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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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总体上比较乐观,偶尔低气压。情绪不好的时候,保持沉默,或是乱说话,最近嘴巴变毒了,所以经常挨(柠檬姑娘的)打。

2.目前正处于“早起晚睡”、“水深火热”的高一,等你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就要奔向高二啦。

3.缺点,就不说了。

4.优点是善于发现别人容易忽略的细节,希望用温情的笔触写所有我认为美好的事物。

5.我虽然看起来比较安静(只是看起来而已),其实我很聒噪的啦,很烦,话很多,好奇心特别强。

6.喜欢的东西很多,基本上算个博爱的人。最喜欢的当然是漫画,最近很期待一本叫《猫咪森林》的画集。

7.我还喜欢写诗,请不要说我文艺……诗歌对我来说很单纯地,只是一种抒发的方式。

8.我讨厌的东西也很多,我讨厌朋友之间不和睦,讨厌争吵,讨厌不尊重别人的人,讨厌欺骗。我能不能说我还很讨厌写自我介绍……

9.我想写一个童话,主人公是茄子小姐、白菜小姐和她的先生、柠檬姑娘。这是一个关于我一家老小的故事。

10.有很多无法实现或正在死去或在努力中的想法,我称它们为梦想。

11.我的绰号是兔子,起因是茄子小姐的口误,你可以叫我咩咩。

12.“谈恋爱,是人生大事。”这句话送给最亲爱的妈妈,希望你好。

13.最爱的人,当然是妈妈。

很多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在我们交汇的时光里,至于返回的路,我不会忘记,因为那里阳光的味道,我无法轻易舍弃。

一、五月之诗

三四月的好天气,学校里的花都开得极灿烂,一树一树,在风里还有好闻的香气。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身边的女孩像那些花朵,或热烈或内敛,有不同的特质。几乎是很自然的一个举动,我总是会在恰当的时间想到R。

那么,让我想一想吧。R是不是我熟悉的某种花朵?我困惑许久,找不到那个合适的字眼,漫步在初春的校园里其实是件很惬意的事情。这样一想,花的色彩似乎就明亮鲜艳了许多。确切地说,就是这个时候,谁的手指向一棵开满硕大花朵的树发出赞叹,我的视线里一瞬间沁满了柔软的白色。

仿佛飞鸟般停驻枝头的花朵,似乎被施了魔法而保持着原本的姿态。一些微妙的纹理绵延在叶瓣之间,纯白的色彩像流动的染料,很纯洁也很温和。就是这种感觉吧,温和婉转,和R的性格相似。

记忆里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呢?其实一些细枝末节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R,是那么让人感觉舒服,她会安静地听我絮叨而不插嘴。这是一种很简单的包容,没有很多句子和动作,我沸腾的情绪到了她这儿,就变得平和许多。

四月的晚上,下一场温和的小雨,空气里弥散着雨露的清新之气时,踏着薄薄的水渍走,云朵浅浅地映照在水潭里,在脚步之中,温柔地滚动了一下又一下。偶有水渍溅到裤脚上,像小小的花朵的形状,开在脚上,其实也是件美妙的事情。我忽然想到和R慌乱躲避小雨时的情景,以及两个人狼狈的模样。还有一次,夏日暴雨,我们合撑一把伞,在迅速漫延的积水中飞快地跑着。现在回想,我竟那样想念两个人狼狈的样子。

只是,现在已是五月了,春光谢尽,那些犹如白色飞鸟的花朵已衔着歌声飞走。一个春天的脚步就这样踩着留恋离去,我想,真是遗憾,没能让R看到那灿烂的情景。这些话说给R听,她会不会笑

出来?

