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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儒家职业教育观念的缺失及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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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儒家文化为核心的传统教育目的在于维系伦常关系,人才培养的关键是个人的道德修养,这种教育观对中国两千多年的教育发展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直接造成了对职业教育的轻视。近代西方职业教育观念的输入,突破了中国封建社会长期以来重德轻艺的传统教育观念,为中国传统教育走向近代化增添了新的内容,而职业精神是职业教育的灵魂,职业并不是赚钱,而是产生健康、安全、知识或好的法律。

关键词:儒家文化;道德教化;职业精神

中图分类号:G40-0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4156(2012)09-102-03

一、传统儒家对职业教育的轻视

中国古来素称“礼仪之邦”,有重视教育的传统,“建国君民,教育为先”(《礼记·学记》)。以儒家文化为核心的传统教育思想一贯强调道德教育,认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道德教化是关系到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问题。作为儒家学派创始人的孔子,适应春秋时代“礼崩乐坏”、亟待道德重建的时代需要,打破自西周以来的“学在官府”的传统,开创私人办学的一代先河,在教学方法上,孔子提倡教育要“有教无类”,要以启发式的“循循善诱”为主要手段,对学生要有耐心,晓之以理,诲人不倦。在教学内容上,孔子突出强调要以“仁者爱人”为教育的核心,“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仁者先要培养人的主观之仁心,然后按照个人的能力,由近及远,推而广之。孔子所说的“仁”实际上是将道德、人伦、政治融为一体,“致人、己、家、国于一贯”。

在孔子看来,人才的培养要注重个人的道德修养,处世待人要保持一种恭敬谦逊的态度,还有要掌握治国安民之道,使他人在得到安乐同时,使社会也达到安定。春秋时代天下大乱的根本原因是社会道德出了问题,长幼尊卑秩序受到了破坏,以至于“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论语·八佾》)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按照“仁义”的要求,恢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社会伦理秩序,以德立国,提高人们的道德水准,以德治国,“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论语·为政》)。施行仁政,用符合纲常伦理的道德原则指导政治活动,用礼仪来规范人的行动,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论语·颜渊》)。

由此可见,“仁”是孔子“修己治乱”的灵魂,培养仁智统一、人格完善的君子是孔子孜孜以求的教育目标,子路曾经向孔子请教怎样做一个完美的人,孔子明确回答“若臧武仲之智,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成人矣”(《论语·宪问》)。

孟子和荀子都是儒家的宗师,受儒家之业,传孔子之学。但是,面对同一个老师、同一个儒学,他们却阐释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理论。孟子抓住了孔子思想中的“仁”,用“仁”的精神来阐释他的教育思想的,强调个人道德修养的重要性,认为:“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孟子·离娄上》)更重要的是“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孟子·告子上》)。正是基于人性善的判断,孟子强调教育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明人伦、知礼义”。只要做到仁、义、礼、智、信等五个方面的相互补充,相互促进,就能够建立起合乎社会规范的道德秩序,所以他十分强调发掘每个人内在的善良本性,在“人皆可以为尧舜”的教育理念导引下,把教育当做实现“内圣外王”理想的根本路径。

荀子则是继承了孔子思想中“礼”的部分,强调礼仪规范对个人的教化作用,把“隆礼”作为教育思想的核心,对于“礼起于何也”这样的问题,他认为是由于“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正因为如此,所以“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荀子·礼论》)。他把礼的真正目的作为节制人们欲望的手段,以此最大限度地来满足人们的物质生活需求,以礼为社会治乱安定的根本所在,“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乎礼而止矣”(《荀子·劝学》)。因此,教育必须关注如何做人的道德信条和行为规范,必须以礼治来实现安邦治国。

可以说,从孔子开始,历代教育家明确教育是为政治服务,即造就国家栋梁之才。正是这种教育与社会关系的过度密切,使教育成为社会政治经济的附庸,教育在中国古代历史上从来没有取得过独立的地位,也从未有过要取得独立地位的意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目的是要教育那些读书人,“使之成德达材,明先王之道,通当世之务,出为公卿大夫,与天子分猷共治”(顾炎武《亭林文集》卷四)。

正因为如此,儒家对从事实用技能的培养和教育则表现为极大的歧视。依孔子看来,凡是专长于规范知识的人可以不必有自然知识。自然知识对于和孔子一般的人是没有价值的,而且从中也可以看出从事生产劳动者社会地位的地下。读书人是在“上”的,在他们之下的是“民”,民是种田种菜的人,在上的人所要的是获得这些民的敬服,方法是好礼、好义、好信。礼、义、信是规范,明白这些规范而去实践,即可获得知识。有规范知识的人就可以不必亲自劳作。这种身份地位在孟子口中说得更清楚。孟子认为,社会必须分工,即耕、织、机器、陶冶不能由一人经营;但是认为“在上”者是可以享有免除劳役特权的,“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为也,然则治天下独可耕且为与?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如必自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孟子·滕文公上》)。孟子关于自然知识和规范知识的区分,包含社会分化的等级架构,自然知识是农圃百工所赖以为生的生产知识,而规范知识则是劳心者用以统治他人的工具,统治别人自然可以“食于人”,所以读书人根本就不必亲自从事生产活动。

二、传统儒家人才培养模式的消极影响

以儒家文化为价值取向的传统教育观,对中国两千多年的教育发展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传统教育的目的主要在于维系伦常关系,要求孝者尊亲,弟者敬长,忠信则足以取友。每个人都是生活在人际关系之中,个人无法个别地完成自己,必须在圆满的人际关系中才能实现自我的价值。因此,必须在学习过程中,亲师取友,尤其需要尊师,做学生的要推崇他的老师,而心理上愈能认同其师,则愈能接收其深度的影响。从这个意义上的教育,知识完全处于附从的地位,以人为师,终身为师,学生的最大愿望,也不是在知识的创新,而在承先启后,为往圣继绝学,可以说,追求圣人具备的最高境界的理想人格是儒家教育的最高目标。这种尊师重道的教育完全局限在人格教育的范畴,其所要培养的不是知识的创新,而是对伟大人格的企慕之情,就像司马迁在《孔子世家》中所说的那样:“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