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的诗性化乡土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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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雷平阳的文化背景优势使得他的作品中富有独特的语言特色，尤其在《铁匠》这篇小说中，语言表达独具一格，体现出诗性化、原生态以及粗犷的乡土气息的语言风格，本文就作家的文化背景等方面出发，简要探讨《铁匠》的语言特色。

关键词：雷平阳；《铁匠》；语言特色

中图分类号：I24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08-0018-01

一、引言

《铁匠》由一位村中铁匠娶妻而生发，讲述了乡村中的生命意义以及对新生与死亡的思考。这是一部特殊的作品，它结合了哲人的理性，诗人的多情以及农村人的乡土情节，作为微型小说，它的字数可谓寥寥，但是给予我们的思考空间却是无限广阔的。

《铁匠》荣获首届“蒲松龄文学奖”时，评委会的授奖词如下：

“《铁匠》是玄妙的。雷平阳以其特有的诗人气质，运用诗化的语言，把一篇微型小说经营得如此诗意盎然。作品充分体现了雷平阳瑰丽的想象力。再者，作品对传统的人文关怀给予了极大的照顾，使得作品平添一份厚重。值得称道的还有其灵动、飞扬的语言。”

由授奖词可以看出，普通小说，大多注重故事的描述及情节的起伏，因而相对侧重于平实语言的运用，语义明显，直截了当。雷平阳却将其自身文化背景和独特的诗歌创作风格融入小说语言表达之中，模糊主旨含蕴，并且体现出了诗化、神秘性以及充满馥郁乡土气息的语言特色。本文就其代表作《铁匠》体现出的语言特色作出简要分析。

二、诗性化

我国文学批评理论家桂青山在研究现代小说语言时曾提出小说“诗化语言”这一概念。而诗化语言的运用正是《铁匠》最重要的语言特色。阅读时，我们不仅看到故事化波澜起伏的情节，更获得诗歌美的享受。作为一名诗人，雷阳平诗歌化的语言具有含蓄、凝练的特质，思维大幅度的跳跃，以一当十。例如，当描绘稻田中的勃勃生机时写道：“绿色的稻子正在怀胎，蜻蜓像飞着的花朵，蚱蜢像灵魂的尘埃。”在这里，作者只挑选了三种意象并运用比喻和拟人的手法来描绘水田，而三种意象的跳跃，将水田的景象凝练而清晰地描绘出来，并且排比句和押韵的运用还使得语言表述上具有音韵美和节奏感。

此外，《铁匠》在语言意义表达上留下大量空白，需要读者运用联想和想象去填补，从而获得丰富的审美享受。例如当描写张铁匠的迎亲队伍向送葬队伍让路时，写道：“最后，是红为白让路，鲜活的生灵主动向后退，沉默的死者唱着哀歌朝前走。”此中不仅仅表述了两支队伍“狭路相逢”的最后结果，更是对下文中主旨意蕴的突出，对生与死的思考。

《铁匠》语言的诗化还体现在反常的语言表达。它的语言不同于日常用语的逻辑思维，而更强调从诗歌的角度，尽可能地使语言有新意，从而抓住读者的阅读感受，为品味小说的主旨意蕴，搭建好语言平台。例如，在《铁匠》中，作者将意义相反的词放在一起使用，体现出矛盾的哲思与美感。当老鳏夫预感收成时，写道：“一个风调雨顺而又颗粒无收的年头来临了。”为什么会风调雨顺却颗粒无收？在这里，作者指代的不单是稻田的收成，而是下文中张铁匠的婚姻。这种矛盾化的表达则增加了读者内心疑惑，引发阅读和挖掘文章内涵的兴趣。

三、原生态

亚里士多德曾说，诗的产生出于人类的天性。小说创作亦是如此。探究《铁匠》这部诗歌式小说的语言特色时，我们必须首先探究作家的文化背景。雷平阳生长于云南省东北部的昭通市，是早期云南文化的三大发祥地之一。丰富的历史文化积淀，给予其丰厚的文化营养。在《雷平阳诗选》的第一首《亲人》中，他曾这样赞颂道：“我只爱我寄宿的云南，因为其他省/我都不爱；我只爱云南的昭通市/因为其他市我都不爱；我只爱昭通市的土城乡/因为其他乡我都不爱……”因此，《铁匠》的语言表达不仅有诗歌性，更蕴含了云南尤其是昭通市多样的文化色彩，体现了一种原始文化价值观。如对新娘的“月经弥漫”，以及对张铁匠的描写“他在这一轮轮充盈着异美的杀伐与耕作中，听从了肉体的驱使，忘掉了灵魂的叮咛。”这样描写性生理构造以及两性关系，表现了云南少数民族特殊的生命观与生育文化。

四、结语

总之，雷平阳的《铁匠》在语言风格上具有其诸如诗性化、原生态以及乡土气息等独特性。或许这篇小说在故事性方面尚且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它的以云南地区，尤其是少数民族地区原始文化为背景的特色语言表达方式无疑是其璀璨之处。

参考文献：

[1]桂青山.现代小说创作学[M].香港：新世纪出版社，1992.

[2]刘兴芳.披文入情，沿波讨源――现代诗歌语言特点及其赞赏[J].现代语文，2010（6）：107-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