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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 疏离感与代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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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作品中吸引人的部分来自于他通过画面的刻画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挖掘,繁茂树枝、花草背景下的承托显得人物故事戏剧而又神秘,而这种神秘感又将人拒之于作品之外。他觉得自己的作品有两种趣味:“一种是画面很美,另一种是脏透了画,我觉得我可能会在未来找一个合适的时候玩一把脏透了的。”他很多作品中那看似童话般的背景理想和无忧无虑,但画面中主体的部分又以充满欲望、性、暴力色彩的器官和肉体来刺激着人的视觉感官,用此种戏谑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拒绝从俗的态度。他的作品,画里画外的冲突使观者在观看体验时有一丝矛盾的。

从看陈飞的作品,再到采访陈飞这个人,他由作品再由人所散发出的矛盾气质让人不禁的想要多做了解,去挖掘更多有意思的想法。与“粗犷”外表给人感觉不同的是,陈飞描述自己是一个繁琐和脆弱的人,其实繁琐可以从他对一直以来画面的极致和精细追求上寻找痕迹。他的画制作周期都很长,时常夜以继日,认真投入,也许隔了很久突然能感觉到某一张作品进步在哪儿,好在哪儿。一张宽1.8米、长6米的画面上云集了中外电影史上202位反面人物大尺幅丙烯作品《送同志们留念》,包括前期资料准备到最后完成,陈飞就花了小半年的时间。

贯穿在他作品中的主人公形象几乎是他和“她”的变体,画面中的情境折射出他对自我现实生活坏境的“超扁平化”体验。区别于传统的油画的层次,丙烯材料的扁平化恰到好处了中和了画面细节的复杂之感。平面视觉的表现恰当直接,明艳的色彩和细腻的线条让观者靠近,而在作品情感上却给人一种疏离感。这可能便是陈飞在视觉和情感认知双层面带给观者的矛盾冲击吧。

陈飞其实是一个生活很简单的人,不谈政治、不谈经济,每天溜溜小狗、专心画画。即使作品在拍出了542.8万的高价后,他的生活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然而对于他来说,这对他的创作没有任何影响,他向来不太关注二级市场。陈飞说他害怕改变,希望一切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可控范围内。然后进入而立之年之后的他的作品正如自己他所言是个习惯依赖的脆弱小孩在不得不面对独立之后的痛苦表达。

今年年初,陈飞与香港贝浩登画廊合作,带来了自己2014年的首个展览“我和肉”,此次展览所展出的7幅作品皆为艺术家2013年创作的新作品,记录了艺术家的成长转变,包括 30 岁初次过独立成人生活。聊到这些作品想要表达的内容,他表示自己是一个对社会和政治不关心的人,只是想要表达自己创造的价值观和社会观,营造一个自己的空间和叙事语言。

对于刚开始画画时的创作,陈飞表示当时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直觉和兴趣,后来逐渐的形成了一种语言风格,他觉得绘画的叙事方式区别于文字的叙事方式,很乐意在画面上去编写、再现、还原和再创作。

I ART:你的作品在画面上有一种锐化的视觉效果,能否聊聊为何对精致如此追求?

陈飞:我觉得跟性格有关吧,我是一个喜欢比较繁琐和偏执的人,喜欢极致的东西,所以作品在不经意当中会让观者感受到了这一点。

I ART:今年初在贝浩登的个展中展出的作品被描述说是记录了你的成长转变,包括30岁初次过独立成人生活,这种转变历程是怎样的呢?

陈飞:而立之年人还真是会发生很多变化,包括心理、生理以及我的生活。这种变化不是刻意寻找而是自然而然来的。其实我的性格很像小孩,老是喜欢和习惯被人管着,依赖性特别强。30岁之后,因为一些生活上的原因,迫使我要去变得更加独立一些。这种时候可能就跟人长期的惰性有关系,在面对独立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特别痛苦,人总是不太喜欢改变,喜欢相对顺遂的生活方式。而这种独立性就要求你要强行的去扭转一些你的惯性,包括思考方式、能力以及生活能力。对我来说这是很不舒服的一年,所以我画了一些让我很不舒服的画。

I ART:这种转变中的情绪在你的哪几件作品中得到了明显的表达?陈飞:我觉得在这一两年的创作中都能体现出来,这种感觉是从血液里带出来的。

I ART:就题材及视觉语言而论,“我和肉”可说是2011年个展“陌生人”的延续,同时也是终结,能否具体聊聊其中是如何延续及终结的?

