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夜色中的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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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中国古代的思想史多数情况之下是以儒家为核心的，因为它切合了统治者的需求，所谓的百家争鸣只不过存在一时就被历史的烟尘掩盖，每一种存在都有其合理性，历史的经验让我们学会了“辩证”，那个被边缘化的墨家忽隐忽现正如黑夜中一身黑色衣服的侠士，往往会被人们所忽略，但是在那个战乱的年代里为沉睡的老百姓们播下了一粒粒安全的种子，因为终于有人可以替他们说话了。

【关键词】墨子思想；侠士精神

引 言

社会越发展越需要更多选择，物质和思想都是如此。先秦诸子百家中，儒家、道家、墨家奠定了中国传统思想最核心的部分，构成他们思想体系不同的一部分原因是对社会身份的认知；春秋时代大小国家很多，并且各雄霸一方不断地进行兼并掠夺战争，老百姓不但在战争中担负物力和人力，平时还要承受统治者的各种残酷的剥削因而日趋破产，在这种情况下旧日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世袭贵族制度逐渐瓦解，并出现了新的土地占有者和逐渐脱离贵族羁绊的独立的手工业者、小私有者，于是从不同阶级出身的“士”，纷纷要求参加政治，企图创立一套新的学说或办法来适应当时的情况，墨子和他所代表的墨家就是这一来源的“士”，他们是由当时的小生产者、小手工业者上升为士的。所以墨子的学术思想主要来自春秋末期政治的深刻认识，对小生产者生活现状和要求改变现实处境的愿望的实际体验；墨子一生的行动都在阐释什么是“侠士”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

一、“非攻”的侠士

墨子曾到过齐楚等国，劝阻项子牛伐鲁和鲁阳文君伐郑。墨子的“非攻”实质是反对侵略战争。在《天志》下篇中墨子阐述侵略战争带来的灾难并严烈的谴责了王公大人的侵略行为。墨子主张防御战争抵抗敌人入侵。他曾研究筑墙和防守的各种武器、方法，留下一部御战的兵书――《备城门》十一篇。强调一些弱小的国家，在平时要注意“国备”：备食――“食者国之宝也”；备兵――“兵者国之爪牙也”（《七患》篇）。墨子不是一个空喊“非攻”的书生，他曾经以一个平民的身组织三百名义勇军去援助宋国，抵抗楚国的入侵。墨子诚“天下之好也”！

先秦诸子都喜欢旅行，他们一会儿坐牛车，一会儿坐马车，有的时候还坐轿子，但墨子靠双脚走路。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上面所谈及的墨子去楚国劝阻一场伐宋之战，并跟公输般辩论。这条路很长起点就在泰山脚下，终点是今天湖北荆州一带，就是说，墨子要穿过山东的一小半再穿过河南全境，然后到了湖北之后还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到达目的地。十天十夜他一直步行，脚上磨出泡来他没有停下来，从黑色的衣服上撕下黑色的布条，包扎一下之后继续走在黑夜里。他成功地阻止了这场战争于是他又走回来。墨子的颜色是一种纯粹的中国黑色，墨子的哲学，是一种高贵的黑色哲学。那十天十夜的行走中的墨子被我们后代人定格成为一个仗义的侠士，甚至超越了所有虚构的人物形象，因为墨子苦行僧般的生命状态震撼并感动了读过他的人。

墨子的出发点是活在社会底层的老百姓们，避免血腥的屠杀和无休止的战乱给人们带来的灾难，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和传统意义上的侠士又有所不同，侠士都会去除暴安良所谓的除暴无非就是杀人，上面讲了墨子阻止了楚国攻打宋国，他回来的时候路过被他解救的宋国，当时下起了大雨他想到城门下躲雨却被宋国的人赶走。如果墨子换成李逵的话宋国守城门的人可就遭殃了。一般侠客都没有像墨子那样有明确的思想体系，而墨子提出的“兼爱”、“非攻”等一整套理论，已经成为一位跨时代的精神导师。

二、“兼爱”――体现了墨子的颜色

黑色是深沉的颜色，所以可以容纳任何一种颜色，可以和任何色彩搭配，如我们穿的裤子多数是深色的或者黑色的，这样上身的衣服可以搭配出很多色彩来。墨家的色彩很好的释义了其核心的思想――兼爱。“在墨子看来，宇宙乃是一大兼，体与端皆‘分于兼’，且‘不外于兼’。这就是说，宇宙乃是一整体，部分与个别皆从整体分出来，而又处于整体之中，这就是墨子的宇宙观”【1】