想到这些,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好比想到一树花朵那么快乐。身体里有轻盈如云朵的雾气在上升,飘浮成形状可爱的云朵。白生生的,软软的云织成了细密的网,覆盖了所有低气压。

这个五月,突然很想写诗句给R看。“我将要写给你看的诗句,热闹、明媚、有光照耀。”很多短小的句子跃上心头,排列成整齐好看的诗行,悬挂着铃铛一样的花,然后是风,穿过了胸膛,一些明明灭灭的回忆像缠绕着的藤条,轻轻吻上色彩瑰丽的画面,我突然很喜欢那样的画面。

二、每个故事,都是这样开始

关于我和R是怎么认识的,其实是个俗气得再不能俗气的开头。现在想起来,回忆里的女孩子们真是可爱,认真地交换彼此的秘密,分享一些无关紧要的烦恼,永远也不会厌烦。然后我和R,就是在那些语句中熟悉起来。

那么,从2005年说起吧。2005年,喧闹地毕业了,很多小学里的同学都去了市里各个中学,我脑海里飞快翻过的页码好像就定格在拍毕业照的那一天。那个脾气很糟的摄影大叔,那天下午热热的风,还有在照片另一端的男孩,都被我作为秘密带到了新的学校。

在教室里看到众多的新生面孔,她们都有各自的同伴。这种感觉让我很难过,R出现时,我仍感到不可思议。我印象中瘦瘦小小的女孩,从毕业照中走了出来,然后向我招手。摄影大叔在高喊“靠拢一点”。风穿过我的耳朵,声音像模糊的颜色,成了唯一的聚点,来自于R。

作为我六年的小学同学的R,我同她讲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我们有各自的小团体,在一个教室中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六年时光。可是她向我招手的瞬间,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我们一直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至于她说了什么,已经想不起来。

那张毕业照中被我忽略的R,在被定格的一刻,是不是想着各种心事而从未注意前排的另一个

女孩?

她额前的一枚小发卡,还有浅浅的酒窝,埋在一样校服的同学中,确实是太容易让人忽略了,然而当我在人群中搜索她时,又好像那么特别,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记忆里会闪闪发光。

我们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去交换回忆里的东西,小小的秘密在语句中变得柔软,在女孩子的心事中,它们都很珍贵,而那些我们没有注意过的细节,在流动的空气中都变得生动而奇妙,她可以从我的叙述中认识另一些人,而我亦然。

在密密的低语之中,夜晚像一个耐心的听者,宽敞的内部住满了女孩子的秘密。

2005年距离现在,好像已很遥远,我和R,用了很长时间来坚定这段友谊。后来我看《樱桃之远》,张悦然用一种甜蜜到令人窒息的方式去叙述两生花的故事,很惨烈也很决绝,可我喜欢女孩子最后双手交握或是拥抱的感觉。已经很难说清了,我和R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关于我们两个的单独的影像。我没有在难过时拥抱她,没有把这些话说给她听,我想我并不是个羞于表达的人,但是在R这里,我没办法说出我珍惜的一切,隐喻或者象征在她面前仍需藏得很好。

不管怎样,2005年其实是格外平凡的一年,可是因为R,它变成了不能忘却的故事。我低头写下这些字眼,仿佛一个个小格子,每一个小格子里都装着我们的以前。

2009年,我读到寂地的《踮脚张望的时光》,她说: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为了这一句,所有矛盾与误解都消融成眼角的那滴泪。我胸口里有膨胀起来的潮湿。是想哭的感觉,满满的,仿佛要从眼眶中挣扎出来。我们说这样平凡地长大了啊,默默无声的时光,这样长,这样平凡。但,就如寂地所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最美的平凡,即使曾有孤独的感觉,也已是过去了。每个人的生命中,大概都有一个陪同成长的人。于我而言,R就是这样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从2005年开始,在不紧不慢的时间里,我们一起走得很远。

三、梦想的颜色,是透明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频繁地向R描述我的梦想。她常常和我说,她不知道,她的梦想是什么。说的时候,眼睫下垂,仿佛覆盖了厚厚的失落。

