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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王维山水诗中的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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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谈到诗与禅的关系时,人们马上就会想到诗佛王维。他笃志信佛,其山水诗创作开拓了以禅入诗的新境界。本文主要探讨王维山水诗中的禅趣,具体从王维与佛教的渊源、王维山水诗中的禅意和禅趣、王维禅意诗的审美特征和艺术成就等方面入手,首先总结出佛教禅宗对王维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影响,进而讨论禅学对其诗歌创作的影响即其诗中所表现出来的禅意和禅趣,最后在对前文探讨的基础上总结王维禅意诗的审美特征及其艺术成就。

[关键词]王维;诗歌创作;以禅入诗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3)10-0056-04

王维诗中有禅是历代论者所公认的,在他生前,友人苑咸就评论他:“当代诗匠,又精禅理。”①沈德潜在《说诗语》卷下评王维诗云:“王右丞诗不用禅语,时得禅意。”清人胡应麟也曾说王维诗:“读之身世两忘,万念皆寂。”②我们发现“似禅”、“入禅”乃是后人评论王维诗的话头,在盛唐诗坛,王维不仅开创了“以禅入诗”的新境界,而且将“禅趣”和“诗意”在诗中完美地融合,达到了一种妙悟的境界,正如严羽所说:“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③其诗极具一种“神韵”之美。本文主要以王维的山水诗为研究对象,在查阅相关文献及前人著作的基础上,重点探讨其山水诗中所蕴含的禅意和禅趣。

一、王维与佛教的渊源

对于王维与佛教的渊源这一问题,通过阅读相关文献以及前人研究著作,我们发现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理解:

(一)社会风气的影响

王维生活的时代,佛教呈现一派“繁兴”的景象。民众中供佛祈福的活动广泛流行,士大夫学佛、佞佛的风气也很盛。《旧唐书・方伎传》记载了当时北宗僧人神秀,为朝廷迎至东都,“时王公以下及京都士庶,闻风争来谒见,望尘拜伏,日以万数”。另据相关史料记载,当时武则天将神秀迎至宫中供养,并将其尊为“两宗法王”、“三帝国师”。可见当时统治者对佛教相当重视,再加上佛教民间普遍流行,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如此兴盛的佞佛社会风气对王维产生很大影响,王维之所以倾心佛教与当时的社会风气有很大的关系。

(二)家庭环境的熏陶

王维生活在一个笃信佛教的家庭环境里,其母崔氏,“师事大照禅师三十余岁,褐衣蔬食,持戒安禅,乐住山林,志求寂静”。④在母亲的影响下,王维和王缙兄弟二人“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荤血” ,⑤比一般的居士更加虔诚。此外,《旧唐书》还记载王维“亡妻不再娶,三十余年孤居一室,屏绝尘累。”“在京师,日饭十数名僧……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可见家庭浓厚的佛教气氛对王维最终倾心向佛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三)个人遭际的原因

王维,名维,字摩诘,很自然地大家都会联想到佛经中的一个重要人物――维摩诘,一直以来维摩诘作为一个亦官亦隐的居士形象而受到历代士大夫的青睐。在他们看来,那种“达而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理想人生哲学在维摩诘居士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实践。我们现在虽然不能确定王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这个称呼,但显然已表明了其在家奉佛的居士身份及倾心佛教的热情,像维摩诘那样“不舍道法而现凡夫事”混迹世俗而心怔佛理,正为王维以后亦官亦隐的生活提供了依据和典范。