吕思勉说：“墨子主旨，全书一贯，兼爱为其根本。”【2】夏曾佑认为“墨子力主人与人之间互相‘兼爱’，这是其最重要的思想。墨子其学与老子、孔子同时出于周之史官，而其说与孔子相反。唯修身、亲士、宗教所不可无，不能不与孔子同，其他则孔子亲亲，墨子尚贤；孔子差等，墨子兼爱”【3】因此，“兼爱”受到了当时统治者的歧视和非议也成为了儒家最大的反对派。

墨子的“兼爱”的思想让这位夜行中的侠士多了一层人性的光辉，为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存状态奔走、呼吁一种合理。墨子的兼爱比起孔子的仁爱来，心胸更坦荡，视野更开阔，他不分亲疏、不分贵贱、不分贫富、不分古今，兼而爱之…正因为‘兼爱’这一点称墨子为‘比孔子高明的圣人’”。【4】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之下，墨子的“兼爱”或许是一种“乌托邦的政治理想”。【5】但是这种思想上的高度让即便是两千后的现代人都自叹不如，研究哲学会发现任何一种思想在它的萌芽时期需要借助一些勇气才会有力量在贫瘠的荒野中开花结果，无论美与不美，那种生命力量所带来的厚重感到会给人震撼。

墨子说：“无穷不害兼”（《墨子・经下》）。如果空间是无穷无尽的，在这个无限大的空间里，每一个有穷区域都实行兼爱的行为准则，那么整个无穷大的空间里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兼爱的，虽然，有时并不知道某人处在何处，但这并不妨碍其他人用兼爱的主张去对待他，“不知其所处，不害爱之。”（《墨子・经下》）墨子认为只要有人存在，兼爱的主张总是有利于人的。所以兼爱的社会原则是永存的。兼爱的目的就是为了“万民之食所以足也”（《墨子・兼爱下》）爱人就是为了利人。兼士爱人若己，别士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

三、简朴的侠士

墨家集团有它特殊制度和严格的组织纪律，崇尚艰苦朴素。墨子的弟子曹公子自述在老师门下，穿短褐之衣（短粗布衣），吃着‘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即早上吃了，晚上还未必吃得着（见《鲁问》）。《庄子天下》篇说墨子要求后世之墨者保持艰苦朴素的生活，并说做不到这点就要被开除墨家集团”【6】。墨子只着粗布短衣穿麻鞋或木屐，以吃苦为标准。墨者葬死人也很简单“冬日冬服，夏日夏服，桐棺三寸，服丧三日”。在《墨子》书里有专门的篇章《节用》、《节葬》来表达追求一种简单朴素的生活态度。

墨子的节用主张在很多人看来就是节制消费，似乎太过于苛刻，反对音乐的主张又很可笑。“然而，死者的坟墓有必要修得那么大吗？生者的婚礼有必要那样的铺张吗？欣赏音乐有必要那么疯狂吗？那些陷入债务危机和尚未陷入危机的国家里，许多消费是不是不必要的呢？而这不必要的过度消费和以强凌弱的战争，以及资源的不恰当消耗所造成的所谓的生态危机、人类堪忧的前途，是否都有一定的联系呢？想到这里我们还会觉得墨子可笑吗？”【7】。

结 语

墨色的墨子在夜色中演绎了一部关于侠士的传奇，但是他的形象被模糊并且不断的切换：小生产者“”、智者、先贤、圣人、苦行僧、侠士……他执着的姿态在匆匆而过的历史荒原上亘古成一块坚石，那是人类精神发展史的一块里程碑，提醒着我们该如何活着才有价值。

【参考文献】

[1]詹剑峰.墨子及墨家研究[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40.

[2]吕思勉.先秦美术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20.

[3]夏曾佑.中国历史教科书[M].北京：团结出版社，2006：54.

[4]郭志坤，陈雪良.提问墨子[M].浙江：浙江教育出版社，2011：51.

[5]邢兆良.墨子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1990：193.

[6]孙中原.墨子说粹[M].上海：三联书店，2003：7.

[7]任继愈.墨子与墨家[M].北京：北京出版社，2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