我慢慢回想起她曾和我说过的一个想法,那时候她想开一家小店,摆满喜爱的歌手的一切,CD也好,海报也好,小饰物也好,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每一个物件都充满着爱的气息。一个人的午后,安静地坐在店里,音乐不停地旋转,用很慢的阅读速度去翻一本小说。遇到同样喜欢这些的孩子,和她们交流,在店里和年轻的孩子一同笑起来。

我觉得这好像也是我梦想的东西,恍惚而美好。然而R不说,她只是羞涩地笑,有些梦想好像很遥远,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法抵达。前阵子看丁冰的漫画《大河下》里说,一个梦想死去了,就会有另一个梦想来代替,很悲伤的语气。这个时候,我的目光挪到窗外,一小束金色的阳光落在窗上,穿透了尘埃之后,仍然仿佛初生般纯净。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我的嘴角忍不住画出一个弧度。我想,那些梦想R一定没有扔掉,谁也不能剥夺我们做梦的权利,这样的道理,她一定懂得。

那个下午,我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和她讲我的梦想,她的眼眸里有光亮的东西闪烁一下然后不见。温暖的光照到桌上,我想她心底里那个梦,或许一直也没变过吧。我不知道她记不记得,有一年校运会,我们溜出来,找了静僻无人的草坪。我躺在草坪上和她说,我睡一会儿。她轻轻地答,好。然后四周都寂静下来。我好像沉到了梦里,又好像还醒着。我看到,另一个我拉着R的手,走在马路上,很安静的午后,我们走进一家音像店,店主好脾气地说,随便看吧!全部是我们喜欢的歌手,一排排CD,看不到尽头,我们兴奋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不断发现新的东西。然后R问我,你有什么梦想吗?我没有犹豫,我说我想画画。R好像和我交流秘密一般,高兴地说,我要开一家这样的店,或者还要更好一些。

那……我便画许多好看的画来装点你的小店。

后来睁眼,看到纯净的天空在枝条之间生长得很好看,我那句来不及告诉R的话,都被嵌进了天空里,我们的梦想是不同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可我们能装点彼此的梦,这样,多好。

好像一道透射而来的光芒,梦想的颜色纯净得仿佛初生,我们彼此不说,可是心里很明白了。

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心里填满了苦涩,很多事情,无法和R说。她和Q成为同桌,两个人一同去办公室提问,一同做作业,一同被保送。而我和同桌隔三差五地争吵。但是,我该怎么和R说,我的脾气在那时也格外糟糕,和每个青春期的小孩子一样,暴躁、敏感。

我鼓起勇气和班主任提出换位子的要求,他看着我,无奈地笑,好像在看一个别扭的小孩。我现在已经很难想象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糟糕。

晚上熄灯以后,我和R小心翼翼地交流自己的现状。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那样敞开自己的心去交流了。我说我不喜欢现在这样,我想和她坐在一起。在很深很深的夜里,空气都是冷的,我的眼睛发酸。我像一个呓语的人絮絮叨叨地讲我的难过,R沉默着,好像睡着了。上铺的一个女孩也加入我们,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小段时间去讲那些压抑,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悲伤好像很汹涌,迫不及待地钻出身体。我只能小声地抽泣,上铺的女孩也止不住眼泪,哭泣的声音像小朵小朵的花连缀成一片。R是个不善言谈的人,她不懂得如何安慰别人,但我能感觉到她想说的那些话,似乎有一个暗示,在看不见的空气里传递。

我一直认为我和R是能心灵相通的,在那之后的一个晚自修我拿出她的周记本,想到她寄放在我这里还没还她。不经意地翻到其中一篇,她写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她说她竟不知道我有这么多难过的事情,她这个朋友当得很不称职,语气里都是抱歉的感觉。

我埋下头,努力忍住不让情绪低落下来,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可惜R已经离开,我没办法告诉她,即使她在这里我能那么坦白吗?很多事情你不说我却明白,我好像渐渐有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朋友之间需要心灵相通的默契,而不是一字一句都摆到你面前。