此外,王维热心于习禅,与他的个人遭际有着密切的关联。他生逢“开元之治”,和当时一般的读书人一样,有志于以自己的政治文才效力于当世。这种豪情壮志,在他早年的一些踔厉风发的诗作中都有所表现,但他仕途上并不顺利如意。开元九年(721),王维进士擢第,解褐为太乐丞;同年秋,因太乐署中“伶人舞黄狮子”事受到牵累,被贬为济州司仓参军;开元二十四年(736),对自己有拔擢之恩的著名贤相张九龄被罢相并于次年贬为荆州长史,这让王维看清了现实政治生活的腐朽黑暗;天宝十五年(756),安史叛军攻陷长安,王维被俘,授予伪官,待唐军收复两京后,被授后虽万幸得以赦免 ,但王维却因此对现实的政治生活愈发失望,从此无心仕途政治。这些仕途上的挫折打击使得诗人逐渐对现实政治生活失去了信心,反而对佛教的信仰愈发笃定,自中年到晚年一直热衷于习佛参禅,过着亦官亦隐的生活,他自己就曾说“一生几许伤心事,不想空门何处销”(《叹白发》,《王右丞集笺注》卷14)。可见迫于现实生活的无奈残酷,诗人只能到“空门”去寻求情感上的寄托和慰藉。

综上所述,王维之所以笃信佛教,首先是与其家庭奉佛环境的熏陶和社会佞佛的风气的影响分不开的,但个人经历,尤其是在生活和仕途上所受的打击对其倾心佛教有着重要影响。

二、王维山水诗中的禅意与禅趣

皮述民先生在其著作《王维探论》中论及“王维以禅入诗的新境界”时,将王维的相关佛教诗分成“佛理诗”和“禅意诗”两类,其中皮述民先生对“佛理诗”作了这样的界定:“即或赞美寺庙,或称颂禅师,或惊叹佛法无边,或自誓虔向佛。”简单地说,就是用禅语阐述禅理的诗,类似偈颂,如《胡居士卧病遗米因赠》(《王右丞集笺注》卷3)和《与胡居士皆病寄此诗兼示学人二首》(《王右丞集笺注》卷3)等。这类“佛理诗”王维之前已有人作,王维之后更多人作,很少例外和创新,皮述民先生评此类诗:“诗中有佛理而少诗咏。”所以,一般来说其艺术成就相较其他诗而言比较低;王维的“禅意诗”,根据皮述民先生的论述我们可以将其界定为:那些以禅入诗,“词调秀雅,意新理惬”,⑥不见禅语却有禅理,同时又具“禅宗意趣”者,如著名的《鸟鸣涧》、《辛夷坞》、《山居秋暝》等。一般而言,学者都认为王维在“佛理诗”方面并无创新和显著成就,而其在“禅理诗”方面的成就却是蔚为大观,历来学者探讨王维山水诗中的禅意禅趣,都将注意力放在这类作品上。我们在谈王维诗中的禅趣时也将范围限定在这类诗歌作品之中。

王维笃志信佛,这势必会对其世界观、人生观以及人生态度有所影响,从而进一步影响其诗歌创作。禅宗思想和山居生活赋予其诗歌创作以新的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开拓了王维诗歌创作的新境界。仔细研读王维的诗歌,我们发现诗人以禅入诗,达到了诗与禅的完美结合,诗中既蕴含禅理又不乏无限禅趣。历来学者在研究王维诗歌与禅的关系时,一般都是先找出其诗中隐寓的禅理,从而进一步探讨二者的关系。综合各家观点,我们发现前人都是从禅学中的“空观”、“静修”、“无住于心”、“随缘自适”、“任运自在”等方面来总结禅对王维诗歌创作的影响。下面我们主要参考陈铁民先生对这个问题的论述来进一步探讨禅对王维诗歌创作的影响,并尝试总结出王维相关山水诗中所蕴含的禅意和禅趣。

