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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虹,你不是我的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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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秀”美容美发厅坐落在广州市郊一个富人云集的住宅区,那里是个非常雅致有情调的地方。来店里做美容美发的多半是有钱的女人。但对那些“二奶”、“三奶”之类的,我心里还是瞧不起。可万万没有想到不久我竟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在CD、雅诗兰黛、宝姿等名牌专柜前徜徉的女人。

她叫阿虹。第一眼见到阿虹时,打动我的并不仅仅是她的美丽,而是她眉宇间深锁着的淡淡的忧郁。后来才发现:我的感觉骗了我。阿虹活泼开朗,热情奔放,是那种开放型的个性。

也许因为我是“菊秀”里技术最好模样最俊的年轻师傅,阿虹第一次来洗头就让我为她服务。她说她每晚都头痛,睡不着,让我给她做头部按摩时多用点力。我是个很敬业也很老实的打工仔,更何况阿虹又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把自己在美容美发学校学到的所有技巧都用上了。阿虹很满意。

结账的时候,阿虹笑着说她会看手相,相当准。说完竟一把抓过我的手说先给你看看,看你恋爱过没有。她指指点点十多分钟,满口的专业术语,直唬得美容厅的几个员工一愣一愣的,而我已满脸通红,一手湿汗了。之后我对她刮目相看,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会看手相,还是在糊弄我们。

这以后阿虹每次来洗头或是美容都让我为她服务。我要是有客人,她宁肯等上半个钟头。渐渐地,我们彼此都熟悉了。我知道她是山东人,“嫁”到广州已经六年了,她“老公”在外面做生意,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我问她有孩子吗?她摇摇头。

那是个星期天,阿虹一大早就跑到店里,让我陪她去越秀公园走走,她神情沮丧,郁郁寡欢。我犹豫了一下。她拽起我的胳膊就往外拖。天上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树叶气息。

阿虹神情落寞地在细雨里款款走着。我跟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你的手好凉。”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站住,定定地望我,眼中盈满了炽烈的情感。我觉出自己的脸发烫。扭过头,我取掉粘在肩上的一片叶子,逃开她灼灼的目光。

夜幕降临时,在那个幽静的酒吧里,伴随着舒缓而柔美的音乐,我试着说些轻松的话题,却不敢与她对视,因为我害怕自己融化在她的视线里。阿虹突然上前一把把我抱住,紧紧地。她泪流满面地哭着说:“华华,你愿意带我走吗?带我到你的乡下去。我也是穷人家的女孩子,不会怕苦的。我要做你的妻子……”

我赶忙阻止她:“阿虹,你喝醉了,快别说疯话。”她倏地一反常态,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什么疯话,反正早晚要疯掉的!”

原来,阿虹的老公三个多月没来了,她打他的手机,他总推说忙。今天早上她又打过去,接听的是位小姐,那位小姐尖着嗓音问她是谁,阿华听见老公在旁边说:“别理她……”

阿虹呜呜地哭诉着,说跟了他六年,现在说不要就不要她了……哭着哭着,阿虹就累了,如小鸟般倚在我肩头睡着了。我心中充满了悲伤与痛苦。阿虹是这般面容姣好体态婀娜如诗如画的时尚女人,如果她不是别人的“二奶”,我一定会发疯似地追她,穷尽我一生的气力和热血呵护她,爱她,可是我只不过是一个鄙俗的在美发厅里做活的打工仔,又能够怎么样呢……

此后我和阿虹成了一对亲密的朋友。她常常在我休息时约我出去玩,喝茶、唱歌、蹦迪。有一次跳舞时,她抱住我,贴着我的耳根说:“华华,我现在一天没你都不行,怎么办呢?”又说:“华华,我给你做妻子,我们一起开个夫妻店,你做理发师,我来做模特招徕客人,好不好?”我从来不敢奢望能娶到阿虹这样的女人,可是她却在一天天给我体贴、鼓励与信心。

那段时间,也许是由于气候的缘故吧,我的鼻子干得难受,到了夜里痛得整晚睡不着,每天必须滴一种苦涩的药水才稍微舒适一些。有一天晚上药水用完了,夜已很晚,所有的药店都已打烊,就在我痛苦地苦熬着时,阿虹忽然站在门前,灿烂如花地笑着,手里拿着一瓶鼻滴水。那一刻,我心头不禁涌上来一股热流,先前的自卑,还有我对“二奶”的鄙视都在瞬间转换成一种深深的爱恋。

在接连下来的几天里,我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心灵的骚动,这骚动让我不安、心烦意乱。我时刻都在盼望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我甚至希望阿虹曾跟我说过要开夫妻店的这件事能够成为现实。一想这些,我幸福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直到有一天,这个梦才彻底地被阿虹给打碎了。

那天傍晚,我想她了就循着阿虹给我的地址去她家找她,等待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激动得血液加速地奔流。门开了,阿虹穿着一件粉红色睡衣站在面前。她看到我,皱了皱眉,说你怎么来了?我正发懵,就听见里面有个男人问:“谁呀?”阿虹说:“是维修水电的工人,走错了房间。”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我站在门口目瞪口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听见里面有个男人骂:“什么狗屁工人,傻得连门都会敲错……”阿虹娇滴滴地说:“都像你这么聪明,谁去干那些下等活呀!”

第二天,阿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到店里,一进门,满面流光溢彩的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跑过来亲我,在我耳边悄悄地说:“华华,昨晚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你知道吗?现在我老公的业务不在广州了,他为我在海口买了一套房,可能我很快就要搬走了,想想还真是舍不得你……”

我愕然。她那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喜悦,丝毫也不像是在孤独、痛苦与寂寞中挣扎的样子,更不像舍不得我。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阿虹以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胡说八道,只是她情感空虚时的一种发泄而已。

晚上,借着几分酒劲与懊恼,我粗野地把阿虹扔上床一阵狂吻,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如此无礼。阿虹风情万种地娇笑着,在我怀里软成面团,说:“华华,你这才像男人嘛!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对我不动心呢……”

原来阿虹并没有生活在火坑里,只是我自己愚蠢得真以为她是一枚飘落在我头上的花瓣,是我的春天。一切都该结束了。我那美丽的红颜善解人意的知己已经消失了。

一个细雨的黄昏,我独自一人又来到了烟云弥漫的越秀公园,昨日的风景依旧,却已不见伊人。让泪水欢畅地流过之后,我悄然从这座城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