后来,我没告诉R这件事情,或许有一天她会看到这点文字,也或许不会,这将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初中毕业后,班长组织了一次聚会,有人提议去吃麻辣烫。拥堵的小店里,一帮同学聚在一起,我们讲笑话,说很多上高中后的事情,男生们点了啤酒,我在嘈杂中给老师打电话,我大声讲话,忽然,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感觉。

我突然发现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不敢说的话,都在毕业后变得顺理成章,而我回想那年,R似乎始终是一个沉默者,或许她也有许多不曾讲给我听的秘密,但没有关系,我只是喜欢这种感觉。我们坐在一张桌子旁,吃东西,讲笑话,短暂的沉默和扩大的笑声,都像蒸腾的热气,热乎乎的,从来没有冷却过。

五、倒数的时光

新年那天,我们倒数的时光,如向上升的烟花,时间,很快来到2009年。如果向后走,我会看到什么?向前是新的一年,那么向后,是回忆吗?我想我大概还没有完整地为R写过一首诗,在过去了的2008年里,这似乎是件遗憾的事。

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好好地为她写这些句子。

我们所拥有的

是不是一个阳光的午后

光从云里招来

你的声音,而传来的

忽远忽近,又或是

脚步缓慢的风

你说的每个音节,都像是微凉的气

划出好看的孤度,然后

我的耳朵里也有了和风的声音

漫延着明朗的节奏一下一下

敲击时间的诺言

好像所有简单的故事里

都存着四五月的好天气

风在草蔓里长得太快

灌满了午后沉重的眼帘

你随后问我的问题

我还没有想到答案

我问,要不要陪你倒数

明媚的颜色像光,细碎地钻出你的面颊。这个时候不仅时间是,连数字,也好像沉沉埋去,不再向前。

六、昨天,是飞走的鸟

看到《与狗狗的十个约定》时,一眼被天真可爱的女孩吸引,她的眉眼里,像投映着我们的过去式。

我想到了我和R的那些约定,无论时光走多远,它们都仍是静静地停留在那儿。

一直以为会很惨烈的初三,也在一些不经意里变得云淡风轻。

R说,我们要在Y中见。那时候,我有满满的斗志,所有的打击我都不会在意。我觉得我们好像在约定未来,作为保送生的R,一只脚已经跨过去。我在十字路口张望着契机,随时准备跟随。

甚至,没有愁云惨淡,每一次踏进学校都会坚定一份决心,谁也不能改变的心意,好比一份野心在秘密的筹划中膨胀。

可是R成功保送回家的那天,我还是忍不住眼泪,我习惯的东西都和她一起抽离了。

寝室里的女孩哭成一片,R和我趴在窗台上看月亮,她说,你别哭好吗?我都懂的。她的眼睛里有明亮的光彩。我低声念起诗来,我突然害怕正视她的眼睛里闪烁的星星凝成泪光。虽然,我是那么喜欢那种光彩。我在阳台上给很多人念诗,其他声音在我耳朵里沉寂下来,风声小片小片地从我们的呼吸声中带过。夜晚不冷,诗句暖暖的,很柔和。我想原来我这么爱这些女孩,当她们静静地听这静默之声时,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溢着可爱的神情,像一些色彩柔亮的花朵,在开放之前,她们拥抱彼此成骨朵的形状,单纯得仿佛婴孩。

我想R不会知道这些眼泪,这仿佛是我们的一个小秘密。

Y中的大门终究也没踏进,这个约定在后来被冲散得很彻底。有一次我穿过Y中的大门,踩在平实的地面上,心情平静。我在树阴下渐渐跑起来,一串一串的阳光流动开来,美妙的感觉仿佛音符般飘过头顶的天。我在清一色的校服中搜索R,我想我一定能在那些表情中找出哪一个是R的小眉眼,这个时候,我终于跑到林翳尽头,盛大的光茫突然盛开。每一个女孩都微笑着,我觉得她们每一个都好像是R。我迎着她们的方向融进她们的笑声中,难以比喻地愉快起来。

