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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托尼前,我发邮件给他,告诉他我的想法,想先听他一节课,再约个单独的时间采访。但是他很忙,告诉我他马上要去英国,可能时间不太好约。然后问我今天晚上的6点50可不可以赶去农大东区,“我另一个约会临时取消了,我们可以谈半个小时。”我告诉他我赶不到那里,而且半个小时也不够……于是,托尼说:“周四晚上6点15你来农大西区吧,我正好给同学们上雅思口语课,你来听。”我欣然答应,我正想作为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听课。
4月2日,我如约而至,先到农大西区民主楼二楼他的办公室,他跟我说:“今天我们的采访也可以在课堂上进行,你问我一些问题,同学们听。这样也可以锻炼他们的听力。”我听了个大概其,心想:好呀,我用中文提问,正好这些同学可以帮我翻译呢。我连说OK的时候,已经被他支到了楼下104咖啡。“已经有四个女生在那里等了!我十分钟后来!”
好吧。四个女生,一张桌子,一个老师,五杯咖啡,一堂雅思口语课。Tony来了,他介绍我,跟我介绍了同学们。说了这次上课的形式,然后说,那我们可以开始了。我说:“我可以用中文提问,然后她们翻译吗?”“No,no Chinese,just English.”“Includes me?”“Yes,including you! You are one of them!”就这样,我成了托尼课上的学生,而不是旁观者,开始了对他的采访。
第一次课:my job hunting
没有教材,没有录音,托尼只是拿出一张纸,写了个大概的talk point,告诉同学们雅思口语面试的时候,要聊的大概内容是什么,同学们也会提各种问题:有同学说,关于一些政策呀,社会问题呀,我们是不是不要说一些太尖锐的观点?托尼说,考官不是警察,你只是在参加一场考试,考官只会听你对一个问题的看法,至于这个看法本身怎么样,并不是他们关心的。有同学问:某些同学说口语面试时,有些词如that、eat、would,最好把t、d,这些词吃掉,才会显得比较地道吗?托尼说,不一定哦,这个是美式发音。你只要坚持说English-english就可以了,因为不是所有考官都来自英国,有的考官来自加拿大、澳大利亚、甚至还有韩国、日本、非洲,不用刻意模仿美式发音。“Keep talking, and show your confident.”
坐我们旁边的女孩儿一直没有说话,全程很安静地听着,托尼说完,问那个女生,你能按我说的那样去做吗?女孩儿笑着说:“OK!”托尼不满意,“Just OK?”女孩又说了一句:“Let's begin!”
好吧,现在——IT'S MY TIME!
托尼回答我们的问题:
为什么你会来到中国,成为中国农业大学的老师?
4年前,我第一次来到中国。作为加拿大政府代表到中国开会,那个时候,我还在加拿大的一个大学当老师。在一年里有两次作为代表被派到中国来,有一次中国也派了两个代表团到加拿大,我作为接待组成员,接待了中国来的代表,带他们参观加拿大。
参观结束后,所有的中国人和加拿大人一起参加一个晚会。我对农村生活很感兴趣,在我坐车带着中国代表团参观的时候,有一个来自妇联的人坐我旁边,一路上我听她跟我介绍中国农村妇女的一些情况。
到最后,我们在州议会有一个圆桌会议报告,关于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喜欢什么,我们觉得还有什么问题,大家就中国农村的一些情况作研讨,大家说了很多,比如中国农村妇女权益提高了,农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农村建设越来越好等等,都是一些很好的方面,后来轮到农大的一个教授发言,他说:“中国的农村还有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也需要我们注意。”他说了一些他了解的中国农村的情况,最后说:“这些问题的解决,并不仅是政府的责任,也是我们每一位的责任,让我们一起努力。”这是三个星期来,我听到的唯一觉得有意思的声音。每个人都告诉我好的方面,农村有成千上万头猪,房子盖得也越来越好,人们生活很好很幸福,没有人说任何问题:食品问题、环境问题、社会问题等等。这个农大的教授来了,说了一些他了解到的不一样的地方,我就觉得这个人我愿意和他一起工作。
会议结束后,我专门找到他,说:“Your work is very nice, and I would like to learn more from you.”
