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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毒黑手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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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毒,是一种古老而恶毒的杀人手段。与其他犯罪形式相比,它策划周密,不易暴露。故此,在中世纪的欧洲出现了专司其职的投毒杀手,他们不仅为有钱人“服务”,而且还受雇于皇室,轻易地就能将那些“不愿意再被见到”的人送去见上帝。当时普遍使用的毒物就是砷,因为砷剧毒,且在被害人的身上没有明显痕迹。而中国古人投毒时多使用砒霜,它的特点也是剧毒而不易察觉。武大郎、杨二姐等都是砒霜的受害者。

中国人对毒物的认识和研究的历史相当久远,《神农百草经》一书中记载的365种药物中就有125种属于“多毒,不可久服”的药物。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中关于毒物的记载,内容相当丰富。在分类方面按照药物的性能、形态与环境分成10类,与现代毒物学分类有很多相似之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宋代的一位刑侦兼法医专家宋慈对鉴别投毒案件中的毒物颇有一套办法,如“以死者食馀饲鸡犬,如鸡犬死则为中毒”。又一法“将白饭一块,置死者喉内,用纸盖一两时辰,取出饭与鸡吃,鸡亦死即是中毒”等等。

1790年,一位名叫约翰・梅司洛的化学家发现,如果物质中含有砷,那么在这种物质加热后,将一块金属板置于蒸汽的上方,在金属板上就会出现白色的砷氧化合物层,为砷中毒的检测奠定了基础。日后更微量准确的方法相继出现,使砷投毒者再也难以逍遥法外。

当然,现在的投毒者已经不屑于使用砷和砒霜了,高科技衍生出的毒物不断更新。这就要求我们的刑侦专家必须了解一些致命药物的化学知识,虽然,投毒案例较少,但以身试法者总是不断出现的。

证据胜于“雄辩”

郝明远与靳蓝曾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夫妻,丈夫是当地广告界小有名气的人物,手下有两个广告公司,年收入数十万元;妻子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她平时联络的人多是各级官员或各界名人。他们出入的场合自然也是非官即商的各种宴请或舞会。郝明远虽然不喜欢跳舞,但是为了让妻子高兴,也为了显示自己的涵养风度,每有这种应酬他总是端一杯咖啡陪伴在妻子左右。这就意味着一个丈夫在眼巴巴看着妻子与别人翩翩起舞的同时,不仅要面带微笑,心静如水,还要在恰当的时候鼓之以掌,以示赞许。做过丈夫的人都能体会,这个活儿虽不累,却并不好干。

不知是郝明远被这不好干的活儿给折腾的,还是妻子靳蓝“情有他钟”,反正郝明远罹患了抑郁症,不仅不喜欢热闹,而且不太愿意与陌生人交往。在出席各种应酬前夫妻俩总要先争吵一番,最终妥协的当然是郝明远,但他在一旁端咖啡时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这天是房管局罗局长的生日,他包租了酒店的大堂,以自助餐形式招待宾朋,形式轻松灵活,吃、聊、唱、跳,悉听尊便,来客有120位之多。平日承蒙罗局长关照,值此重要时刻,靳蓝自然要卖力地表现一番,她自告奋勇地做起了引导员兼服务生的工作,玲珑八面地接待各方来客。这次赴宴前,郝、靳二人又是一通讽刺与反讽刺、挖苦与反挖苦的争吵舌战,最后达成一致:郝明远只需礼节性地打个照面,然后回到自己的汽车里等待靳蓝一起回家。

席间,靳蓝不仅对来宾的照应细致入微,还几次为丈夫送去饮料和烤肉、龙虾等食物。有人看见靳蓝用托盘给丈夫送饮料时的神情很拘谨,在喧闹的人群中迂回而过。由于慌张,在大门附近,她竟撞到了一位正在拍照的女记者身上。女记者向她道过歉后,用纸巾擦了擦溅在身上的残渍,又投入了自己的工作。而靳蓝却被这突然的小碰撞弄得惊恐不已。在他们的别克汽车旁,郝明远喝着妻子送来的饮料,吃着烤肉和龙虾,他边吃边和妻子交谈了几句。

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在靳蓝又给丈夫送去水果时,郝明远却倒在方向盘上没有任何回应,任凭她怎么呼喊,怎么摇晃――他已然气绝身亡。