一只麻雀停驻了一下,又扑哧一声飞走了。那些光景中,我意识到2008年已经过了,所以我并没有失去那些笑声。

在公车上,我对R说:毕业后一起去云南吧。她不可置否,拒绝的字眼,她一向不会说。

我知道,一些梦想轻易破碎了,可这一刻,我想再与她做一次约定,约定了我们的2011年在云南见。

那家小客栈,是偶然在杂志上翻到的,那个小镇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束河镇。我喜欢这个名字。那些藤蔓延到屋前,好像缠满了古旧的气息,难以描述的宁静在金色的阳光中延伸,然后记住了这家开在荫江的客栈。我想R一定也会喜欢。我们可以度过一个宁静的午后,未干的露水在叶片上轻盈滑落,它一定会掉进我们的梦里,植物的呼吸有平稳的节奏感,听它们私语,然后渐渐睡去。

七、我们的存在

R,在这之前,我总想写点什么给你,断断续续,却未曾完整。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里,我好像获得了一小片森林,阳光碎碎的,风静静的,悄悄蜿蜒的溪流出发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我们的心在这个地方变得很宽敞,居住了彼此的模样,小格子里跳舞的小动物或许是松鼠,或许是麻雀。

有时候我又害怕这样的感情会消匿,我手里抓不住的日夜,总会有别人来代替。

生命真的太短暂,短到来不及去学会想念。在此之前,很高兴能认识你。

R,你相不相信,不论再过多少年,我们仍这般相亲相爱。

我相信,我相信的那些“以后”其实并不漫长,不过没关系,至少我们此刻的存在能证明一切。

现在我和我的女孩手牵着手,穿过喧嚣的马路,人流拥挤,车行不断,她紧紧攥着我,我心里面的不安全感全部消散了。

就像每个午后,我们手牵着手在校园里跑,阳光覆在额角上,细腻的光泽自指甲间扩散,那种感觉很愉快,我会大声地笑,像从前一般毫无顾忌。会一直这样吧,一直一直。我觉得心里面有东西在跃动着,轻盈地旋转起来,又落下,好像要叫眼泪掉下来了。我和她说,阳光真刺眼呀,用手覆住眼睛,久久不能睁开。

R,我们有没有像这样牵过手,然后用力地笑出来?

我记不清,我脑海里的影像突然都模糊起来了,阴翳成片地连缀起来,似乎一个容易被忽略的装饰。但阳光从里面透射出来,斑驳的样子真好看,当它们落在脸上时,有小小的跳跃感。R,你是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女孩,你的嘴角,有一个小小的酒窝,我从来没和你说过吧?每当我想要描述你的样子,我的词句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因为我心里盛满了阳光,我真怕会不小心泄露了我的心意。你笑的时候,会有温柔的感觉扩散在你嘴角。今年去补课那阵子,每天踏上5路车,整个车厢里空空荡荡,那个时候会有小小的失落。但没关系,当车厢里回荡起《小酒窝》的愉悦歌声时,我好像吸收了水分的笔端,内心又饱满润泽了。这首歌很好听呢,每次听人唱起来我都会小小地想念你一下,坏情绪很快就会走开。

R,当我在这里小心翼翼地为你写这些文字时,手指都变得轻盈了,我好像看见那些明亮的句子在五月的风里微黄地陶醉着,有小小的光泽润湿了我的睫毛。一些着实好看的颜色缓慢起来了,我打开一扇扇回忆的门,东张西望,试图寻找关于你的一切影像。

可是我漫不经心地回想时,像个老人,我的记性,总是那么差。我忘记了你的眼泪是怎么掉下来的,然后你低下头,悲伤得像只小兔子,我想安慰你,却突然忘了该怎样表达。因为我头顶的秋雨云也要承受不住水平考试分的积压了。

