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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一场尽心尽力的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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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第一个打来热线的男士。在电话的那端,他述说了十几年来深埋在心底的苦闷。他说,当妻子的心灵背叛了他的时候,有一种刀在心里刮动的痛,但没人明白。他的生活一下成了灰色,却没人看得见……

初婚的阴影

上个世纪80年代,我从一所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家乡一所大学做教师。我经媒妁之言,认识了妻子琴。她那时刚从部队转业,小巧玲珑的她身上有一种不经意的刚毅,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

相互了解中,我知道她刚从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情里走出来。她告诉我,在部队她曾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但是他不能给她一个安全而幸福的家,而且那时和女兵恋爱是要被开除的,所以,他们的爱情在萌芽之初就夭折了。琴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总是饱含热泪,看得出,她很爱那个军官。我虽然妒忌,可还是平心静气地开导她,帮她走出失恋的阴影。

1年后,我们结婚了。可就在新婚之夜,我却遭到了琴的冷遇。她说还没有心理准备……这个借口伤尽了我的自尊心。这一夜,我和她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没有一句相互体谅的话。

而更让我不能容忍的是,以后的日子里,每次过夫妻生活,她总是闭着眼,有一次她竟叫出那人的名字。我一把推开她,像一个发怒的狮子大吼:离婚!

内心的苦闷

她一边哭一边求我,说如果我和她离婚,她就不想活了。那个年头离婚是要单位开证明的,刚结婚不到几个月就离婚,别说对于一个女人,就是我也很难向单位开口要证明。她说以后会好好待我,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她都能包容,只要我不再提出离婚。

我也想努力忘掉心中的不快,尽量用宽大的胸怀去接纳她的过去,可是很难做到。有时她只是无意中说出同事的事情,我也怀疑她别有用心。就在我内心十分苦闷的时候,父亲得了胃癌;在国外留学的姐夫寄回了一张离婚协议书,要和姐姐离婚。那时不管我有多大的不愉快也得装下去,因为毕竟我是家里的支柱。如果我再提出离婚,最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的就是妈妈。她每天在医院里陪着爸爸,人一天比一天地瘦下去,我真担心妈妈会支撑不下去。

琴每天下班后都要去医院,中午、晚上给病榻上的父亲送饭,精心地照顾父亲,同病房的人都说我娶了一个贤惠的媳妇,说父母的命真好。

这一年,父亲终于没有熬过春节。父亲走了,我的心也如死灰般低沉。怕母亲寂寞,我把她接到家里。母亲的到来让妻子格外高兴,她成了母亲最贴心的朋友,母亲也更加喜欢琴了。每次我和琴之间发生不愉快,母亲总是站在琴一边。家里有两个女人,我是有苦也不敢言。为了排遣苦闷,我每天把自己埋在书里,拼命工作。

一次同学聚会,酒后跳舞。在酒红灯绿中,我完全忘记了自我,一种从未有过的超脱,那种感觉真好。

舞出的情人

自从和同学去了一次舞厅,心情比以前轻松多了。于是,每个周末我就去跳舞,在舞厅里认识了欣然(化名),一个略带忧郁美的女人。

“我叫欣然,你呢?”她的热情让我感觉有些局促。

我向她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和工作。

她笑了笑:“像你这么英俊的大学老师,有没有女学生追呀?”

她爽快的语言和纤弱文静的外表极不相符。

在柔和的灯光下,踏着一曲蔡琴的《明月千里寄相思》,搂着一个如水般的美人,心里总不免有些不安。在她的身上,除了飘出一种淡淡的女人的体香外,我闻到了另一种气味。

“你喝酒了?”我问她。

“是呀,难道酒只是男人的专利吗?”她反驳道。

看她不示弱的样子,我感到刚才的问话有些不妥,忙向她道歉。她笑了笑说:“没事的,心里闷,喝点儿酒会舒服些。”

原来,一个风姿美丽的女人,也有苦闷的时候。女人的苦闷大多是男人给的,而男人的苦闷呢?在茫茫人海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苦闷的人。

一曲舞罢,我们走到一角,要了两杯饮料。她说,你知道一个没人爱的女人有多苦吗?我说知道,因为这里也有一个没有人爱的男人。她呆呆地望着我,不知为什么我竟把自己的事讲给了她。她的痛苦是丈夫有了外遇,明明知道却不敢声张,还要用尽心机来反驳外面的各种“谣言”。因为丈夫正处在仕途上升阶段,怕影响他的大好前程,这种日子真难熬呀。临别我们互留了电话,并约定每周来这里跳舞。

