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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流浪歌手:用别人的歌唱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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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一把吉他,在城市随心所欲地流浪,然后在合拍的地方与时候,或忧伤或高亢地唱上一首适合表达心情的歌……

很多人的印象里,“流浪歌手”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

“文艺范”。这样无拘无束、独立自我的生活:从来都是藏在青春里不曾醒过的梦。更何况,还有庞龙、陈楚生、西单女孩、旭日阳刚这样的歌手示范,他们都曾有过流浪歌手的经历。

做一名流浪歌手,是许多喜欢音乐的“文青”都想选择的一种生活,包括很多“90后”。就如一句话说的一样:“生活可以很文艺,文艺却不一定是生活。”在文艺、流浪、唱歌、生活之中,他们的真实状态,又有多少是想象的模样。

“螳螂”、“何必”、“卑微”和“下辈子见”,是4名“90后”流浪歌手,现在驻足的城市是贵阳。每到黄昏时分,夜市大排档沿街一字排开,霓虹开始闪烁,烟火开始升腾,夜生活拉开序幕,这也就是他们的生活开始的时候。

他们手里,除了一把吉他,还有一份歌曲节目单,排列着上百首歌曲,有《春天里》《没有钱你会爱我吗》《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等等,在醒目位置写着“20元一首”。穿行在觥筹交错间,或一人一吉他,或两人一组合,低吟浅唱,歌声伴着吉他和弦,飘扬在夜空。他们唱歌,对他们来说,纯粹只是为了生活,而无关艺术。

本组图片2012年10月拍摄于贵阳。

“螳螂”和“何必”

“现在的我只有靠自己才能改变自己,只有计自己去体会那份苦,去体会那份累,去体会那份孤独我相信我的努力会成功的!”这是2012年10月4日,“螳螂”在QQ空间里给自己写下的勉励之语。他给自己取的网名就叫“正在奋斗的螳螂”。

“螳螂”今年21岁,来自安徽滁州。面目清秀,说话轻言细语,见人一脸的笑。在他老家那一带,早年就有人外出卖唱、卖花,全国各地流浪,过年回到家时,都带着不菲的存款,让人眼红,纷纷效仿。

他高中只读到二年级,就辍学去南京上了几个月的音乐培训班,专学吉他,随后就被妈妈带到了海南三亚,开始流浪歌手的生涯。同行的还有妹妹“何必”,年幼的她不唱歌,只卖花。

三亚只有冬天游客多,卖唱的生意只有那么几个月,不宦久留。2010年,妈妈带着“螳螂”兄妹来到了贵阳。贵阳气候宜人,夜市红火,是卖唱卖花的好地方。他们在煤矿村租下两间便宜的民房,妈妈做饭洗衣,跑花市批发鲜花,哥哥卖唱,妹妹卖花。一家人就这样在贵阳留了下来,一住就是三年。

流浪的日子里,妹妹“何必”也长大了,开始跟着哥哥学习唱歌,并且很快独自上阵。在贵阳的两年多时间里,兄妹俩风雨无阻,天天夜里上街卖唱,存下了不算少的钱。

“存够了钱,回家去买个车,然后做个小生意,不再唱歌了。”这是“螳螂”对未来生活的计划。

“卑微”和“下辈子见”

“卑微”和“下辈子见”是姐妹俩,来自安徽凤阳。“卑微”22岁,“下辈子见”21岁。两人2006年开始就不再读书,四处漂泊,流浪卖唱。那一年,“卑微”上初三,“下辈子见”上初一。家里的生意亏了本,欠下很多债务。看着父母焦头烂额,姐妹俩再也无心念书,开始筹划着一个“家庭拯救计划”:挣钱,还债。

没有任何工作能力的她们,商量了无数个夜晚,最后决定外出卖唱。这是她们能够想到的唯一不需要成本的挣钱之路。做出卖唱的决定后,她们买来一把便宜的吉他,还有简易吉他教程,自弹自唱。

“没有老师教,全是我们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姐姐“卑微”说。几个月后,姐妹俩跟着老乡去了广西北海,那里是旅游胜地,游客很多,生意比较好做。开始他们的歌声并不是很好听,有时候还会忘词、跑调,客人起哄、少给钱甚至不给钱,遇到过不少的尴尬。慢慢地,时间长了,会唱的歌多了,唱得也越来越熟练,生意也渐渐好起来。

夜市大排档不是每个城市都红火。在北海唱了几个月,她们去了福州,后来又去了大理,生意都不好。2010年3月,姐妹俩来到了贵阳,在这里留了下来,一唱就是两年多。在这两年时间里,姐妹俩拼命地唱,除非生病,一天也不耽搁。如今已用赚到的钱帮家里还清了欠债,还小有结余。

流浪歌手的辛酸

“卑微”姐妹俩住在一间租赁的民房里,白天睡觉,黄昏才起床,夜幕降临就上班。一天吃两顿饭,早饭在黄昏起床时,晚饭在次日凌晨两三点钟,几乎都是在街头凑合,有时一碗面条,有时一个炒饭,很难吃一餐有饭有菜的正餐。

夜市上的食客是他们的“客户”,流浪歌手们不敢得罪他们。食客大多喝酒,喝高了就更危险。对卖唱的歌手来说,委屈甚至屈辱,几乎天天都会遇到。有的客人点了歌,说好了价钱,到歌唱完了却又反悔,少给钱;有的人则挑毛病,说声音不好、跑调了,赖账不给钱;有的人点了几首歌,却死活少给一两首歌的钱:还有的人喝醉了,动手动脚……她们偶尔会据理力争,但多数时候会忍气吞声,看情况不对,赶紧扭头就跑,回到夜市后面的角落里,偷偷抹泪。

也有例外。“螳螂”就遇到过一个北京来的游客,点了几首歌,问了一下他家里的境况,最后给了他1200元钱。“卑微”、“下辈子见”和“何必”也遇到过一次这样的“好事”,一桌客人吃了3个小时,点了3个小时的歌,3个女孩轮流唱,最后每人分得了700元钱。而大多数时间里,他们一天的收入大约一两百元。

夜市从晚上六七点钟开始,一直要持续到深夜两三点钟。没有生意的时候,4人就在夜市的台阶上一字排开坐下,说着一晚的收入、遇到了什么样的委屈,多数时候,他们抱着吉他,看着街头人来人往,默默无语。

“卑微”在贵阳遇到了爱情。大排档的服务员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孩。“大傻”,用半年多时间的殷勤付出,俘获了“卑微”的心。“大傻”来自贵州修文,与“卑微”同岁。

“我们都像浮萍一样在水里漂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会长期唱歌,也不会在这里久留,我们能有什么结果吗?”有了爱情,“卑微”的心仍然很纠结。

流浪,是流浪歌手的宿命。每一个经过的城市,都只是他们暂时的落脚之处,无论逗留多久,终归也只是过客。即使有了爱情,有了钱,他们的心,仍在流浪,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