(一)空与非空的禅趣

王维的诗篇中谈的最多和最热烈的,即是佛教中的“空”理。

王维潜心修佛,对佛教的“空”理自然深谙其妙,感悟至深。正如其在诗中所述:“心舍于有无,眼界于色空,皆幻也,离亦幻也。至人者,不舍幻而过于色空有无之际。” (《荐福寺光师房花药诗序》,《王右丞集笺注》卷19)王维正是以这种“幻化”的眼光看人生、看世界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有非无,亦有亦无,一切都在有无色空之际。这便是王维看待事物的思想方法。这种思想方法渗透在诗歌创作中,诗人便以具体诗境来和这种禅理相印证,诗境和禅境相映成趣,使诗歌呈现出空明摇曳,似有若无的妙境。总计王维诗中写到“空”的九十余首诗中,有些是佛教用语,如“心空”、“虚空”、“趋空”、“空病空”等,有些用作修饰语,如“空林”、“空谷”、“空宫”或“空知”、“空劳”、“空愧”等等,这些还都是传统的用法。王维在写“空”时的创新在于写心灵的“空”,⑦如著名的《鹿柴》中,王维就用这种“空观”来以禅入诗,使其诗境含蓄而又意境深远: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王右丞集笺注》卷13)

皮述民先生就说:“这首表面不见一点佛理文字的诗作,是自来被认定具有禅意的。”⑧清人李镁在《诗法简易录》中这样说道:“人语响是有声也,返景照是有色也,写空山不从无声无色处写,偏从有声有色处写,而愈见其空。”诗人通过“人语响”“返景照”来写“空山”,为诗歌创造出极其幽深、空寂的意境,但诗人通过创造这种意境究竟想告诉读者什么呢?陈铁民先生在探究王维诗中的禅意时,也曾专门提到这首诗并且分别引述陈允吉和史双元两位先生的看法来一起讨论,首先史双元先生认为诗人想通过“幽深而光明的象征性境界”表现自己“在幽深的禅修过程中的豁然开朗”;⑨而陈允吉先生则认为诗人是要“极力强调自然现象不过是瞬息即逝的幻觉”,即是禅宗最为尊奉的《金刚般若经》所说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陈铁民先生认为,他们二人对诗歌的理解都“与原作的形象和意境相去甚远,有颇大的主观随意性”,尤其是史双元先生对诗歌中“人语响”、“返照”等的象征性的理解可能受到公案诗的影响。《中国禅诗鉴赏辞典》中对这首《鹿柴》有比较中肯的阐释:“由于诗人的艺术表现手法极其自然、简练、含蓄,诗中饶有象外之意、弦外之音,达到清人王士祯所说的禅家悟境与诗家化境(《蚕尾续文》)的高度融合,提供给读者感受与品味的空间非常广阔。不过,仅从诗中所描绘出的空山不见人而闻人语声,特别是一缕黄金夕晖在林中苔藓上将消失而尚未消失的景象来看,诗人已成功地创造了以一瞬为永恒,以当下包括了过去、将来,以有限表现出无限的境界。这种境界,王士祯谓之‘入禅绝境’。”

(二)静谧的禅意

王维诗中常表现出一种“禅静”,即一种宁静、幽寂的艺术氛围。

“静”与“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禅”原是梵文的音译,音译作“禅那”;意译通常译作“静虑”。又常和“定”相结合,称为“禅定”,所谓禅定或参禅,就是安静地沉思。佛教把禅定看做宗教修养的六个途径之一,《俱舍论》中说:“一切功德,多依静虑。”可见佛教的宗教修习,是离不开“静虑”的。⑩禅门所说的“静”,是一种心境之“静”,要求修禅者通过一定的修行方式,排除各种欲念的干扰,心注一境,静如止水。宗白华在《美学散步》中指出:“禅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动静不二,直探生命的本源。禅是中国人接触佛教大乘教义后认识到自己心灵的深处而灿烂地发挥到哲学与艺术的境界。静穆的关照和飞跃的生命构成艺术的两元,也是‘禅’的心灵状态。”11像王维这样倾心与禅的诗人,在其诗中所描写的宁静的世界,其实就是诗人心境的外化。