陈飞:其实“我和肉”这个展览不能说是“陌生人”的一个延续,但中间还是会有一些关联。“陌生人”是我相对来说做的比较极致的一个展览,它的叙述性相对要更加强一些,所有作品最后能组成一个相对完整叙事的情节,但“我和肉”在创作阶段的时候关注的面会相对散一些,每一张之间的联系和连续性不大,但是可能有一两张会让大家觉得画面背景的有一定的延续。“我和肉”反正是我自己觉得对我来说它是一个系列,是我要求的,也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对于刺痛和伤害的表达,包括一些情绪上的阐述,我只用了不同的画面的构成去完成这个情绪。所以虽然它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完整,但在情绪上而言对我来说还是比较统一的。

I ART:为何想要做出这样的改变?

陈飞:为何想要做出这样的改变跟我的生活是相关的。其实我是一个相对比较脆弱而且不能独立的一个人,在这一年的生活中我需要独自面对很多事情,而这又刚好卡在30岁的这一年。我真的觉得30岁进入而立之年对一个男人而言真的是在心理和生理上发生了很多变化,而我又是一个架上绘画工作者,绘画是我唯一的宣泄窗口和表达途径,所以我在生活中的这种情绪会潜移默化到我的作品之中。

I ART:《继父》这件作品是否预示着你今后的作品开始将对一些社会问题进行表达?

陈飞:《继父》这件作品是我未来要完整去讨论的一个题材,之所以先画它是为了提醒我自己这个系列要继续做下去,它跟社会肯定有一定的关系,但我更多的想要去强调的是一种男女之间的对立关系。两种完全不同的想法,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之间的对立、对峙和抗衡,在这种抗衡中去寻找所谓的平衡。当然了,我不是去想要找到一个答案,也不会给出什么答案,我只是抛出一个问题而已。在我的工作中没有“解释”这件事,我只是不断的抛出问题就可以了。因为到底答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I ART:最近是否有新作品在创作?有的话新作品的形式、材料、想法是怎样的?

陈飞:关于《工厂的春天》、《小武基》这个系列的作品本来计划画10张,但之前只完成了3张,所以从今年开始接下来的计划是完成这个系列的剩下7张。因为我在绘画中一直强调绘画语言的叙事性,所以我想要用这10张画把我强调的这种绘画语言的叙事性做的更极致一些。这个系列完成以后就会开始迈入下一步的操作,可能更现在想要表达的叙事性没有什么关联,当然了,现在还没完成就先不说了。这个系列的10张画是关于10个不同场景的描绘,通过这些不同的场景去表达我对这种叙事语言的安排。我的绘画一直在关注和探索的是叙事性和阅读性,以及绘画语言。我从来不跟别人讲画面里的故事情节,一万个人看到同一件物体或许就有一万种想法,每个个体的理解都是不同的。所以我的故事,也是其中一种。用绘画这种独特的语言去传达和研究审美、视觉、情绪、观念。他与文学和影像对于叙事的研究不同,未来的阶段我会更加对现实的题材关注,也希望能在自己坚持的这点小领域做出对自己负责和提升的小进步。

在画风上来说,作为一个架上绘画从业者,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绘画在发展了几千年的历史上,大家都想在绘画语言的本身上做出一些突破和创新,但这点还是挺难的。艺术家的一个小小变化,就拿我来说:从最开始的平图到后来开始做肌理,但这其实只是在你自己的画面上跟你之前的风格比起来的微小变化,而从整个绘画语境上来讲,你并没有做出更多的突破。我曾经很纠结这件事,后来我逐渐理解到:创作更重要的实际是内容,是你想表达的精神。所以现在在画风上我觉得应该是自然而然带出来的,而不是刻意寻找。

I ART:今年还有哪些展览计划?

陈飞:今年接下来不打算有什么展览安排了,因为刚刚为了参加完香港博览会赶出来两幅画,我想用剩下的时间把我刚才所说的系列画好。而且今年一月份在贝浩登做过展览了,相当于今年已经有过一个个展了,年底可能要参加孙冬冬策划的一个群展。目前为止就这些了,其他的都还没有敲定。(采访编辑:程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