前因后果,我都遗落了,可是低下头的小动作,哽咽的语气都好像印刻进我心里了。

R,我常常有这样的错觉――你的眼泪其实根本没有掉下来,不论怎样难过,你都会努力掩饰,你只是用很悲伤的语气和我讲话,我们沉默了很久,后来我们听了一点音乐,再没有难过的情绪占据上空。

阳光会证明,它存在的痕迹,温和的水滴蒸发之后只会留下光彩,这个时候,枝节抽出的新芽托起暖和的风,我不知道你站在哪儿,但我知道你在。

最后想说的话,竟是感谢。R,谢谢你分享给我所有的冷笑话;谢谢你认真地听我诉说梦想;谢谢你所给的包容与谅解。真的,这时光太好,我舍不得走开。现在,我把它们,交给阳光,由它们去生长,还有,用心去爱。

锐语

从凌媚的文章里,我读到了她对美好的事物和情谊的珍视,它们虽广泛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却往往细小而珍贵,难以觅寻。我们喜欢或者更容易感知汹涌的欢乐、庞杂的喜悦,热闹而又喧腾,很容易侵占我们的内心,却往往不能持久。它们是潮水,故而来去匆匆。而那些细小的、绵长的情绪与对平淡而静好的生活的感怀,却是能够长久地驻扎于心。

我看到文中的两个女孩子彼此交换梦想,看到她们相约要去云南,要去那个名字很好听的小镇,我莫名地喜欢这样的片段,喜欢到内心深处有一丝微微的颤抖。大概我也有过与此类似的想法,但已被搁浅在年岁的河流中。

而且,这些梦想本身就是那样地美好,细微而明媚,读来令人心生喜悦。即便不能完成,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它们本身就是那样美丽的事情。(萧泊零羽)

【声音】

凌媚对话录

萧泊零羽:你又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虽然这么说会显得我很老的感觉)。真的,我总觉得,也只有在中学的时候,才会有这么敏感而细腻的情谊吧,细微到交换一下座位就能带来忧愁和快乐。

凌 媚:嗯,我很珍惜女孩子之间的感情,我觉得这些感情是值得记录的。

萧泊零羽:读你的文字,总让我想起两个词,细小和美好。细小是因为那些情愫太容易被忽略,美好则是因为它们珍贵。你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这两个词在你心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凌 媚:很难说清楚,但我觉得如果一个人内心有柔软美好的部分,她的笔必然会顺着她的心,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可以说你们看到的文字都是能打动我自己的。

萧泊零羽:那么,写作在你的生活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会一直坚持下去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想当一个画手。

凌 媚:我觉得写作是不可缺少的一个部分,是一种表达我自己的方式,当然会坚持下去,有些事物你慢慢习惯了,离开它反倒痛苦。画画也是一样的,写作和画画其实是一种很好的互补,在我心里面这两者都是“美”的表现形式。

萧泊零羽:谈谈你对生活的理解。在它身上,你寄予了什么样的理想?想过怎样去完成它吗?

凌 媚:我觉得生活应该是简单的而没有太多复杂的成分在,我们的生活大概就是我们和这个世界相处的过程,我是个很理想化的人,但我相信有些生活的状态很难和现实接轨,不过我也相信有些你想要的东西不努力伸手去取,永远也得不到。

萧泊零羽:在文章里,你也谈到了你的一些理想,或者说梦想(我个人始终觉得这二者是有天壤之别的),我相信它们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情,但很多时候,这些事情往往也只是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之中。你怎么看?

凌 媚:就像我在简介里说的第10点。“有很多无法实现或正在死去或在努力中的想法,我称它们为梦想”。这些东西不是死的,它们也有一个生命状态,我们自己的态度往往也会决定它的状态,有时候我喜欢用“梦想”这个词是因为它比“理想”更有温度,能让人热血沸腾,它们本质上的确是有区别,即使只是想象中的东西,不尝试只会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