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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终于追赶上了黄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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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以前说我超前,是因为我学习的西方音乐太超前,但现在大家都学Lady Gaga了,觉得Lady Gaga是主流了,可是我们没有意识到Lady Gaga身上的人文情怀和对社会的关注。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我不在乎被说成是小众或者大众,不在乎说是新人还是老面孔。”

像一对

与周云蓬合作,与左小祖咒拥抱,与韩寒同台唱歌,现在,黄耀明正以一个“文艺新人”的身份和各个话题老大及文艺热点勾肩搭背,活跃在内地的舞台上。

黄耀明曾经是香港最另类的“达明一派”乐队主唱,二十多年前,他和刘以达给香港乐坛移植了英伦摇滚和前卫电子乐,而他们的先锋性更体现在尖锐的歌词上,在铺天盖地的爱恨情仇里,他们过问政治,无所顾忌地吟唱“纵怨天,天不容问”;《禁色》里说“爱本是无罪”,挑战同性恋禁忌;《后窗》里的偷窥,《今夜星光灿烂》的欲,都是当时保守的香港乐坛不会触及的。他们也喜欢用经典作品做歌曲的名字,《爱在瘟疫蔓延时》、《石头记》、《马路天使》,诠释的却是当下的城市关注点,艾滋病、无以生根的爱......当beyond、太极这些乐队都走进平常百姓家,达明一派却像一对那样隐匿在地下,偶尔一两首大热歌曲引爆一些话题,但终究是知识分子和乐评人更喜爱的小众乐队。

他们在舞台上很敢玩,1996年的《万岁万岁万万岁》演唱会,他们戴着精灵似的巨耳,前面是西装,一转头,却是露背装――这样的妖娆后来被单飞后的黄耀明发挥到了极致。自1991年第一次暂时解散后,达明一派分分合合,最辉煌的创作期也告一段落。刘以达继续躲到幕后写歌做监制,后来组建的新乐队“刘以达与梦”也是昙花一现,反而是他在周星驰几部电影里的惊悚演出一鸣惊人,被奉为香港电影最让人意想不到的超级龙套,从这个角度来说,一直躲在黄耀明身后的刘以达在大众、幕前更有辨识度。

而黄耀明则继续妖娆、越发小众。他领头的“人山人海”集合了蔡德才、梁基爵、李端娴等音乐人,除了给流行歌手制作歌曲,最大的贡献是培养了at17和Pixel Toy这样的个性新声。当初长发飘飘的男主唱Anthony,摇身变成了“明哥”,在这十年里,他以数年一张的速度缓慢地发着专辑,大家更记得的,除了妖魅的造型,其实是他作为一个音乐家长,带领着这些边缘小声音渐渐地与内地相互通气儿......

主流已死

“你年龄不变,我灵魂幼嫩,靠情怀判断不计年月,年月太短”,这是黄伟文写给黄耀明的《小王子》。王子以厚厚的妆容来挽回时代的巨轮,而内里的魂儿始终不变。变化的,是主流已死,各种边缘另类、鲜明的风格、艳丽的旗帜反而成了关注的焦点。

在过去的两三年里,黄耀明、黄伟文等等渐渐地成为很fashion的新宠,黄耀明也开始在内地舞台重新活跃起来。在香港、台北、北京、上海、广州的小型剧院和Livehouse里,他与观众直接地交流互动,你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妆容感受到他舞步下略有急促的呼吸。而在微博上,黄耀明是个喜欢秀照片和晒生活的微博控,如果你喜欢,可以追踪到他生活的每个细节。2011年年底,隔了17年后,黄耀明还出版了一张新的国语专辑《拂了一身还满》,被诗人廖伟棠称为是“对中国美学乃至历史现实情结的眷恋与汹涌回归”。这张专辑里,他探讨了大量的社会问题、人际关系问题、都市病和北京的历史与现在。这对达明一派时期开始追踪他的香港歌迷来说,当然不陌生,但是这种“接社会地气儿”的文艺新潮却刚刚在内地汹涌起来,关注历史、关注底层、关注全球天气变暖,丰衣足食之后,这样的人文关怀仿佛成为另一种身份的必要。作为公民的黄耀明可以去穿着西装一本正经地参加香港选举,也会在轻松的跳舞和音乐中触及“房价太高”这样的现实话题。至于性取向、阴柔美更是“政治正确”与否的测试品,从前这是地下悲歌,现在这是适合出现在各类party的明亮标签。

