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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洲,我也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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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澳洲没有一个亲戚朋友,宿舍的床位又极有限,学校理所当然地为我安排了寄宿家庭。说实在的,想想要与“老外”长住在一起,心里还真有点“七上八下”。

到达墨尔本那天已过中午,学校派专车到机场接机,然后载着我直奔我的寄宿家庭。车子在一幢漂亮的花园洋房前停了下来,开门迎接的是Liz、她的两个女儿和两只猫咪。一看就知道,她们是经过一番“梳妆打扮”后在那里等待我的到来的。

Liz对我讲了很多,我估计是一些家庭习惯和日用品的使用等等,但当她终于发现我听不太懂时,便放慢速度讲了几句我完全能听明白的话:你本来就是来此学英语的,听不懂没有关系,当你没有sure(确认)自己听懂的时候,千万不要用“yes”来回应。你要告诉我们没有听懂,我们会想法解释到你明白为止。多与我们沟通,我们都会帮你的。听了她的一番话,我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初来乍到”的担心顿时减少了许多。

我的卧室是一间可爱的房间:白色的衣橱、床架和床头柜,配上咖啡色的书桌和皮椅;窗帘和床罩都是缀着粉红色小花的白色;床前的地板上铺着一块毛茸茸的白色羊皮;床上放着干净的浴巾,厚厚软软的被子在时值冬天的墨尔本真让人有想睡觉的感觉,更何况我又刚经过十二小时的飞机颠簸。Liz她们一离开,我就趴在温馨的床上睡着了,直到Liz的小女儿Olivia来叫醒我,一看时间,已是晚上了。我在澳洲的第一天就在“鸡同鸭讲”的“接风”晚餐中结束。

Liz是英国人的后裔,目前在一家婚礼车出租公司工作。五年前,她与丈夫离婚,带着两个女儿一同生活。她的前夫留下了现在她们居住的房子,没有再支付孩子的抚养费。好在Liz在公司工作的收入不错,又有像我这样情形的外国寄宿生支付费用贴补,19岁的大女儿Esther向政府贷款读大学,所以一家现在的生活很“小康”。

第二天,Esther带我屋里屋外参观了一番。新家的花园洋房(澳洲称之为“house”)坐落在安静的住宅区,前后是两个大花园,草地修剪得很整齐。前花园中,由大门通往屋子的石子小径两边以及大屋的四周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和小树;后花园里,有一棵两人才能环抱的大树,树上搭着一个“树屋”,是Olivia的天地,树下是小凉亭,正对着花园后面的网球场。Esther告诉我,我们家的网球场对周围的邻居是自由开放的,就像邻居家的私家游泳池也是对我们开放一样。大屋内,很有条理地被划分为正式会客区、用餐区连同厨房、非正式会客区外加家庭休息室以及两个就寝区。Liz和Esther同属于一个就寝区,Olivia和我的卧室在另一个区域内,两个区域各有独立的储藏室和卫浴间。

由于我怕吃不惯西餐,曾在来之前便与学校谈妥要找一户能让我自己煮饭的寄宿家庭。在Esther带我参观的时候,我瞥见厨房的柜子里有一只崭新的中式炒菜锅和一只中式汤锅,碗柜里放着两套中式餐具和筷子,与原来放在那里的一叠叠西式盘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Esther说这些都是妈妈特地为我买的。从那天开始,我就每天都在西式的厨房里煮着中餐,尽管有点格格不入,但觉得别有一番滋味,也使我与Liz交谈的话题丰富了许多。

下午Liz下班回来了,顺便接回了还在读小学的Olivia,我们一家子围坐在休息室里,谈论的是我应该有个什么样的英文名字,因为她们实在不习惯我的中文名发音。讨论的结果,我有了新的name(名字):“Cherry”―――有点接近我中文名字的发音,又有本身的含义:一种漂亮而好吃的水果。

