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们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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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家乡、独自一人、生活清苦的女工们渴望爱情,渴望温情,她们很容易坠入情网,但是工业区的特殊环境通常使她们的爱情演变成镜中月、水中花,最终以辛酸收尾。或许,做个单纯的周末女友,是个不错的选择。

未婚同居

在泛胡志明城区的工业区和出口加工区里,工人未婚同居的现象很普遍。在年轻人远离家乡、生活条件艰苦、渴望爱情和温情的情况下,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平阳省一个工业区附近的棚户房房东说,经常有以夫妻相称来租房的工人。然而一旦他们分手或者吵架,房东或者邻居就会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结婚,只是尝试着住在一起。

这样的爱情环境诞生了许多辛酸的故事。

P和K是同奈省Amata工业区的工人,他们认识后不久就住到了一起。K怀孕数月后,P消失了。由于承受不了背叛的巨大伤痛,K在租来的房间里自杀了。

很多女工曾经堕过胎,更惨的是,一些女工甚至抛弃了刚出生的宝宝。2008年的一天,越香工业区里有个女工把她的孩子用黑色塑料袋包起来,丢在垃圾筒里,幸好有位房东及时发现并收养了那个孩子,这件事使人们感到震惊。

最近,平阳省境内一个工业区的一位女工在离宿舍不远的草地上分娩,然后把孩子直接留在了那里。同样,一位棚户区的房主发现了婴儿,但是由于整个晚上暴露在空旷的地方,婴儿被发现时已经死亡。

单亲儿童

晚上8点半,平阳省一家私立幼儿园里,3个孩子一次又一次地朝门口焦急地张望,等待着妈妈来接他们。幼儿园负责人阿萍说,因为知道自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他们总是显得很悲伤。

阿萍的幼儿园里有个叫阿庄的女孩,爸爸是平阳第二工业区的工人,阿庄不到1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妈妈把她带到了顺化,卖给另一个女人。幸运的是,阿庄的外公发现了这件事,通知爸爸去顺化把阿庄赎了回来。从那时起,阿庄就跟爸爸生活在平阳省。

有时,阿庄会问阿萍:“你怕鬼吗?你要怕鬼,就跟我一起睡吧。我很害怕一个人睡。”阿萍的邻居阿霞表示,去年她照看了五六个孩子,他们的妈妈在附近的工业区工作,他们大多数都是私生子。孩子的父亲离开后,母亲必须独自把孩子抚养成人。晚上9点半,阿萍幼儿园里的最后一个孩子也终于被接走了。

鲜有的爱情

下午4点半,灵忠第一加工出口区千禧年电子公司门口,坐在轮椅上的阿照正在等她的妻子。阿照的妻子阿彤匆忙骑车赶到丈夫跟前,不想让阿照等太久。一些工人帮忙把阿照搀扶到阿彤的自行车上。每天,阿彤骑车把丈夫从出租屋带到工厂。

阿照是家里的独子,其父在越战中曾经暴露在美军喷洒的“橙剂”(Agent Orange,一种高效除草剂)中,阿照也因此致残。阿照在灵忠第一出口加工区工作,而阿彤则在3公里外的平阳工业区工作。

阿照一直比较消极,直到遇到阿彤,他才重燃生命的希望。阿照不能行走,可他每天晚上都让朋友带他去看望阿彤。一段时间后,阿彤成了他的女朋友。他们打算结婚的时候,阿照的父母对阿彤与自己儿子这样的“橙剂”受害者之间是否存在真爱心存担忧和疑惑。他们建议他别结婚,因为“没人想跟一个废人结婚”,所以还是独自一个人生活好。

经过一天的工作,下午5点半,这对新婚夫妇的小屋里充满了笑声。他们有贵客――阿彤的父母和侄子来了。阿彤没有告诉阿照的是,因为没有新订单,公司裁员,她失业了。

周末女友

如今,越来越多胡志明市的中年男性感到寂寞,工作压力巨大,他们想要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女孩四处走走,诉说自己的烦恼。他们的寂寞催生了越南的一项新服务:男人雇用一位女孩做“一天情人”。大多数女孩都是从湄公河三角洲农村进入城市工厂的打工妹。

阿红进入这行纯属偶然。有一次,她听到一个同事说起其表哥,一个40岁左右单身的生意人,就想周末的时候能有个女孩陪在身边。第一次见面,同事的表哥告诉阿红,他周末偶尔会需要有个女孩陪他见见朋友,或者去咖啡厅坐坐。除此以外,他们没有任何关联。阿红说:“他说得很清楚,就是需要个温柔的女孩听他说话,没有性要求。”

每个周末,阿红陪他四处闲逛,跟他见见朋友,听他说说喜怒哀乐,他需要的时候,甚至偶尔为他做饭,但他们从没发生过性关系。这个制衣厂女工是兼职伴侣,扮演半天或者一天的女朋友,她收取30万-50万越盾(约17-18美元)。

阿红来自安江省,在新平郡的新照工业园区上班。即使加班,她每个月最多能从工厂赚150万越盾,兼职工作让阿红有更多钱寄回家里。同时,这个男人也很乐于有人听他讲自己的工作,有时也会说到家庭纠纷。他感到很自豪,能有个漂亮而且举止优雅的女朋友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其中一些人很快就知道了情况,也让阿红介绍同事做他们的“女朋友”。

阿红说,很多中年成功人士更喜欢单身,只想在周末或者特别场合有个伴侣。一名42岁的IT工程师说,工作压力和对自由生活的渴望让他不想成家。可有时,他希望周末的时候有个漂亮单纯的女孩子陪他出去走走,而不是夜店或者其他娱乐场所很容易就能找到的女人。

阿花几天里见过几个不同的男人,她在新平郡永禄工业区的一家鞋厂上班。她发现:“男人有时真的需要人安慰,需要跟人分享那些不能跟家里人和好朋友说的事情,他们宁可把这些事跟像我这样的陌生人说,然后离开。”

阿花很清楚她的角色是女朋友,不是性工作者,对于要一起出去的人,她非常谨慎。阿红也意识到这项业余工作的危险性,她发现人们不喜欢有偿陪伴服务,看不起她们:“如果我们管不住自己,很容易变成。”

心理学家黎氏杜兰说,这项特殊服务在中国大陆和台湾早已存在。“某种程度上,‘女朋友’就像个朋友,是安慰者和分享者。但是,这是两性之间的情感关系,不是简单的买卖关系。”阿兰指出,有偿陪伴服务正在越南兴起。

约会是个显而易见的风险,因担心被下,女孩们和客户吃饭都很谨慎。两个月前,阿花一个来自朔庄的同事和一个客人出去钓鱼,被下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被人。

像阿红和阿花这样的女孩遵守着严格的戒律,然而尽管她们在感情上很小心谨慎,有的女孩最后还是跟客人结婚了。阿红发现自己也有被触动的时候,尤其遇到文雅、有教养、善解人意的绅士时。“我们一整天都在一起,难免有感觉。”

一周的工厂劳碌之后,阿红觉得“周末照顾一个男人的时候很开心,尽管这只是份工作”。

冯云根据越南VietNamNet Bridge多篇报道综合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