从此,我越来越迷恋上了跳舞,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舞。每个周末,我像小时候盼着过年一样,心情异常激动。以前从不注意打扮的我,现在连戴什么样的领带都开始犯难了。妻子见我精神好了,还以为我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

每个周末成了我和欣然最好的时光,后来她也说,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也许同病相怜吧,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认识半年后,一次两人都喝多了酒,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就这样,我们不自觉地走进了对方的内心。

女儿出生后,面对女儿纯真的笑脸,还有妻子幸福的表情,我却没因未尽到丈夫责任而内疚过,反而有种报复之后的。

欣然终于离婚了,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平静的笑说明此时是如何的轻松。和欣然,我们是真心爱过,一种难以割舍的爱。可是,在女儿、妻子和欣然这3个女人之间,我却没有取舍的理由。欣然说,只要我过得幸福,她就知足了。因为她也是女人,知道女人被抛弃的滋味。

我们再次相约,是她出国的前一周。我们在茶楼里静静地坐了两个小时,虽然没有太多的话语,但是那份沉甸甸的留恋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

情感的困惑

欣然走后,我的世界里不再有笑声,一切都变成了灰色。每天,我会呆呆地看着天空,想着大洋彼岸的她在做什么,想什么,生活得如何……

我们说好以后再也不联系了,所以,直到现在我连她的一点儿消息也没有。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又开始陷入苦闷之中。我只好把所有的精力用在女儿身上和工作上,感觉只有这样才能忘掉欣然。

后来单位配了电脑,我开始上网,起初只是浏览新闻,后来去聊天室,再后来申请QQ。工作之余,每天都会在QQ上聊得热火朝天。按理说,像我们这个年龄不会有太多的想法,网恋是年轻人的事,可是后来在网上遇到林,我又不自觉地沉迷在网海里。我们从视频聊天,到下网一起喝茶,吃饭。虽然妻子知道我可能在外面有人,但是她除了讽刺我之外,从不过问我的事情。这种冷遇更加让我变本加厉,不断地与网友约会,也曾和两个网友发生过关系。

现在女儿刚上高一,妻子在单位一直很顺,从员工到中层,直到单位的二把手。也许她把所有的感情用在了工作上,对于我的烦恼好像没一点儿感觉,夫妻间的隔膜越来越大。有一个略知我底细的老同学说,这种日子快点儿结束吧,这样对你们也是一种解脱。可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自嘲道:和40多岁的女人离婚不道德。

十几年来,琴对我妈一直照顾得很好,把女儿培养得很优秀,对我的所作所为虽然略知一二,但从来没有表现出不满。我也知道她心里比我还苦,因为痴情的全是女人。她和我只是生活上的夫妻,从来没有在精神上有什么共识,我们都是爱情的失败者。

这位讲述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们都是爱情的失败者。

这个结论看上去是对的,但是,他忽视了整个过程,与其说忽视,不如说是旁观。他从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成爱情的主人,没有想办法,没有去经营。因为偏执,他拱手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妻子已经远去了的“初恋”。他自己却在“外面”放纵自己,“补偿”自己。

一段往事,如果不说出来,那就是你一人的秘密。如果告诉了对方,那么,这段往事就是你们两个人的,那叫经历。有的人是看重这份“知情权”的,因为这表示他(她)的权利、地位,还有感情得到尊重。有的却反感这种不讲策略的自白。这位讲述者算是后一种。

因此,对待从前的亲密,要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对方对爱情有着什么样的看法,对过去又有什么样的理解,然后,才能决定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即使说,也要讲究在什么时候说,怎么说。

在爱情中不讲策略的诚实有时并不可取,告诉对方自己的亲密往事,来考验对方的包容心、承受力,有时也不可取。

不说出过去,是为了埋葬过去,也是让自己回到没有经历没有创伤的最初,回到起点,重新开始,这也是对感情负责的一种做法。

文章中,他的妻子说了,并且在亲热时喊出初恋者的名字,也许每个男人都会因此而耿耿于怀,但很多男人会想办法,用心去赢得妻子的爱。爱情是种前仆后继的事情,作为后来者,所能做的就是接受,并且在接受的同时,要好好爱,而不是报复。

情感走私,终究会导致婚姻质量降低,进一步导致夫妻关系疏远,形成恶性循环,被称为“婚姻的第一杀手”。

爱从心灵开始,游离、背叛也是。而婚姻与忠诚、责任等同。婚姻是一场尽心尽力种植,否则,终会颗粒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