时代终于上了黄耀明

他自己倒是毫不介意别人的评价:“大家以前说我超前,是因为我学习的西方音乐太超前,现在大家都学Lady Gaga了,觉得Lady Gaga是主流了,可是我们没有意识到Lady Gaga身上的人文情怀和对社会的关注。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我不在乎被说成是小众或者大众,不在乎说是新人还是老面孔。”

城市红眼症

BQ:你今天做了很多的主题演出,包括参加“暗中做乐”这种公益项目的演出。有很多主题是非常社会化的。觉得你现在对社会事态保持一种比较关注的态度,尤其是你的微博,也有所体现。

A:是。尤其是现在,因为现在有Facebook、Twitter,这些都很容易让我们得到资讯,所以我觉得现在应该更容易关心关注其他的事情。没有借口不关心。

BQ:这种关心在你的新专辑《拂了一身还满》里也是有体现的,有好多对社会问题的思索,包括人的身份、等级、地位、层次、交际等等。

A:是的,其实专辑里面有三首歌是关于北京的,也有对现代北京的描述。这三首歌是我和“进念十二面体”做舞台演出时的作品,应该写于2009年,但是一直没有出版。我觉得跟现在中国的国情、大环境颇相关,所以我就放在专辑里面。我觉得是蛮配合的。

BQ:这些题材是别人拿给你的还是你现在更倾向于主动表达的呢?

A:有些是我出题目给他们,有些是他们给我。比如说黄伟文,我说我想不到应该唱什么,他就会帮我想。 我有一个《小心许愿》这个歌名在他的收藏里,他一直没有用。他就问我,就写这个好不好。我说,你写吧。但是其他的大部分对我来说,都是先有题目。比如《红眼症》,是十年前写的,写给另外一个女歌手的。但是其他的歌都是先有名,比如说《车路士的男孩》、《切尔西的女孩》都是先有题目,我再跟词人沟通。

BQ:这样比较严肃的题材,你用一种电子舞曲很High的形式表达出来,大家觉得这是有点扭曲的,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的想法?

A:严肃的题材应该怎么样表达?有规定吗?我们又不是写论文也不是写文章,我们是玩音乐、去唱歌。应该是蛮自由的。所以我觉得反而应该是这样的,里面有很多歌讲现在很多的城市都是高速地发展、过度的城市化,这种情况没有比舞曲更好的表现方式。你看我们的城市现在是多么的绚丽,你听到的都是很跳跃的音乐,所以我就想,这张专辑想用这种节奏去表达。

BQ:说到城市过度发展产生的问题,在你看来,现在的香港比较突出的问题是什么呢?

A:跟所有大的城市一样,是贫富差距的悬殊,楼房价格太高。很多百姓都为住房的问题很伤脑筋。所以里面有一两首歌轻轻地提到这个部分。当然在香港有另外一个议题也很重要,就是我们再过几年就可以选特首,所以大家都在很热烈地讨论,预言那个过程。所以大家对权利还是蛮关心的。

我们只学到了Lady Gaga的造型

BQ:新专辑的设计包括你这次造型跟以前都很不一样,以前都是很华丽的,这个有点后现代的感觉,是你自己转变风格了吗?

A:其实也没有。我觉得都差不多。你说它不华丽,其实它也蛮华丽的。它有点割裂的感觉。这个其实一直都是造型师的风格,我其实没有跟他讨论很多,就是给他一个名字,他就来创作。其实我跟他合作一直都是这样子。

BQ:每次看你的演出,造型都会非常华丽,而且去看你演唱会的观众也都会特别装扮甚至会很夸张,这个现象特别有趣。

A:我觉得做演出的话穿得炫目一点、好看一点是一定的。要不然对观众不负责。我相信大家一定都会很漂亮,但不是说只有我漂亮。还有一大堆人也可以很漂亮。我的音乐会是和大家一起互动的,不单单是你来看我,其实我也来看你,我也来听你们的反应。

BQ:你2011年的演唱会,大部分都是在LIVEHOUSE或比较小型的剧院里面,这有没有商业上的考虑?是不是你不考虑这些问题呢?

A:不一定要大型,有时候做一些小型的蛮好玩。也跟观众的距离拉近一步。我刚刚来内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我,所以还是做小型一点的,好像热身活动。要试试这里的水温。

BQ:你出道这么多年对自己没有一种自信吗?

H:有自信跟真正的市场有多大,不一定成正比。我觉得每个地方喜欢你的人都不同,所以我不会全部都以为,我一定有同样多的观众。我去台北也是做小型的演出,我不介意那个地方有多少观众,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有人来看。

BQ:这种心态是特别新人的感觉。

H:是啊,因为这个地方对我来讲是一个新的地方。所以我没有当自己是一个有很多人认识的歌手。就是唱歌,所以没有关系。

BQ:可能因为以前“达明一派”的那种态度跟音乐,对于内地来讲还是小众,但Beyond就是大众。到现在做音乐的态度包括看待社会的想法等等,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从小众走向大众的趋势?

