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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脚下的音乐节,三朵广场是摇滚,四方听音是民谣。
正式开始之前―天有乐手已经在排练,那天下午四方听音广场上的人很少,我哪儿也不想去了,就坐下来,台上的一个小乐队在排练,唱歌的男生穿着简单,一双球鞋,清瘦单薄。
我就一直听他唱,很简单的吉他旋律,台下有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衣服和黑色裙子,白净的双手上涂了黑色的指甲油。发髻上有个苗银的簪子。他唱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听着他。乐队的排练结束后,女孩子走上前,帮他把吉他放进袋子里,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我想她应该是他的女友。他唱过的歌里肯定有一首是写给她的。
在阳朔西街的一间酒吧里,他径直走进去和驻店乐手商量,他想与他们合奏表演几曲。我被安排坐在第一排,在烛火后面,看他和他们一起,他吹了《飘摇》。这是令他最为难忘的一段旋律,包括演唱的女孩苍茫嘶哑的嗓音。我给他看了大明宫词的剧照,他很惊异于瘦弱的周迅能唱出这样的歌。我抬着数码相机为他拍了很多段视频,而没有专注地看他表演。他不满意我从来不去看他的演出。
这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酒吧打烊,我们慢慢走回旅店,我说今晚你吹得真好。他说,是啊,我很用心地在为你而歌。
我们一起的旅行中,他都带着他的萨克斯和口琴。他用电脑软件教我识谱,手把手地教我吉他的品调。而我总是没有耐心,到一半就放弃。有一次在他电脑上做作业,他不忍心打扰我,在一旁拿起萨克斯,徒手按键,反复地练习,没有吹响。我停下来看着他,那么投入地在和他最好的伙伴交流,很感动。原来,60%的他,是一个爵士乐手。
我在四方听音广场的木椅子上看远处白云缠腰的雪山,有了一种错觉,觉得他就站在我的身后,会轻轻抚摸一下我的头,然后坐在我旁边,看流云,听民谣。而我也会轻轻地说,嗨,你回来了……
正式开始是在三朵广场。春秋一出场,大家都沸腾了,真伪的摇滚迷都一致high,比手势。
我霎时不知道我去凑的是什么热闹。松针散发出的阵阵松香像是把所有的人都迷醉了,身体软绵绵,只想听歌,只想呐喊,只想笑,只想哭。那天的太阳也出奇地烈。
其实没有真正high起来,也许是个发泄的契机。越热闹的地方反而越容易寂寞。转回四方听音。晚场的第一支乐队是BennyElimelech,Benny其实是一个来自以色列的音乐人,居住在大理的洱海边上,做一些有以色列和中东、印度元素的音乐。为他伴奏的两位鼓手是临时加入的帮手,一样很酷。
Benny穿那种彩条土布的裤子,围个围巾,很大理。他一开腔,很快弥漫在我四周的就是驼铃和大漠,火红的落日。穿透力极强。这是一支我喊了Bravo的乐队。
接下来的两天,不时地会在束河看到他,背着吉他。
另一晚站了三个小时,是为了等待朱哲琴。她穿着蓝色的裙子,赤脚出来,唱了新的歌。终于等到,阿姐鼓。
现场的中国鼓被敲打得透彻,像强有力的心跳。而她的歌唱,就是不断的呼吸。总有节奏,总有力量。
有崔健的晚上,他说了很多话。回忆五年前的第一次雪山音乐节,积极提倡反对假唱,如此种种的公益道德之事。那长征路上的新摇滚啊,一无所有啊,都让我暖不了,夜晚很冷,站在篝火旁边,有一群日本的杂耍艺人和若干欧美朋克围坐一圈,有个人表演玩水晶球,另一个玩火棍,朋克们扔飞盘,随老崔音乐起舞。
我特意去买了小EVIL的红犄角来戴,也想参与这夜晚的妖冶。
广场旁边开辟出来的创意市集上,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嬉皮士,睡帐篷,摆小摊子卖各种货品,一路收集来的小玩意儿,小饰品,或是手绘Tshirt等DIY的东西。
我从一个法国人那里买了一张CD,灰色再生纸的封套,红色印章是他的名字。手写的标题:south Laos,他用半英文半中文向我介绍,地上的碟都是他在东南亚各个国家的少数民族村寨里收集的民歌。我最后在Vietnam和south Laos之间徘徊,我问他,你推荐哪一张,他笑笑说,I Iove all of them,cuz Irecorded them!
好吧,south Laos对我更具备吸引力,相信直觉,买下来。带回家拷进电脑里,洗一大堆脏衣服,把音量调到最大,不知到CD里的人们在唱些什么,很多都是无伴奏。
极其喜欢,可以说,这是此行最大的收获。遇到这些人,他们的气息让我着迷,也让我在第一时间就辨认出来他们。他们都那样不羁,自由自在走马天涯。
没有错过,驻足细细聆听,便是一种幸福。在Woodstock过后的很多年以后,人们在故地重新组织了一次摇滚音乐节,所有的人都像当年那样,模仿嬉皮的打扮,装上流动厕所,手艺最差的人也敢摆摊卖自制的热狗。可所有的人,都不如当年的那样happy。有人说,这是因为,理想缺席了。
雪山音乐节2007,我的理想没有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