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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跸度河阳,凝笳上太行。火龙明鸟道,铁骑绕羊肠。
白雾埋阴壑,丹霞助晓光。涧泉含宿冻,山木带余霜。
野老茅为屋,樵人薜作裳。宣风问耆艾,敦俗劝耕桑……”1000多年前,唐玄宗这首《早登太行山中言志》的诗就透露出“鸟道”、“羊肠”、“阴壑”、“涧泉”、“野老”、“山麻”等太行风物的古老元素。
白乐天也曾有诗云:“天冷日不光,太行峰苍莽。尝闻此中险,今我方独往。马蹄冻且滑,羊肠不可上。若比世路难,犹自平于掌。”阅读这些描摹太行山水险峻苍莾的古诗,常常会让我忍不住地感叹、沉思!
太行山这座跨越京冀晋豫四省市的雄浑厚重的大山,曾经孕育出了诸如荆浩、关仝、范宽、郭熙、李唐等中国山水画史上一大批先贤,书写了影响后世的中国山水画完备的典范。这座大山敦促着荆浩创立了中国山水画的理论体系。确立了以荆关、李范为代表的五代至宋的北派山水。
近些年来,太行成了当代许多画家朝圣之地。当下画太行成了一种时尚,一种潮流,太行之美、之深邃、之风骨又重新展现在画家的笔端。让当下火热的书画市场认可了太行山水。太行山也成就一大批画家。
“太行天下脊,燕赵多悲士”,在燕赵大地产生了一大批山水画家。我曾看过贾又福、吕云所、白庚延、郭明堂、白云乡、董振怀等一批山水画家的作品。尽管他们以自己的艺术语言书写千古不易的太行。然而他们和时下画太行的画家一样,多是黄宾虹和李可染等前辈山水画的翻版。不管是贾又福黑入太阴的抽象山水,还是贾氏这种对宇宙玄学的图解。以及天津吕云所的积墨山水,甚至于其他画家的密体山水,都是想表现太行山水丰碑、铁壁精神。
我认为吕建文是燕赵画家群中比较出色的一位。戊子年初我精心阅读了河北山水画家吕建文所赠的《吕建文山水画集》。我想谈点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吕建文的山水画:“颇能启人之高志,发人之浩气”。他的山水画不仅重新书写了太行山的深沉、浑厚、凝重、悲壮、博大、阳刚的一面,而且书写了太行山清新蓬勃、工致精细的另一面。
尽管吕建文也画峨嵋、巫山、喜玛拉雅山等太行之外的山水,但我认为他始终没有脱离他所要表达的母体——太行山。
吕建文的山水画不同于当前流行的笔线勾皴一批山水画家的作品。他是以传统为根的。他以五代至宋的北派山水为宗,尤受范宽、李唐影响最深。又加上其受业于内蒙古著名的画家魏泉深先生,故在吕建文运思挥毫、险绝之势的山水画中,能常常触摸到这批先贤营造的山水图式。
由于太行山少古柏寒松,多崩崖怪石,利于画家写山真骨。吕建文继承了范宽下笔雄强的老硬笔法,写出了太行山的气骨。那太行山的气骨是什么?我认为还应该归结到人文这个主体上。
昔日,曹操途径此地,曾赋诗《苦寒行》:“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崔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已故的河南画家李伯安曾这样撰文说太行山民:“用大镢头刨地的山民,那脸长期受着山风的浸润,褐里透着深红,红的让人难以置信。这田里的土都是从石头缝里一锹一锹掏出来的,上面薄薄的一层,下边尽是石头。”我在吕建文《太行深处》、《岁月》、《如歌岁月》的绘画作品中能够想象到,阅读出用大镢头刨地山民的如歌岁月。
其实我比较喜欢的却是吕建文作品雅腴灵秀的另一面。他的这种以宝石蓝为基调的作品缜丽、清秀,山水之气势,林木之机趣,在工丽中呈现典雅的意趣。我可以这样认为这是吕建文把山水画在色彩的运用上向前推进一步。斧劈皴,突兀劲硬的大石配以绿树、流泉则呈现出太行山可人的另一面。
黄宾虹曾在《与朱砚英书》中说:“庸史之画有两种:一江湖,二市井。此等恶陋笔墨,不可令其入眼;因江湖画近欺人诈吓之技而已,市井之画求媚人涂泽之工而已。如欲求画学之实,是必先练习腕力,终身不可有一日之间断。无力就是描、是涂、是抹。用力无法,便是江湖;不明用力之法,便是市井。故虞山、娄东,易流市;浙江、扬州,易即江湖”。
我始终认为吕建文这批蓝色基调的山水作品没有沦入江湖,亦没有流入市井,他这批作品不属于青绿金碧山水的范畴。这批作品乃是其来源生活“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的写生作品。正如其诗所云:“脚下云飞如撕絮”、“酣卧白云唱大风”、“山含紫黛藏暮色”、“山披晴翠远如虚”。或许正是这些人生的经历和感悟,他的笔下才流淌出山水气象,呈现出清浊分明、宾主朝揖有度、云收天碧、朦胧残月的吕氏山水,观罢则让人摆脱尘累。另外吕建文那种大石横卧,直逼眼际,雄伟老硬的斗方小品皆是写山真貌对景造意得到的。
“笔墨当随时代”在当今这个异彩纷呈的时代,吕建文能够立足传统,开拓创新,以纯粹的写意,拓宽山水画的色彩语境,实属不易。
在人物画方面,吕建文的《一枝一叶总关情》、《金陵十二钗》、《桃李园雅集图》以及新作线描《金陵十二钗》作品,还有我所能读到他的几首律诗,皆能看出吕氏画路之宽,学养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