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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铁的纸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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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古希腊多出哲学家,原因有二,一是生活慵懒,无事可做,除了白日梦和黑夜梦外,就会想点与己无干与人无干的事情,二是说话的自由和表达的欲望,哲学家要是不和人争论就要发疯,没有一个哲学家愿意自己的学说烂在图书馆。比如尼采,自认为掌握了高深的哲学,由于没有人和他理论,他就说上死了,结果只能疯掉。这点和诗人雷同,你要是认识一个激情的诗人,你就会为他乐此不疲地时时处处朗诵他的拗口诗歌头疼。

我之所以想起这些来,是因为这段时间本身无事可做、无人可觅,加上咖啡因和尼古丁的作用,便要生出做一番学说来警醒世人的想法。俨然是哪位哲人的灵魂附了身,让我思考起生活这一严肃而又复杂透顶的命题来。

在很多情况下我们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怎样的生活才是所想要的。迷失自己似乎成了一种普遍的生活形态。当然在很多时候,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在本来就混沌和暗流交替的生活泥淖中始终保持清澈如泉精密如仪表的一丝不苟的生活头脑。你想要是你的脑袋里始终不见月白风清,而整日像巴黎圣母院楼顶的大钟一样齿轮与齿轮间绞得吱吱作响,恐怕就有绷断绞索的危险。其实古人早就为我们做了一个总结,不管是为人还是处事,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时,清醒与迷醉你很难分出其中的界限,或者说是清醒好还是沉迷好。这方面,济公和尚是个典型,世人说他是疯子,他说世人是俗眼凡胎。

生活取决于态度还是状态,这似乎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换句话说是态度决定状态还是状态决定态度。哲人说,性格决定命运。在很多情况下却是命运决定性格。因为我们看到很多乐观的人拼搏一生并没有由此改变他们的多舛的命运,反而是不同的人生境遇改变了人的性格,激情被浇灭、坚韧被摧垮;压抑变得疯狂、自闭转为玩世。

状态不由自选,态度有时也是身在江湖。小职员追求老板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魄和潇洒,身居高位者却羡慕凡夫走卒的自由和平淡。哪一种状态都是咬人的虱子。要是哪一天,辟出一周来,就像我们现在的黄金周,专门调换人们的社会角色,跑龙套的做一周的导演,大老板则打一周的文件端一周的水。总之是发达的去享受自由但要吃常人的苦、为生活所困的人当一周的大人物但要承担等同的责任和压力。我想,一周下来,就像旅游,景区虽美不是久居之家,梁园虽好,终究不是故园。最后要统统回到原来的位置心里才觉得舒坦,并开始新一轮的不满与羡慕。

状态的不同导致心态各异,状态与心态永远是硬币的两面。当然这并不是坏事,如果每个人对自己的状态都持平和的随遇而安或者安于现状的心态,说不定我们都还在男人女人用树叶遮羞的远古时代,但两者斗争过于激烈,结果又会到达另外一个极端。这和喝咖啡是一个道理,糖的多少更多的在于自己的感受,以使人舒坦、不伤脾胃和刺激神经为最佳,甜得害了食欲、苦得彻夜难眠恐怕都不是常态。

这似乎回到了苏格拉底被老婆所不齿的哲学论证,把东的道理洋洋洒洒地论说一番,桩桩都有条有理;然后再把西的道理旁征博引地阐明一次,件件也是子丑寅卯,但反过来问究竟是东有理还是西有理,回答是无所谓。这是哲学家的伎俩,横竖都有道理,我此时的感觉也是这样。

世上争议最大的似乎就是哲学了,你看一下林林总总针锋相对的哲学派别就能略知一二,因此要讨论生活哲学的课题,不是一件讨好的事情。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哲学家,都有一套自己的生活逻辑。但毕竟不是每一套哲学都是正确的,否则社会就不会有犯罪,就不会有嫉妒和仇恨。一个故事是,古代两个人,为了《水浒》里的李逵究竟是李逵还是李达(逵和达繁体字近似)争论不休并打了一块钱的赌,结果判官让李逵论者出了一块钱,大家不解,判官说,给他一块钱,让他错下去。本文抱这样的心态,给你骂,让你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