满脸泪水的靳蓝没有给警方的调查提供什么线索,只是说丈夫死前的抑郁症越发严重,悲观厌世到难以与人相处。办案人员从郝明远周围的人寻访中也得知,他曾经多次流露自杀倾向,包括他的同事,甚至是验尸的法医都认为郝明远是自然死亡。但只有郝明远的家人不能接受这个结论,特别是郝明远的姐姐认定弟弟是被谋杀的,而且怀疑凶手就是靳蓝。因为郝、靳二人历来就是貌合神离,靳早就想将弟弟的财产据为己有。经过郝家的执意请求,警方同意重新调查此案。

市局刑侦处的陈处长亲临现场取证。陈处长是个有30年刑侦工作经验的老公安,以取证严密精细而享誉公安领域,开始人们叫他“中国的福尔摩斯”,可这名字太长,所以人们干脆就叫他“老摩斯”了。

因为间隔的时间较长,当时的现场又人迹混乱,很难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但是经过两个小时的有条不紊的取证,“老摩斯”还是获得了两件重要的物证:一个是在墙角发现的,只有人小手指1/5大,写有英文的小药瓶;一条曾擦拭过郝明远呕吐物的纸巾。

经英文行家查证,药是产自美国的“速可眠”,是一种强效安眠药,多用于行为失控的精神病人,必须在医生的严格监护下使用。指纹鉴定显示,上面有靳蓝的指纹。那条沾有呕吐物的纸巾的化验结果也证明有“速可眠”成分。通过医药管理局获知,这种药的使用范围严格控制在专门治疗精神病的医院和戒毒所,普通的抑郁症患者不可能得到“速可眠”。

在对靳蓝的社会关系排查中发现一个重要线索,她有一个叫李湘的高中同学就是精神病医院安康医院的医生。李湘承认在案发前两天,靳蓝确实找她要了一瓶“速可眠”,说在农村的一个亲戚得了精神病,麻烦她给弄点药。因为她们多年未联系,李湘感觉唐突没底,就让她在用药记录上签了字,当时靳蓝虽不情愿,可无奈还是潦草地写了一个“靳”字。

正像“老摩斯”预感的那样,开头顺利,中间就会卡壳。在逮捕靳蓝后,在尸检方面出现了问题:在死者的胃容留物中没有发现“速可眠”的痕迹,此问题搞不清,有可能前功尽弃。“老摩斯”一边抽调经验更丰富的法医重新检验,一边让人带上标本请省公安厅物证检测中心协助鉴定。

重新尸检和省公安厅物证检测中心都传来好消息,经过还原提纯,终于在被害人的胃容留物中发现了足以致命的“速可眠”成分。原来是“速可眠”的化学成分极不稳定,特别容易与饮料中的焦糖分子中和,所以简单的化验很难发现它们。

从理论上讲,指控犯罪嫌疑人的证据已经基本具备了。但从无懈可击的角度看,现在只差怎样证明靳蓝当时端给郝明远的饮料里含有“速可眠”。

得知当时靳蓝端着饮料与一女士相撞的信息后,“老摩斯”非常激动,既然相撞就可能留有痕迹,而女士们出席这种正规的场合大多数穿高档服装,这样的衣服是不可能自己洗的,假如是一位工作繁忙的人,又不会只为一件衣服专程去洗衣店的。

从事传媒工作的女性知名度高,没费多大劲,“老摩斯”就找到了当事人贺记者。与“老摩斯”的猜测相符,贺记者的工作确实太忙,弄脏的衣服根本没有时间马上送洗衣店,而且饮料的污渍也并不明显。送检的结果让“老摩斯”和助手们大喜过望,衣服上至今残留有高浓度的“速可眠”成分。投毒者确定无疑是靳蓝。

在法庭举证审理中,有上百人前来旁听。靳蓝的律师虽然做了极有说服力的辩护,找到了几位曾经劝说过死者不要自杀的证人出庭作证,但是在“老摩斯”铁一样坚实的人证物证面前,律师的辩护声音越来越小……

