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尿尿·拍照·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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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杂文家张心阳先生的《出境一游只为脸》一文，不禁想起了一位朋友给我说的一段顺口溜：“上车睡觉，下车尿尿，站着拍照，回来一问，啥都不知道。”

这段顺口溜据说是对那些出国旅游和出国考察人员的一种生动刻画和概括。鄙人没有出过国，自然无从体会到这段顺口溜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了出国旅游和出国考察的真实情形。不过，在我接触过的出国旅游和出国考察的人员中，确实有一些人是属于“回来一问，啥都不知道”的。啥都不知道，并不是说他连去过那几个国度都不晓得，如果是那样，岂不成了弱智？他们当然知道自己去了几个国度。但要详细地询问在国外的所见所闻和观感，他们似乎就有些啥都不知道了。然而，这也不能泛泛而论，有不少的出国旅游者实际上是非常用心地欣赏着异国的风土人情的。我的一位文友从欧洲旅游归来，就曾洋洋洒洒地写出来了几十万字的游记。他能将他游览过的地方用十分优美的文字清晰地记述下来，并将那些国家的人文景观详细地介绍给读者。很显然，他是属于回来一问“啥都知道”之类的。

其实，作为个人自掏钱包出国旅游，回来一问，知道与不知道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议论的。因为这种纯粹的个人行为，没有义务要为别人负责什么。何况，从旅游的角度看，人家毕竟在美利坚、法兰西、德意志以及小日本的汽车抑或火车上睡过觉，毕竟在这些国度的领土上尿过尿，更何况，人家还着实站在这些国度的名胜景点拍过照。至于回来一问，真的是啥都不知道，即使如此，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出国旅游又不是在国内转悠，哪能记得住西方国家那些既绕口又古里古怪的地名和人名。就是都记住了，又能怎么样？总之，知道不知道，实与他人无涉。

但对于出国考察的官员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的任务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而是要从人家那里获得有价值的经验和信息，回去之后实行“拿来主义”。而一般的老百姓出国旅游大都是为了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只要来到异国他乡，看到目不暇接的各类景观，领略了迥然不同的异国风情，一路兴高采烈，精神舒畅，旅游的目的实际上就已经达到了。出国考察的官员就没有这么轻松。既然是漂洋越海、千里迢迢来“取经”的，他们就不能一味地“上车睡觉，下车尿尿，站着拍照”。当然喽，官员也是人，考察的路途长了，考察的节奏快了，免不了上车之后会打打盹、睡睡觉。再说考察的车子一路疯跑，几个小时下来，膀胱的尿液也就憋得人心慌，下车尿尿就成了必然的生理反映。还有，虽说是考察，可是异国风光总是极为地迷人，在考察途中偶尔停下来，站在那里拍一拍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作为出国考察的官员，唯独不能忘记的就是自己出国的责任，那就是一定要通过考察把“真经”带回来。倘若一个官员出国考察，回来一问啥都不知道，这就与他的出国考察的身份大相径庭了。当然，有些官员本来就是借考察之名，利用公款出国旅游的。除了游逛外，他们压根儿啥都不想知道。

这么一看，就会明白，同是“上车睡觉，下车尿尿，站着拍照，回来一问，啥都不知道”，其所导致的后果却是截然不同的。作为老百姓自掏腰包的旅游，出国的人数愈多，表明我国人民的生活水平、生活质量提高得愈快。正所谓：“时逢盛世精神爽，出国旅游转一趟。”这一趟转过之后，是一问都知道呢，还是一问啥都不知道，都是无关宏旨的。紧要的是，出国考察的官员回来之后，把那“真经”到底拿回了没有？“回来一问，啥都知道”的人数愈多，说明我们的官员素质高，“拿来主义”的意识强，这样的出国考察必定会带来一定的经济与社会效益。如果“回来一问，啥都不知道”的人数多，那就证明我们的官员素质太低，国家花费在他们身上那些数目不菲的钞票不言而喻就打了水漂。难办的是，至今我们尚不能知道在“知道”与“不知道”的官员中，哪类官员占的比例大？大多少？国家每年要为那些“不知道”的官员付出多少代价？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

最后，顺便提一句：你甭看有些官员“记性”不好，出国考察回来，一问，啥都不知道，但他们曾经在什么时候去过什么地方的红灯街，什么时候去过什么地方的赌场扔过骰子，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过舞，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当众摸过人妖的屁股，等等，这些“珍贵”的历史镜头，他们那可是时刻铭记在心，是想忘都忘不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