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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东的新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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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代在辽的晋商,当初大都只身一人、囊中空空来辽宁闯荡,最终在各自的行业里书写出一份绚烂,同时也在辽宁的现代商业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走西口、闯关东、下南洋,是中国历史上三次大规模的人口迁移。伴随着人口迁移的是先知先觉的商人,乔家走西口有了乔家金街的昌盛,曹家闯关东有了朝阳城商业的兴起。辽宁的海城、朝阳等地有着当年老晋商留下的痕迹。走过了海南、天津、河南、湖北、甘肃和吉林,此次的出山西记选在了辽宁,追寻老晋商的足迹,报道在辽发展的新一代晋商的风采和辉煌。

3月2日,本刊记者一行四人从太原出发,开始辽宁一站的追寻和发现。3月2日至3月9日期间,沈阳、海城、朝阳,是此行重点走访的三个地方,海城山西会馆内的碑林被岁月磨平的石刻上有老晋商的痕迹,朝阳南塔、北塔下虔诚膜拜的市民或许就有晋商的后裔。六家子镇是太谷曹家兴起之地,斗转星移,如今曹家的大院不复存在,只有门口仅存的石狮依稀可辨曹家当年的鼎盛。

新一代在辽的晋商当初大都只身_人、囊中空空来到辽宁闯荡,涉足轻工业、贸易业、餐饮,业、房地产业、钢铁业、文化业等行业,书写着他们各自的辉煌,在辽宁的现代商业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海城山西会馆

清顺治八年(1651年),清廷下诏以“龙兴之地,不至荒芜”为由,开始从关内向关东地区大量移民,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顺治拨民”。开放东北以后,从鲁、冀、晋、豫等省份“闯关东”的民众开始大量定居牛庄(海城的古镇)。外省移民们为牛庄经济的发展发挥了最关键的作用,牛庄成为当时关内外物资集散地和辽东最早的水上商埠。

清朝中后期,牛庄商业兴盛,繁盛之时,有会馆、乐会、商会等等。牛庄最早的商业会馆叫冀兖青扬会馆,来自河北、山东兖州、济南、江苏扬州的客商都在这云集。

奉天之海州(今海城)当时盛产陶瓷与丝绸等特产,且有水路、旱路通畅的交通条件,于是晋商接踵而来,人数越来越多,生意越滚越大,山西会馆应势而起。

辽宁省海城市西门外大街,兴海管理区东侧,“三学寺”的西侧,有一座高大的庙宇,它就是一百多年前晋商聚会、议事的山西会馆。山西会馆原为清代庙宇(关帝庙)建筑,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重修扩建后改为山西会馆。

保存至今的会馆,由山门、钟鼓二楼、正殿、后殿、东西配殿、戏台组成,大气庄重。后院的碑林内石碑众多,记载着有心之人对维修会馆费用捐赠的记载,当然也有辽宁山西商会捐款的记载。钟楼上当年留下的铸铁钟保存完好,风来时四角的铁质风铃在灵动作响,那声音中有关帝“忠义信勇”的精髓,有山西商人诚信、进取、团结、敬业的精神。

当时由于海城的山西会馆行帮较多,人气最旺,成为海城行帮中强势团体。山西会馆还设有“帮董”,都是山西在海城的经商大户,他们在同行中议定行隋、市价,约束徒弟伙计,制定行约店规,调解纠纷,同时也组织壁垒、对抗苛勒、抵制外来资本等。

据海城山西会馆刘馆长介绍:山西会馆创建以来,曾经同治十一年(1872年)、民国十年(1921年)多次维修,亦经庚子拳乱、甲午兵燹,饱经沧桑。民国三年(1914年)又曾—度改称关岳庙,每年春秋致祭。建国后山西会馆一直作为县供销社仓库,幸免于浩劫。如今的海城山西会馆,逢初一、十五都有庙会,近处的市井百姓、买卖人等都赶来上香、祭拜,平时零零星星来烧香的也有不少。

朝阳的三座塔

作别海城山西会馆,我们的第二站是朝阳市,朝阳市距沈阳市有300多公里,近五个小时的行程后来到了这个古称“三座塔(南塔、北塔和中塔)”的地方。

史料记载,明末清初太谷的曹三喜为谋生,随人至东北三座塔(在今辽宁朝阳),租地种菜、豆类。后与一当地人合伙,用所种之豆,磨成豆腐出卖,用豆腐渣养猪。辛苦经营多年,日渐发达。这时,原合伙人提出分开各自经营。三喜独立经营后,由磨豆腐、养猪,又发展到用高粱酿酒,进而开杂货铺,后又兼并了原合伙人的生意。随着三座塔地方的繁荣,人口的增多,清廷设立了朝阳县。而曹氏在该地早已开办有商铺,所以当地有“先有曹家号,后有朝阳县”之说。

而曹家在东北的落败始于北洋军阀混战时期,的奉系军阀大量发行“奉票”。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奉系军阀失败,“奉票”大跌,曹氏商号损失一百数十万元。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军侵占东三省,后来又成立州国。按日军的殖民地经济统制法,曹氏在辽宁的五个银号合并为玉城银号,归州国的政府所有曹氏在东北的商号全部化为乌有。

当年车水马龙,占据朝阳只要商业的曹家没有在朝阳留下多少印记,在朝阳向当地人问起曹家,没有人知道。倒是南塔、北塔、中塔这三座塔仍然健在,南塔、北塔就在市中心的闹市区,高大的塔身被铁栏杆圈了起来,塔前整齐地拜访着供人跪拜的垫子'大香炉内香火袅袅。

中塔在近郊的凤凰山风景区内,走过弯曲的山路,中塔露出峥嵘,佛像砖雕而成,因塔而建,面容秀丽,慈祥在上,也是香火旺盛处,爬山途中,当地人带着鲜花和祭拜物品虔诚地向山顶出发。静谧的凤凰山上佛乐飘飘,不知当年的曹三喜有无来参拜过。

位于朝阳市营州路东段北侧的关帝庙,于清乾隆九年由山西会在朝阳东塔的塔基右侧修建,类似于海城山西会馆一样,由山西商人发起重新修缮,如今已经成为朝阳的一处旅游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