A:我从来没有想得太清楚,什么东西是小众什么东西是大众。你自己做的事情是最重要的。除非你一定要做到刘德华、郭富城(那样的地步)。我觉得可能在美国、欧洲,虽然说是小众也有蛮大的市场。 比如说冰岛,你说它是小众还是大众?很难说。所以我觉得有足够的人去看就OK。光谱里面也有很多不同的颜色、光度在里面,我觉得不能够用两个字去分小众和大众。反正我自己找到自己应该走的路就可以了。

BQ:但是给我的感觉是,之前你是非常超前于这个时代的,包括做电子、造型、音乐的社会议题等,但是当下已经有很多人在这样做了。我感觉现在这个时代刚刚赶上你的步伐。之前你是超越到前面去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感觉?

A:有一点点吧。但是很多我的东西就是学西方的音乐,所以我觉得西方的音乐、西方的流行文化,还是比我们领先很多。刚才你谈到了一些西方的主流,我觉得东方人的主流还是在后面,我希望他们也走前一点。这个当然不能一概而论了。比如说左小祖咒音乐走得很前,在某个程度上他们写的东西比我更具批判性,就好像社会新闻一样。但是其他的华人音乐还没有到达。大家都在热议Lady Gaga,她不仅仅是造型出位,她还是有很多的社会关怀的。但是我们现在的偶像明星都在学Lady Gaga的造型,而没有学到她的价值观跟她那种对社会关怀的态度。我觉得跟西方音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这两年,“文艺新人”

黄耀明在干什么?

livehouse,越小越好

“要看看这里的水温”,2011年黄耀明在做了多场主题演唱会,很多都是在livehouse里。黄耀明说,在livehouse没有座位,没有太多的规矩,大家能更自由,更放松。2011年的圣诞夜,黄耀明在北京壹空间演唱,先请著名DJ Bling打碟,大家热热身,然后黄耀明才出来唱到零点。华丽的衣服,鸡尾酒,以及经典曲目《今天应该很高兴》、《石头记》、《禁色》等等,这个演唱会其实更像一个party。

爱音乐节

以前音乐节是小众摇滚乐队的专属,现在它已经是许多歌手的主要收入来源,黄耀明华丽的服装和肢体、丰富的金曲库更是音乐节一大号召力。去年黄耀明携“人山人海”在杭州参加西湖音乐节,而音乐节刚好离他的生日不远,在场的上万人一同唱起了生日快乐歌。2011年6月4日,黄耀明亮相在北京奥体中心南门广场草坪举办的“KAMA.爱”音乐节,虽然为了给“高考”让路黄耀明只压轴了20分钟,但还是令现场沸腾了起来。

勾搭名人,互相取暖

黄耀明和左小祖咒相互欣赏,在“KAMA.爱”音乐节的演出被强行缩短之后,左小祖咒特地请黄耀明赴家宴以示慰问,两人还一起登上媒体,作为两岸另类音乐人互助互爱的范例。2011年8月25日至28日,暗中作乐演唱会,黄耀明又与民谣盲人周云蓬同台合作;之后在2012年上海跨年演唱会中,韩寒被邀出场,韩寒扭捏地与黄耀明合唱了一首《石头记》。与这些文化精英们的交往不但丰富了他的创作,也登上了媒体的话题板块。

跨界那是必须的

黄耀明是香港艺术团体“进念二十面体”的“老人”了。1987年,达明一派与进念合作的《石头记》是香港先锋话剧的里程碑,无论进场人数和口碑都创了纪录。此后黄耀明与进念的合作更多元,比如为“建筑是艺术节”做的话剧《大紫禁城》,比如2011年在香港演出的《铁路像记忆一样长》,用《南泥湾》、《在那遥远的地方》等民歌追溯一百年的发展和失去。

对社会发言,求同存异

黄耀明曾说,政治在夫妇之间、在上司下属之间,政治无所不在。在微博上可以看到他对各种社会事态的发言,从日本核泄露到国内各种事件。他被转发很多的发言包括在孙海英夫妇“反同”事件中,他反驳道:“真不可思议,在这个什么都追求‘河蟹’的社会,吕丽萍同志竟然认为她相信的是惟一的真理,而其他所有人都被误入歧途。吕丽萍同志,你知道什么叫做‘求同存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