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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郭海平三个月的“住院”实践中,真正引人注目的并不是精神病人在作品中展现出的痛苦,而是画画这种简单的艺术形式在身心疗愈方面的强大生命力,精神病人并不是亦步亦趋的学画者,郭海平并不教他们什么,在信笔涂鸦的过程中,他们是主体。三个月的作画实践让他们心态变化、病情好转,精神面貌发生改观。那么,我们呢?我们这些在精神病院之外的“正常世界”里载浮载沉的正常人,作画会不会也让我们分享到精神的平和与喜悦?
在报道中,记者提出:精神病人和艺术家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之间,究竟存在着一种怎样的联系?其实这一追问也可以拓展为:在普通人与艺术家之间存在着一种怎样的联系?从心理发展的角度,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沉睡着一位独具完美的创造天赋的“艺术家”,95%的人由于生活遭遇的限制从未有机会发展他们的艺术天赋,那些以艺术创造为职业的人士也因为人生遭际的原因而无法完整地实现其天赋使命。我们不是精神病人,但同样遭受生活压力的催迫、个性冲突的折磨和自我认知的迷误,作为具体的人生情境当中的具体的个人,我们无法像抽象数字指标那样“正常”。更重要的是我们和精神病人一样,内心中都有一位被压抑了创造力的“艺术家”需要被唤醒。当他们在作画实践中感受到心灵的成长,我们为什么不能?
精神分裂症患者吴俊勇在坚持作画的过程中有了“甜蜜幸福的笑容”。张玉宝在绘画之后“典型的精神病阴性症状”降低,“会跟人家主动交流打招呼了”。他“脑中已经连续多个星期没有出现幻觉般的影像”,因为那些影像已经在坚持不懈地绘画中得以外化,成为“挣扎、怒吼、头上钉满铁钉等主题的作品”,病情好转后,张玉宝的绘画主题变成了“各种玩杂技的场景”,其他病人也在绘画中克服了不自信,变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从郭海平对张玉宝画作的重点追踪,我们发现:那些作品中“挣扎、怒吼、头上钉满铁钉等主题”,实际上表达了病人在生活中受到的伤害以及这些伤害在病人内心世界留下的强烈印记。受伤的灵魂需要表达,更需要在表达中将伤害客体化,在自我观察中与那些痛苦的生命经验拉开距离,在这一过程中为生命找到新的、稳定而平衡的支点。
郭海平的实验的效果令人惊叹。事实上,当我们那与生俱来的完美的创造天赋被压抑,当我们不得不在当代都市充满紧张的人性丛林里焦虑地游走奔突,受伤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那来自生命源头的创造力与自由。郭海平的方法是给需要表达的灵魂一支画笔、一张画纸,这其实同样有益于我们这些各怀忧惧的“正常人”。艺术治疗在欧美已成为心理诊断与辅导的常规手段,例如著名的“房一树 人”投射测验。抽一点时间试着作图,漫无目的的“涂鸦”,不仅能有效地释放无意识,还能够让心理冲动和情感找到恰当的升华形式。更重要的是这种“涂鸦”激活了某些心理过程,作画需要观察外部世界和体验内部世界,需要将这一切在头脑中完形,需要心手合一,甚至动起橡皮,不断地反馈调整……这是一个高度整合的心理过程,在日益破碎化的经验世界,它在不断地训练和培育完整的人性。说穿了很简单,可这对我们这些疲惫而脆弱的“正常人”来说该有多么重要。
当然作画倘若担负更多的治疗功能,就必须有专业人士的介入。一个简单而有效的方法就是“接着画”游戏。这种游戏是由心理咨询师和来访者一同进行“涂鸦”式绘画。双方彼此接力,在画纸上合作创作出完整的形象,画面不断丰富的过程同时也是心理咨询师和来访者之间心灵交流的过程,心理咨询师凭借自己的直觉式理解来读解来访者所画的图像,并以参与“涂鸦”创作的方式来介入和修正对方的内心情感。对于那些受到心理创伤和处于困境的来访者,他们或许羞涩而矜持,或许不愿正视自己的处境,但画红和画笔可以帮助他们克服恐惧,以更深入和更真挚的形式表达自己的内心,并与心理咨询师以更轻松的方式建立关系。并在这种特殊的“纸上”的敞开中,渐渐获得成长与恢复的灵感。
倘若你的状况并非那样难以容忍,只是在夜半摘下面具时有一丝莫名的隐痛,烦躁或紧张;倘若你身边恰好找不到在艺术治疗领域训练有素又值得信赖的专业人士,那么你仍然可以尝试自己动笔画点什么。建议你在作画时用平时不常用的那只手(通常是左手),虽然笨拙,但这种全新的尝试会有助于你超越经验的羁绊,直探生命的源头。毕竟在平衡双脑的过程中那些久被压抑的部分会加入你心的运作,完整的体验会渐渐带给你内心的自由。
编 辑 卢劲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