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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趣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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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的与开车的

生在皇城根,跑遍四九城的北京上班族,至少有一半人是每天踹着两个轮子奔跑在上下班的路上。夏浸一身汗,冬披一层霜,风里来雨里去,车水马龙之中,关于骑车族的趣闻轶事那可就多了去了。

侯宝林大师的相声《夜行记》就曾拿骑车的幽过一默。其中骑车人和汽车较劲的那一段,真是说绝了。骑车的明明撞上了汽车,可他偏说是汽车撞他了。警察就问:“你是在汽车头喽走哇,还是在汽车后头走哇?”“我在汽车头喽走啊。”“你在汽车头喽走,他怎么把你自行车的前轮撞了?”“是啊,他怎么把我的前轮撞了?”甭管是骑车的还是开车的,听到这儿都得乐。可乐归乐,到如今,骑车的和开车的还是一对解不开的冤家,亲不亲阶级分,骑车的还是向着骑车的,正所谓:穷不帮穷谁照应。而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赶上窄街道或小胡同,北京人骑车就烦后面有汽车催。到了宽敞地儿,让你开过去也就算了,可你还一个劲儿地摁喇叭,你越摁我还就越不让,你摁得越急,我骑得越慢,你要玩儿命摁,我还就不骑了,车一横,今儿是谁也别想走,跟你磕了!你不就开个破车吗?狂什么?催什么?催命呀!有能耐你打我身上轧过去,量你小子也不敢!

要是赶上开车的撞了骑车的,那骑车的一边立刻会结成起一支同盟军,抱成一团和开车的干。至于干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撞了人的是什么车了。如果是辆“奥拓”“夏利”,则围观的多,声讨的少;如果撞人的是辆“大奔”或“宝马”,那就有戏瞧了,围观的多,声讨的更多。谁让你是大款呢?赔吧,款爷!

骑车的不怕开车的,这是北京一景。除非你开的是警车、国宾车、消防车、急救车、老吊车、八宝山的车,除此以外,你还真别和骑车的叫板。能让就让一让,实在有急事,就屈尊伸出头来说一句:“师傅,劳驾,让一让,我有急事。”话到礼到,一般都让。否则,绝对不让,这就是骑车的北京人。

一日,在一胡同里见一小伙子骑车前行,后面一辆黑色奥迪鸣笛紧催,小伙子回头就是一句京骂,接着还有一句“急着给你爸抓药去呀?”司机竟未恼,伸出头说:“哥儿们,我有点急事,劳驾了!”小伙儿闻后,翻身下车,急推车让至一旁,贴墙而立,挥手道:“哥儿们,走你!”

问 路

您要是想知道什么是北京人,那您最好在北京的街头上问一回路。除去确实不知道的主儿,但凡知道的,没有一个不是热心肠甚至是掰开揉碎了地告诉给您应该怎样走。如果碰上个急性子,又正好赶上他没事儿,告诉您几遍,您还不明白,他便会拽上您的胳膊带您走上老大一截子,直到您不会再走错路这才算完。

这就是北京人的古道热肠。

一次,看见两个外地人蹲在街头,拿着一张北京地图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一边看一边比划一边争论。旁边一位北京的老爷子早就盯上了他们,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来了一嗓子,“看那玩艺儿纯粹瞎耽误工夫,要去哪儿不会问我吗?”吓了那二位一大跳。

所以,到北京也真犯不着买地图花冤枉钱,只要记着自己鼻子下面长着什么就行了,因为北京人对于问路的事格外热心。但我要说,北京人对问路人的热情能热到打起来,您也许都不信。

一次,在农展馆路南口的兆龙饭店门前,我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儿。一位外地人问一位过路的北京人,去王府井怎么走。那个北京人想了一下说:“你坐113路汽车到大北窑下车,换1路汽车就到了。”这时,不知打哪儿又冒出来一位北京人,说:“不用,你到对面坐113路到宽街,然后过马路倒104路无轨,直接就到东安市场门口了。”

前面那位北京人听后有点儿不乐意了,说:“人家说是去王府井,也没说到东安市场啊!”

后面这位不服,反驳道:“外地人去王府井肯定是去东安市场或百货大楼。”

“可1路是大站,开得快!”

“快归快,可下车走得远。”

“从王府井南口进去,能远多少呢?”

“远多少也没近多少强呀!”

这时,旁边一位看热闹的忍不住说话了,“哎,我说,二位别争了,问道的都走了。”

乐善好施

北京人仁义、厚道,心眼好,乐善好施,那真是没说的。早先,北京城里寺庙不少,香火不断,就是一个证明。现如今,好人依旧、痴心不改。就拿对待街头乞讨的来说吧,报纸、电视一通说,不少乞讨者是行骗,进京乞讨,回家盖楼。可北京人见了还是心太软,特别是老头儿老太太们,见了破衣烂衫的残疾人、盲人、蓬头垢面的小孩,总免不了要掏腰包给上一些,心软的甚至还会赔上一把眼泪。

这几年外地没短了闹灾,什么旱灾、水灾、地震,救灾如救火,甭等国家号召,北京人就忙活上了,除了捐钱,还要全家总动员,衣服、被子、褥子,只要能搬得动,恨不能全捐出去。北京人讲话:家里虽说不趁嘛,可总比灾区日子好过,不捐心里不踏实。

但要说到北京人这些年捐出或扶持出了多少富翁、大款,那北京人听了也许就有些不自在了。

这不,前不久,我家所在的小区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弄得一群大爷大妈们好几天都没缓过劲儿来。事情是这样的:几年前,打南方来了小两口儿,在这小区里借居委会的一个小屋开了个理发店,交了租金,几乎身无分文。看着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小两口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家伙儿就动了恻隐之心,都相约着去小店理发,经常是理了发再刮个脸,剪完发再捏个头,标价两块五,给三块不让找。后来,小两口儿又添了个大胖小子,干活忙时也顾不上看,扔在床上任其摔磕。大妈们瞅着心疼,就去义务帮着照看,你抱抱我掂掂,你哄哄我逗逗,就为小两口儿能安心干活。转眼几年过去了,令人想不到的是,前几天小两口儿突然间搬走了,据说走的那天,男的开着新买的红旗牌轿车,拉上老婆孩子,搬到一幢新买的商品楼去了。小理发店也因此关了张停了业,另觅新主了。

直到这时,老街坊们才转过闷儿来――敢情人家成大款了!用居委会刘大妈的话说,“咱一直还可怜人家赞助人家呢,敢情人家都买了车置了房了,这话是怎么说的?”

这不,前脚走了小两口儿,没多久又来了个外地小姑娘接下了那个理发店。听说,刘大妈第二天就去了,逢人还说:“瞧着也怪可怜见的,一个闺女家家的闯北京,挺不容易的,我去剪个头,也算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