宣判之前,突然传来消息,靳蓝的律师团宣布他们的当事人希望做有罪陈述,以争取法庭的宽大处理。让靳蓝律师们遗憾的是,他们的当事人终未逃脱以命抵命的可悲下场。

神秘死亡的背后

保罗・德梅克是民主德国时代的持不同政见的专栏作家,30年前携妻带子叛逃到英国伯明翰。利用英国的报纸电台,德梅克向自己的同胞极力宣传西方的价值观,对民主德国的政体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时隔不久,他便收到了让他闭嘴的匿名电话和信件,并且直言相告,如果胆敢置若罔闻,定叫他的灵魂和肉体一并人间蒸发。德梅克轻蔑以对,似乎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每天不是写文章就是演讲,继续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这无疑激怒了民主德国当局,类似克格勃的强力机构立刻接到了对德梅克采取行动的指示。德梅克遭遇厄运注定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1976年的8月3日,德梅克应邀到伦敦的一个声援东欧人权组织的民间机构演讲。演讲结束后,他匆匆返回伯明翰,当他走在伦敦地铁站的地下台阶时,突然感到自己的左臀部被尖锐的利器扎了一下,他迅速转身,看到在他身后一名男子正挥舞着一把收拢的雨伞。走到近前,这名陌生人用生硬的英语向他道歉,然后加快脚步,转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刺痛感逐渐平复,德梅克当时并未多想。回到家后伤口再次隐隐作痛才引起他的警觉,他不禁暗自叫苦,意识到自己可能凶多吉少。通过镜子他看到在自己的左臀有一块颜色暗红的伤痕。他立即去医院求治,但医生对他的惊恐描述不以为然,只做了简单的消炎处理,开了一点止疼药。

第二天早晨,德梅克就发烧呕吐,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家人叫救护车把他送进伯明翰一所专治疑难病症的私立医院,连院长大卫・布莱恩也对德梅克的伤口百思不解,无计可施。用X光照射他的臀部,虽然刺伤处已经发炎,但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而此刻的德梅克的血压急剧下降,脉搏直线上升,紧接着便神志不清,奄奄一息。让医生奇怪的是,病人的白血球数量超过正常人的三倍。经检验,已经出现了败血症,大量使用抗生素也不见效。第三天德梅克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在暴躁狂怒中很快死亡。

医院怀疑德梅克是被一种神秘的生化毒剂所害,将情况报告了警察局,尸检标本立即送到伦敦秘密化学防御研究所。英国最著名的神经毒剂鉴定专家米切尔・博顿亲自出马。在检查死者的受伤组织时,博顿首先发现的是一枚针头,完全取下来后发现竟是一个微型金属球,直径有4.4毫米,它穿透了臀部的一条大血管。在电子扫描显微镜下仔细分析,这个微型金属球的成分是由铱和铬组成,它比钢的强度更大,中波以上的电磁波无法透过,所以X射线看不到。经过仔细分析,博顿认为这颗小球是被用来传输少量毒物的,剂量可能不超过2毫克,它是用雨伞式气枪发射进德梅克臀部的。投毒的工具找到了,可是使用的毒药却一直找不到,既然是剧毒物,怎么会在短时间内不留任何痕迹呢?

在与毒物临床反应专家的探讨后,米切尔・博顿排除了细菌或是病毒感染,包括其他任何已知的毒物都不可能在2毫克内致人死地,最后只剩下一种物质,它不仅能引起德梅克被害后的症状,而且1毫克就可使人毙命。它就是海星豆的衍生物――蓖麻毒素。这是比氰化物还毒500倍的毒物。为了当场验证这一推测,博顿给一头与人体重相当的猪注射了2毫克的蓖麻毒素,它果然也在48小时内一命呜呼。检查猪的主要器官衰竭的程度,与德梅克器官衰竭的程度非常相像。不能在被害人体内检测出蓖麻毒素的原因是,尸体自然生成的蛋白细胞能破坏蓖麻毒素分子,使之不留痕迹。

经过缜密侦查发现,德梅克的死是民主德国的特工所为。英国警方没有即刻启动国际交涉程序,而是对呆在英国的持不同政见者们加强了保护措施,并对可疑人员严密监控。半年后终于抓到了一个类似的凶手,所不同的是这个家伙用的是拐杖发射毒弹,而不是雨伞。

德国统一后,在被害人家属和英国政府的多次交涉下,被害人家属终于获得赔偿。但引渡凶手,将其绳之以法却困难重重,始终未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