圣诞节与Liz和Olivia在家中合影在澳洲,我也有个家贾晓雨

接着,由Liz驾车,全家出动,带我认识去学校的路。同样的路兜了两圈,见我依然有点辨不太清楚,Liz拿出了早已为我复制好的地图,仔细讲解了一遍。又说,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她和Esther会轮流接送我,以后,我就可以用家里的脚踏车作交通工具了。

晚上,当我躺在被窝里,回味着这两天Liz对我说的关于“把这儿当作你自己家”的那一番话时,憧憬着6个“famale”(女性,包括两只猫咪)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心里暖洋洋的。新家的感觉,真好!从1999年7月踏上澳洲国土到离开Liz家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她们一家的纯朴待人,让我深深感到自己已是这个家庭的一分子了。

除了每天在学校上课,我的大部分时间和家里人在一起。和她们一起看电视、聊家常、购物,帮助Liz整理花园和打扫卫生,向Esther请教功课。而Olivia,一直很乐意充当我日常对话的英语老师。我被邀请参加各种正式和非正式的家庭、朋友聚会,还作为家庭成员去看望曾在乡间露营一个月的Olivia。对于我来说,收获最大的莫过于除了已能充满自信地与任何人用英语交谈,还很习惯地用“ourfamily”(我们的家)道出我和她们的关系。

的确,她们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外人。记得刚住进这个家没多久,家里要换一台新洗衣机。送货那天,刚好只有我有空在家,Liz交待清楚后,把一千澳元交给了我,让我等货到并安装好后付款。当我接过钱的一刹那,我看到了Liz眼神中充满信任和鼓励。我自然也没有把事情搞砸,虽然那时我的英文并不“灵光”。

还有一次,家里开party(聚会),请来的朋友少说也有30个。Liz交给我的任务是“包馄饨”。因为她们尝过我以前包的馄饨,很喜欢吃。Liz说这是我们家的“秘密武器”。我生平第一次要包那么多人吃的馄饨,从洗菜、切菜、做馅到包好、煮熟,忙得腰酸背疼,可看到来宾们都吃得津津有味而Liz也沾沾自喜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1999年在澳洲过的圣诞节。那是我第一次在夏天(澳洲的12月正是大热天)而且是完全按“老外”的习俗过Christmas。我们在一个多月之前已经开始作准备了,家里布置好了华丽的圣诞树,浓浓的节日气氛围绕着整个大屋。我们买了很多贺卡和礼物,每一张贺卡和每一份礼物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圣诞节的前两三天,就陆续有朋友来登门拜访,我们也去Liz的朋友家做客,每次朋友的见面都是忙于彼此交换贺卡和礼物。我们真正欣喜若狂的是圣诞节那天,Olivia早早地来把我叫醒,说妈妈要派礼物了。先是Olivia、Esther各自拆开了心爱的礼物,当轮到我时,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一张去Tasmania(塔斯马尼亚岛,澳洲最南边的省)的来回船票。大概在两个月前,我曾和Esther讲过很想去Tasmania岛旅游,想不到,不经意的一句话,居然使我得到一份珍贵的圣诞礼物。在高兴的同时,我感觉到眼里噙着泪水。当然,我也拿出了为Liz准备的“Baileys”―――她的最爱,一种爱尔兰甜酒。

家里交换礼物的仪式结束了,我们各人手捧礼物敲开了几家邻居的大门,进行了第二轮的交换仪式。刚回到家,圣诞老人就来按门铃了,除了送礼物给小朋友,还带来了美好的祝愿。第一次看到穿大红色短袖短裤的圣诞老人,觉得有点滑稽。

即将离开墨尔本的那段日子,她们和我,彼此都很依依不舍。有一句话Liz重复了很多次:这是你的家,随时回来看望我们。

虽然回上海工作已有一些日子了,和Liz她们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还历历在目,我好想念她们。现在通讯发达了,我们时常互通电话。我常对朋友们说:在澳洲,我也有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