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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很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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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天几度的点餐时间,舍长捧着几张外卖单追问每个人想吃的东西。我抓过一张瞥了几眼之后,迷茫地抛给了舍长几个我没有食欲的眼神。鱿鱼干继续埋头跟她的游戏苦干,小云子外出逍遥去了,小杨不想吃饭,大侠早就吃起了方便面。舍长顿时仰天长叹: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吃饭?!我白了她一眼:除非你愿意饿死!

没有人愿意动。最后我和舍长饿得不行,决定回归原始,结伴上饭堂。

下了楼,初秋的气息已经很明显了。干净的校道落了发黄的叶子,空气夹杂着寒气,突然有点儿止不住地颤抖。走在路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把外衣夹紧,才意识到自己短衣短袖真心是个奇葩。舍友直接无视我的轻微振动连连感慨我的强大。我也想外衣加身,奈何感官迟钝,走远了才觉秋意凌人。

这让我很快想起了过得有点儿凌乱的长假――十一国庆。那几天被问得最多的问题总是为什么国庆不回家。

我记得我到最后已经把理由说得烂熟于心。一是回家来回路费贵;二是怕塞车;三是难得国庆七天标准假可以把广州逛遍。理由冠冕堂皇得好像我已经把这个长假安排得充实有序,其实是抱着内心的小清新想要尝试一个人的日子。但几天下来无聊无语又无可奈何地承认,一个人的生活,显得笨拙而粗糙。

因为健忘,所以神经总是过度紧张。出门时神经兮兮地反复检查,关门窗,带钥匙,拿钱包,戴眼镜,带手机。起床时睁眼就是天花板,闭眼不想吃早饭,最后拗不过哀嚎的肚子,爬起来烧水冲牛奶。晚餐盯着外卖单不知道吃什么好。十一点前爬上床,等到眼前忽然一暗灯按时熄灭后关了手机准备睡觉。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紧紧地背靠着墙。打开洗衣机的那一刻触电般意识到忘了加洗衣液……

想跟朋友诉苦一下生活的乱套,但在想到是自己执意不回家的后果后断没有按下拨打键。

过了几天没有图书馆没有舍友没有激情没有电脑电视的颓废生活后,某一刻罪恶感蹭蹭蹭地上升到了嗓子眼儿。于是开始做些什么来让空洞的时间变得饱满――

买明信片给朋友写信;

逛街时给自己也给弟弟买了衣服;

坐不同的公车坐一样的地铁,穿过不同的人群去看不一样的风景;

和师傅师母去登白云山,在自己即将坐上缆车时回头望着几百号人的队伍毫无掩饰地举票炫耀;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宿舍里看小说写文字;

深夜走在路上和宇哥通电话,各种调侃大笑,为了让自己忘记早已身临其境的黑暗;

然后随着假期的尾声接近,社团活动又开始让人焦头烂额了。

如果不是后几天的假日,我真想质问自己这么固执的理由,问自己为什么不回去把握已经为数不多的和家人一起的机会。但我知道我做不到。说真的,倘若一开始便做好了决定,中途反悔离开会让我觉得很难受。

我并不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有首歌是这么唱的: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吃饭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像这样清新的生活总是给人表面的安宁并激发我的向往……

可它也这么唱: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

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毋庸置疑地印证了这首歌的心境,尽管我更愿意相信我一个人的生活可以过得很好。但我最后只想说,除非你很爱自己,会按时吃饭绝不在饮食上亏待自己,会独自穿过长长的黑暗而不心悸,会打点自己无聊的漫长时光,会给自己买喜欢的东西犒赏自己,会让自己对一个人的生活很满意,会选择自己一个人走走停停的方式而不愿意扎堆……或者,有个人在身边替你爱惜你……不然,轻易不要相信,一个人的生活会比你现在误把习惯当厌烦的群居生活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