仔细研读王维的诗歌尤其是他的山水诗,我们发现其间不乏描写自然风景的宁静幽寂之作。“静”在禅意诗中是个带有普遍性的特点,坡在《送参廖师》中就说:“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可见,诗中写“静”并非归于“寂灭”,反而会与“动”达到对立统一、相映成趣的艺术效果。“动静相形,喧寂相衬”这就是诗人从禅宗那里借鉴来的艺术辩证法,同时,这也是宴坐静观的禅所必然带来的艺术思维方式。“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澄净之心映照着大千世界的动静喧寂。12王维诗中表现这种禅境的诗歌为数不少,其中最以《鸟鸣涧》、《过香积寺》、《木兰柴》、《辛夷坞》最为典型。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鸟鸣涧》和《辛夷坞》: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王右丞集笺注》卷13)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王右丞集笺注》卷13)

清人胡应麟就曾说《鸟鸣涧》和《辛夷坞》两首诗“读之身世两忘,万念皆寂”,13读《鸟鸣涧》和《辛夷坞》仿佛整个世界都无比的安静,甚至连自身的存在都感觉不到,“鸟鸣春涧”“花开花落”都与世俗无关,一切只是本然。《鸟鸣涧》,“诗中前两句写夜静山空,幽人清闲无事,看见了桂花悄然飘落,两句话已点染出了一个及其幽静的境界,后两句写月出鸟惊,山鸟的几声鸣叫,更衬托出春山的幽寂。”14从这首诗的意境中,我们确实可以体会到诗人内心精神世界的宁静淡泊和离世绝俗。《辛夷坞》诗中描写的辛夷花,虽美丽如芙蓉,但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只好自开自落。在这里只有一片自然而然的静寂,一切似乎都与人世毫不相干,诗人的心境亦复如是。辛夷花默默地开放,又默默地凋零。非常平淡,非常自然。没有生的喜悦,没有死的悲哀。诗人“因花悟道,物我两忘”,对这花开花落,既不乐其怒放,亦不伤其凋零。陈仲奇先生认为诗人“在花开花落之中似乎看到了无上的‘妙悟’:辛夷花纷纷开落,即不执著于‘空’,也不执着于‘有’,这是何等的‘任运自在’!”15

再看《过香积寺》: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王右丞集笺注》卷7)

关于此诗,赵殿成说:“此篇起句,极超忽,谓初不知山中有寺也,迨深入云峰,于古木森丛、人迹罕到之区,忽闻钟声,而始知之。四句一气盘旋,灭尽针线之迹……泉声二句,深山恒境,每每如此。下一咽字,则幽静之状恍然,著一冷字,则深僻之景若见,昔人所谓诗眼是矣。”16由于受坐禅和寂照方式的影响,王维在诗别醉心于表现自然界的静态美,无论是“空山人语响”、“返景照青苔”,还是“鸟鸣春涧”、“深山古寺”、“纷纷辛夷”,无不表现着一种闲静空寂的境界,尤其是这首《过香积寺》中“深山何处钟”一句,更是道出环境的幽寂、深僻。周裕锴先生就在《中国禅宗与诗歌》中提到:“在盛中唐宁静的山水世界中,也许再没有一种声音比钟罄声(尤其是暮钟、晚钟)更富有禅意和诗意,它使静谧的世界显得更空灵、悠远。”17近禅的诗人都偏爱钟声,也特别善于利用钟声创造意境,传递禅意,也许在王维看来,钟声在寂静中响起,又在寂静中消失,钟声打破宁静的虚空,正象征着一次心灵的顿悟。

这里我们只是列举一二典型诗例,王维表现禅静的诗还有很多,如《木兰柴》(《王右丞集笺注》卷13):“秋山敛余照,飞鸟逐前侣。彩翠时分明,夕岚无处所。”再如《酬张少府》(《王右丞集笺注》卷7):“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过感化寺昙兴上人院》(《王右丞集笺注》卷7 ):“野花丛发好,谷鸟一声幽。夜坐空林寂,松风直似秋。”都在诗中传达出一种静谧的禅意。