教授跟我说:“你如果下次有机会来中国,你来找我。”
就这么一句话,要知道,一个加拿大人要有机会来中国并不容易,反倒你们中国的学生要去美国是容易的。也许教授随便说这么一句,下次你有机会来中国找我啊!但是我却很认真,真的这么做了。没过多久,我被加拿大政府派去菲律宾参加APEC会议,相关人员给我订机票的时候,我说我能不能在北京中转两天,就在这两天里,我来到了农大,然后给那个教授打电话。我就在农大见面了,他当时真的非常惊讶:“你真的又来到了中国!”这次见面的结果就是,我被农大人文与发展学院聘请了,在这里做访问学者,还成为外教老师。
“Nice expierence of job hunting!”托尼的一个学生评价道。
“你们都能听懂么?”他问其他的学生。
“Yes!”刚才那个仅说“OK”的女生腼腆地笑。
第二次课:keep on talking
4月18,星期四晚上18:20,还是104咖啡。两个男生,两个女生,五杯咖啡,雅思口语课。
这次托尼拿了一张China Daily,问大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关于波士顿的爆炸:死了多少人?是在哪里?有没有人中国人死亡?当时大家正在干吗?这次爆炸是谁做的?每个同学发音“terrorism”,同学们回答得非常流利。
关于朝鲜,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大家沉默,回忆,有个同学说:什么也没发生。托尼笑了,说了一些朝鲜的情况,然后大家发音:“threat”。
关于撒切尔夫人,她是谁?有个女生说,第一位女性总统。他纠正,是第一位女性总理,是西方第一位女性总理——“prime minister”。
关于北京租车司机(cabbies),他说,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太牛了,上车的时候,他们不会问你去哪里,而是你要先用恳求的语气跟他说:你愿意把我载到某某地方吗?他们太疯狂了!
托尼说自己在北京经常打不到车,因为出租车司机看见老外根本不停。好不容易上车,还要央求他们开慢点,“因为我的胃经常被他们晃得极度不舒服。”
我们问:“你有跟出租车司机聊过么?他说,有啊,我告诉他们去这里,去那里。”
我知道他不会中文,应该不知道怎么跟出租车司机聊路线以外的问题。我说了我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因为我每次打车都喜欢跟出租车司机聊,听他们跟我抱怨份子钱高,油价贵,北京的拥堵,公司的苛刻,挣钱的辛苦,有时候为了挣够一天的份子钱,他们不得不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没有时间休息,痛恨乘客的堵车路线,痛恨乘客打车路程太短,痛恨一切。
托尼听我说完:“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你说出了完全不同的观点,这个报纸上也有说。现在北京刚出了一个政策,关于这些出租车公司的,我相信情况会很快有所好转。”
再问托尼:
问:来中国以前,您对中国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答:9岁的时候,我的地理课老师给学生们看中国地图,这是我对中国的第一印象。长江和黄河,是我记住的中国的两个地名。年轻时代,大学时期,我开始迷恋上,读的文章,对中国的一切好奇。四年前第一次来到中国,我觉得我才开始真正把书本上的中国和现实的中国不断联接起来。
问:我感兴趣的是,在那个会议上你对农大教授发言的反应。好像很多学者看中国时,他们习惯了相信“不好的言论”,凡是不好的,都是真实的,凡是说好的,都是假的。你当时会不会也被这样的思维暗示了呢?
答:其实,不是 should believe,而是how to believe,那个教授也不是讲不好的,我觉得他在讲他看到的了解到的情况,并不从好或不好的预设出发。所以,我到了中国后,也开始着手去了解一些农村的情况,到了中国,我想亲自去农村看看,我在北京也参观了一些农场,我想写一本个人的故事性的关于农村的书,而不仅仅是学术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