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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9月下旬,笔者乘马来西亚的亚洲航空,上午9时由墨尔本飞往吉隆坡,两小时后转机于当晚10时半抵达台北桃园机场。这是笔者生平第一次到台湾宝島的政治、文化中心———台北市。我和家人下了舷梯,迎面吹来凉爽的秋风,实在是气候宜人!
我非山水风景观光客,愿做一位文化历史的考察人。我的首选和心仪的目标就是胡适纪念馆、故居和墓园。除外,参观“中央研究院”和院内外的各种展览;再就是逛逛著名的101台北金融大厦;浏览一下书店,也是有益的。另外,品尝一下台湾土特产佳肴也是不可或缺的。
虽然我是第一次光顾台北,但却毫无陌生感觉,倒有宛入故乡之亲切。这还因为另有一层原因,那是因为台湾著名的《近代中国》杂志、《传记文学》和《中外杂志》以及《侨协杂志》,都多次刊登过拙作。现在身临其境,乡语、乡音、乡情,深深地感到宝岛把我们的距离拉近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血浓于水的缘故吧!
9月25日,我喜悦地浏览了由“总统府”直接管理的台湾最高学术机关———“中央研究院”。我早就知道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在中国大陆即享有盛誉的一批科学家和社会学家、教育家和院士,如胡适、傅斯年、李济、蒋梦麟、林语堂、赵元任、董作宾、凌鸿勋等名人,他们后来在台北“中央研究院”的研究所内继续大显身手,再结累累硕果。另外,这所院里有我由于师出罗尔纲之门而天然心仪的一代宗师———胡适的文物陈列室、故居和墓园。
胡适纪念设施实际包括三个部分:一,胡适纪念文物陈列室;此系1964年美国美玉保险公司带(C.V.STAN) 先生捐款建造;二,胡适和江冬秀的臥室、客厅和胡适书房;三,胡适及其儿子墓园。
笔者在该馆负责人陪同下,首先参观了陈列室。本以为可以拍摄一些我所不知的珍贵资料,结果很失望,因为不许拍照,不过这不近情理的措施并非针对我一人的。试想一个人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百余件陈列品过目不忘地全记在脑海之中呢?也许负责人看出了我的困惑,或许是知道我的底细和来意,因而网开一面,让我在陈列室内与胡适铜像和一张胡适与并肩行走的巨大照片前留个影。我浏览了全部展品,发觉无密可保,可惜现在能记下的已是微乎其微了。只对1958年胡适在书房为罗尔纲的《师门五年记》作“后记”的珍贵照片;胡适、雷震与金承艺等《自由中囯》杂志社同仁合影,留下难忘的印象。而胡适铜像前的胡适亲笔名言:“要怎么收获,先那么栽。”使我深悟到这是一切莘莘学子的座右铭。但我发现柜里陈列的该馆新出版的《胡适与雷震往来信集》,忽又见到一盘《胡适在台湾》光碟,感到这是不可多得的资料,于是全购了下来,也算是个补偿吧。
随后负责人又陪我去了邻近的胡适故居参观,说起这座南港区故居,它还有来头,那是1957年,蔣介石特意为胡适建造的,因为已下决心特任胡适为“中央研究院”院长。1958年11月5日,胡适回到台北,当天便住进了这个座落于十分幽静的“中央研院”内的新居,这座新居是一栋平式小洋房,占地50坪,有书房一间,客厅连餐厅一间,客房一间,卧室两间。胡适在建造前便提出自己投资2500美元,其他由公家垫付,表示自己死后,住宅归公。胡适从此几乎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笔者在胡适故居听负责人吿知,眼前所见各类物件皆依循胡适生前的原样布置,会客厅里有红褐色的书柜、布面沙发、古旧的老式藤椅等。而客厅餐桌上仍然放着胡适夫妇那些习惯的碗、勺,旁边的说明牌上注释———胡适中西结合早餐:一碗稀饭,一片面包、一碟小菜、一杯桔子汁、一杯咖啡。客厅的一边是胡适和江冬秀的臥室。屋内存放的物件和摆设,显得整洁而又朴实。
客厅的正对面则是胡适的书房,笔者置身其间,实实在在体会到只有这里才能闪现着这位一代宗师的伟大和辉煌。橱内整齐地排列着精致古典的藏书;举凡中外史学、哲学、文学、艺术、宗教等无一不涉,这些书籍多是胡适赴台后购置、搜集或朋友的赠品。在此书房,笔者不由回想起,从1953年到1964年,笔者曾在南京侍奉太平天国史学家罗尔纲先生左右,也曾目暏其书房的木架上,满是各类线装书和他的手稿。正是拥有如此丰富的资源,才使两位先师大展宏图、大结硕果!笔者也得以最后拥有罗老题赠的《师门五年记·胡适琐记》。如今在两位大师仙逝的漫长岁月后,本人能亲临胡适书房,顿觉后学有福!时感三生有幸!
离开胡适故居,在负责人陪同下,我与家人一行步出中央研究院,穿过马路,登山进入胡适墓园。笔者虽然痴长八十有四年,且为疝病缠身,然而还是精神抖擞、步履稳健地攀登上30多级台阶。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斜坡形黒色大理石墓碑,上面镌刻着1962年10月15日,由“中央研究院胡适院长适之先生治丧委员会所立”墓志铭石碑。其铭文是:
“这是胡适先生的墓。
这个为学术和文化的进步,为思想和言论的自由,为民族的尊荣,为人类的幸福而苦心焦虑、敝精劳神、以致身死的人,现在在这里安息了!
我们相信形骸终要化灭,陵谷也会变易,但现在墓中这位哲人所给予世界的光明将永远存在”。
走完台阶,进入墓园,一片明亮。由于胡适生前喜欢白色,所以整个墓园以白色为基调,路面铺满圆润的白色鹅卵石,四周则铺架着白色正方形廊檐。别具风格。
墓碑正面的围墙上悬挂着一块白色大理石,上书所题“德智兼隆”四个金字。往下便是胡适夫妇的坡形合葬墓,墓碑的斜面上,镌刻着于右任所书“中央研究院院长胡适先生暨德配江冬秀夫人墓”20个金字(江冬秀是1975年8月病逝于台北,9月与胡适同穴安葬)。在胡适夫妇墓不远处,便是其长子胡祖望(2005年3月病逝于美国,享年86岁)之墓碑。另有胡祖望生前为在大陆的亡弟胡思杜(1957年自尽于中国大陆,年仅54岁)所立之小型四方形纪念碑,上写“亡弟胡思杜纪念”。胡适一家四口,合葬于此,实是幸亊!胡适当含笑于九泉!
笔者在胡适墓前肃然敬立,不由黙黙背读着胡适最喜爱的明代顾亭林的诗句:“远路不须愁日暮,老年终自望河清”。是的,一代宗师总是那样地自我教肓,也是那样地持续诲人。当我下山离开墓园后,仍然久久不能忘怀这首名诗,以及对我侪后学的启廸与教诲!
笔者借机告慰世人,胡适的后裔———胡祖望独子即胡适孙儿胡复,已于1978年5月毕业于美国康乃尔大学。说来有趣,胡适、胡祖望、胡复三代人同毕业于一个母校,一时成为美谈!胡复与其母曾淑昭现居美国。(责编 张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