(三)随缘自适的禅悟

王维诗中常流露出一种“随缘自适”、“无住于心”的思想和感悟。

禅宗《坛经》云:“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并讲“于一切上,念念不住,即无缚也”,“心不住于物”方可“无缚”也。可见,禅家的“心”,应该是虚空而不执着,不系念于万物的。所以禅主张一种“任运自在”“随缘自适”的感悟方式,反对拘执束缚、牵强著力,一切都在本然之中,一切都应是淡然无为的。王维晚年正是以这种于一切上“无住于心”、“随缘自适”的淡然无为的心态来对待生活,所以能以恬淡之心写山水清晖,以闲淡之情随缘任运。正如其在《酬张少府》中所云:“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王右丞集笺注》卷7)诗中诗人忘怀世事,逍遥林泉,俨然如一老僧。王维在表现“无住于心”、“随缘自适”的禅趣方面,《终南别业》是最具典型性和代表性的: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盛世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王右丞集笺注》卷3)

这是历来被认为极富禅意的诗,元代佚名《南溪诗话后集》评论此诗说:“此诗造意之妙,至于造化相表里,岂直诗中有画哉哉!观其诗,知蝉脱尘埃之中,浮游万物之表者也。”就是说诗中不仅描绘了如画的景致,还表现出作者超逸的精神境界。这首诗极写隐居钟南山的闲适怡乐、随遇而安之情。尤其第三联“行至水穷出,坐看云起时”甚得禅意。正是因为无心而往,随意而行,所以才行到“水穷处”,也因不留意于物,心无挂碍,便可坐看云起云灭。这是深惬禅家“不住色生心”的禅理的。诗人隐居山林,悠然自得。兴来则独往游赏,但求适意,一切都任其自然,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无思无虑,无牵无挂,这种心态情趣正是佛教所宣扬的“随缘任运”。

王维以禅入诗,诗中禅思的泛化对其诗歌的影响更多的是使摩诘诗得到了一种新的艺术风格和审美境界,甚至可以说是开拓了一片新的艺术天地,空明摇曳的诗境、宁静幽寂又不乏生机的艺术氛围以及冲淡自然的风格特征形成了影响深远的一派诗风。

三、结语

通过对上述问题的讨论,我们旨在通过揭示王维山水诗中的禅意和禅趣来从不同于以往的角度来进一步理解王维的山水诗,这对研究王维以及王孟山水田园诗派有很有意义。

[注 释]

①苑咸:《酬王维》,《全唐诗》(卷129),中华书局1978年版。

②胡应麟:《诗薮・内编》(卷6),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

③郭绍虞:《沧浪诗话校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0页。

④王维:《请施庄为寺表》,《王右丞集笺注》(卷17),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

⑤刘等撰:《旧唐书 ・文苑下・王维传》(列传第一百四十),中华书局1975年版。

⑥惠洪:《冷斋夜话》(卷4),中华书局1988年版。

⑦孙昌武:《禅思与诗情》,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84页。

⑧皮述民:《王维探论》,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99年版,第251页。

⑨史双元:《禅静画意入诗情》,《南京师范学院报》,1983年第1期。

⑩任继愈:《中国哲学八章》,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102页。

11宗白华:《美学散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65页。

12周裕锴:《中国禅宗与诗歌》,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06页。

13胡应麟:《诗薮・内编》(卷6),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

14陈铁民:《王维新论》,北京师范学院出版社1990年版,第185页。

15陈仲奇:《因花悟道 物我两忘》,《文史知识》,1986年第10期。

16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卷7),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

17周裕锴:《中国禅宗与诗歌》,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08~109页。

[参考文献]

[1]郭朋.坛经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3.

[2]任继愈.中国佛教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

[3]赵殿成笔注,陈铁民校注.王维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8.

[4]张晶.禅与唐诗宋学[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0.

[5]胡震亨.唐音癸鉴[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6]史双元.禅静画意入诗情[J].南京师范学院报,1983,(1).

[7]张旭东.论王维诗歌之禅蕴[J].西南师大学报,1999,(3).

[8]赵永源.试论王维诗歌的空字[J].北方论丛,1999,(2).

[9]吴怀东.王维诗画禅意相通论[J].文史哲,19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