已经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了,她知道我主编这套书,就把自己的《青春无解》送给我,顺利出版。

徐楠和井楠是一对来自甘肃的女生,她们合作创作的作品是《晨风河岸》,记录的是黄河岸边孩子的成长故事,透出一种西部孩子的坚韧和勤奋。

加上上面提到的王泽,她的作品《王者当歌》,一共四部作品合为青苹果丛书。当时,北少社的青春自画像丛书刚刚出版,可惜的是,我们的丛书宣传不够,没有造出大的影响。但现在看来,这些小作者的作品仍然是不错的,在他们人生的青春年代留下了自己的文学足迹。

还有就是,我们那时每年都有《中学生诗页》栏目,隆重推出一批来自中学生读者的诗作。那时候,我们的诗歌栏目是集结了一批小诗人的,天津的田晓菲,北京的闫妮、钱芳、刘宇辉,甘肃的刘梦琳,黑龙江的李长风,辽宁的李冰雪等,都是那个时候频繁出现在我们刊物上的小作者。

那天,我在百度查东西,无意中发现一个叫杨栗的作家,提到在14岁的时候把作品寄到我的手里,而我貌似没有认真对待,我看了很内疚。我是依稀记得有这样一个学生的,好像是北京二中的。记得她的字体娟秀而小巧。发过她的作品是肯定的了,我查了一下,我们发表的她的《信》是1992年的第四期,后来可能还有。现在,她在写书评了,里面提到这个,我看了很难过,估计是三审没有通过,就没有退稿通知她。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的一个“过失”,却让小作者那么的惦记、受伤,真的是对不起了。由此我想起,也许,在我20多年的编辑工作中,因为稿件多,回复的延误,或者退稿等等,无意中也会伤害过其他这样的小作者,在此也一并致歉了。谢谢杨栗依然记得我。希望已经成名的杨栗继续给我们刊物写来作品。

我把这个事情写到我的博客里面,没有想到,却收到了杨栗的回复,她说:“您好,王老师。多年不见,您还好吗?偶然看到您的博文,才知道,我的一篇小文中的无心之词会带给您困惑和内疚。对不起,而且您根本不必如此!您当时不仅退了稿,还回了信,鼓励我写下去!(童话稿子反倒是我弄丢了。)我的处女作《雨中游记》1986年或1987年发表在《东方少年》上,您是责编。‘你一定要继续写下去!’您的信中这样鼓励,而且字下面加了横线和点,强调。这封回信现在就在我的案头。2009年里的某一天,我恰好看到这封信,就放在桌上,一个隐蔽而显眼的位置,每天都能见到。您也许是我遥远记忆里的‘远方亲戚’,却是我写作上一辈子的良师诤友。没有编辑就没有作家,这是不错的。对我亦如此。另,我爸知道我和您联系,也会很高兴,当年是他鼓励我投稿。祝,编安。杨栗 敬上。”看了这个回复,我的心里才稍稍坦然一些,幸好我没有扼杀了她的创作热情。

那时和我们联系较多的还有一个刘宇红,这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写诗歌,也写散文,我们刊物都发表过。记得她还写过一个侦探题材的作品,因为我们那时候不发学生的这类作品,就放弃了。

周湘华是湖南湘乡的一个学生,发了许多作品,《我的老同学杜丽》发表在我们刊物上。记得,她还写了个长篇小说,我们看看都说不错,但是苦于篇幅太长没有发表。记得那篇是写一个女孩子曲折悲惨的命运,只是因为我们的版面关系,割爱了。

还有一个姓刘的女孩子,写了许多作品给我们,只是我们一篇也没有采用。但是她的投稿热情却让我至今记得。她的继母对她很严厉,但是这也锻炼了小刘的“机智”。继母让她练琴,她就偷懒,把自己弹琴的录音放出来糊弄继母,在自己的屋子里撒开了玩儿,而且这个方法一直没有被继母发现。

还有一个叫宗昊,这也是个很有潜力的小姑娘,当时是北京五十五中学的学生,很聪颖精干。我们发表了她的一些作品,她在学通社也同样是个主力。

还有一个是刘第红,那时他在湖南的新化。严格说,我们给他发表的东西不多,但是,他的作品在其他杂志上屡屡登出。前年,他还寄给我一本他的散文集。

何莉萍是山西的一个小作者,她的那篇《做一个傻瓜》现在读来也是很有味道的。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揭示了那样深刻的哲理:简单地生活,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说;甘做傻瓜,让所有人在你的面前变成智者。

在1992年的第九期上,刊登了当时红遍全国的小歌星孙佳星的一篇文章《微笑的背后》。那年,我们杂志的封面全部是孩子的照片,我和美术编辑梁毅凡去她家找她,是想用她的照片作我们的杂志封面。她的妈妈在家,给了我们一些照片, 我们选了一幅做了刊物的封面。我们没有等到孙佳星放学就离开了。她的妈妈应允我们让孙佳星给我们写了这篇文章。

1994年的第一期,我们刊出了《小神童――金今》。这是我采访小金今之后写的。我依然记得,那天是在陶然亭公园东门内的一片树下,金今的妈妈和金今一起接受了我的采访。那时她8岁,却已经上到六年级。还记得我当场出题《网》,由她现场吟出诗来的情景。

再后来,我负责的孩子作品栏目就被分割了,名牌栏目《男孩子女孩子》的工作由更年轻的编辑承担。

我们刊物发表的孩子作品大部分是自然来稿,投稿多了,就自然成了我们的“老作者”。许多小作者还不止一次发表了作品,这对他们爱上文学,甚至走上文学之路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东方少年》创刊30周年的时候,打开渐渐发黄的一册册《东方少年》合订本,看着这些熟悉的名字和作品,我感慨万分。许多小作者我们已经不再联系,他们是否还从事写作也不得而知,但是,这些孩子在青春年少的时候曾经在《东方少年》杂志上刊登过自己人生的第一篇作品,这个记忆恐怕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