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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期:《国语》研究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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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战国时期是《国语研究萌芽期。《国语》受到了儒家和法家学者的重视。就儒家而言,从《尔雅》《礼记》《荀子》中均能看出《国语》的影响。就法家而言,韩非子和管子学派均从《国语》中吸纳了丰厚的文化资源。

关键词:国语学史;儒家;法家;战国;接受;研究

中图分类号:K2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3)11-0006-04

《国语》是先秦时期语体史书的典范之作。学界多主张其成书于战国初年,如谭家健先生主张:“《国语》成书,当在《左传》稍前,其时当在春秋末和战国初。”[1]甚至有学者将其推至春秋,如金毓黻就认为:“凡研《左传》者,必读《国语》,其为春秋时代古史之一,又不待论也。”[2]由此推定战国时期《国语》流播于贵族社会和知识阶层,应大抵可靠。从学术史溯源的角度,我们将战国界定为《国语》研究的萌芽。这是因为,任何一部文化元典的接受过程必然以接受者的研读、评判、吸纳为基本内容,而这可称得上萌芽状态的研究。本文拟对《国语》在战国时期的接受与研究做粗略考察。

一、儒家对《国语》的接受与研究

战国时期,儒家已发展成显赫的学派,《韩非子・显学》云:“世之显学,儒、墨也。”《吕氏春秋・有度》云:“孔墨弟子徒属,充满天下。”其对社会文化影响甚巨,《吕氏春秋・当染》云:“从属弥众,弟子弥丰,充满天下……孔墨之后学显荣于天下者众矣。”儒家学派的显著特征是重视文献经典的传习。《论语・先进》谈到孔门四科,其中有“文学:子游、子夏”,其意“是说子游、子夏在熟悉、掌握古代文献典籍方面最有成绩”[3]。实际上,不惟子夏和子游,整个儒家学派均注重通过对典籍文献的研读以修身益德。如《论语・学而》中曾子言一日三省其身,其中之一就是“传不习乎”,“传”既包括礼仪的习得,也包括文献典籍的传承。与典籍在儒家文化传统中的功能日益凸显形成突出矛盾的是,儒家后学对先贤文献的研习因时代推移而带来的字词、内容理解的障碍越来越多。在此背景下,以注解、疏通经典文献为目的的著作大量出现,如《公羊传》《谷梁传》等,《尔雅》亦应运而生。关于《尔雅》的成书时间和作者,何九盈先生的看法代表了学界主流观点:“《尔雅》成书于战国末年,为齐鲁儒生所编撰。”[4]徐朝华先生亦持此说:“《尔雅》最初成书当在战国末年,是由当时一些儒生汇集各种古籍词语训释材料编纂而成,并非一人之作。”[5]《尔雅》编撰是便于儒家后学释读六经,正如郑玄《驳五经异义》所言:“某之闻也,《尔雅》者,孔子门人所作,以释六经之旨。盖不误也。”陆德明《经典释文・序录》亦言:“《尔雅》所以训释五经,辩章同异。”《尔雅》成书远远晚于《国语》,这就为《尔雅》作者吸纳《国语》语料提供了可能。那么《尔雅》是否受到了《国语》的影响了呢?回答应是肯定的。这主要基于以下几点。

一是《国语》《左传》等典籍所载春秋时人对词语的解说是中国训诂学的源头,其许多释例和语料为后代训诂专书所汲取。举《说文》为例,《左传・宣公十二年》载楚庄王言“止戈为武”,此说被《说文》径直采用:“楚庄王曰:‘夫武,定功戢兵。故止戈为武。’”《说文》亦大量采撷《国语》语料,据笔者粗略统计,有近三十处。有的标明为《国语》,如许慎在释“”字时云:“,气势也。从手,卷声。《国语》曰:‘有勇。’”有的标明为《春秋国语》,如许慎在释“”字时云:“,等也。从立,声。《春秋国语》曰:‘本肇末。’”有的标明为《春秋传》,如《说文》:“,明也。从火,享声。《春秋传》曰:‘天地。’”张舜徽《说文约注》:“今三传无此文,乃栝《国语・郑语》之文,昔人称《国语》为春秋外传也。”有的虽未标明,但显系源自《国语》,如《国语・周语上》言“女三为粲”,《说文》释“粲”时则云“粲,三女为粲”,明显源于《国语》。既然《说文》大量采用《国语》语料,那么其前的训诂专书《尔雅》亦有可能取材于《国语》,只是未像《说文》多数释例那样直接标明。

二是《国语》和《尔雅》有许多相同的同义为训释例,这似乎不能用巧合来解释,合理推断是《尔雅》采用了《国语》的词语释义。《尔雅》主要采用同义为训的释义方式。“同义为训就是用一个与被释词意义相同的训释词来解释。”[6]《国语》所载春秋时人言谈中有许多同义为训的释例,如《周语上》载单靖公语说《昊天有成命》:“夙夜,恭也;基,始也。命,信也。宥,宽也。密,宁也。缉,明也。熙,广也。,厚也。肆,固也。靖,和也。”其中多处解释同于《尔雅》。如《尔雅・释诂》云:“基,始也。”“,厚也。”“密、宁,静也。”《尔雅・释诂》:“肆,故也。”而“故”与“固”通。再如《国语・晋语四》载司空季子释卦象:“豫,乐也。”《尔雅・释诂》亦云:“豫,乐也。”《国语・晋语四》载臼季语:“夫敬,恪之德也。”《尔雅・释诂》云:“恪,敬也。”这些均表明,在战国时代,《国语》中的训诂语料已引起儒家学者注意,并被用于《尔雅》词条的撰写中。

三是《国语》中许多同义连用的语料成为《尔雅》词语释义来源。“同义连用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意义相同、相近或相类的词并列在一起使用,在句中表示一个相对完整的意义,充当一个语法成分的语言现象。”[7]同义连用这种语言现象大量出现于《国语》中,囿于篇幅,仅举一例。《周语下》云:“故亡其氏姓,踣毙不振。”“踣”和“毙”即为同义词。《说文》:“踣,僵也。”“毙,顿仆也。”即二词之本义均指向前摔倒。《尔雅・释言》:“毙,踣也。”以“踣”释“毙”。踣毙连用不见于他书,故《尔雅》所释盖本于《国语》。

除《尔雅》外,儒家的另一部典籍《礼记》亦能约略反映战国时期儒家学者对《国语》的研习与耽嗜。关于《礼记》的成书时间,学界的主流观点是战国时期,如清代著名经学家丁晏《礼记释注》卷四云:“《礼记》非汉儒作也。盖秦火未焚之前,六国时人所撰集也。”钱玄先生更进一步指出:“多数篇目大致撰于战国时期,约公元前四世纪中期至前三世纪前期之间。”[8]准此,《礼记》的成书时间亦后于《国语》。《礼记》即有大量采撷《国语》之处,《礼记・大学》载:“《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孔颖达疏曰:“案《楚语》云:‘楚昭王使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赵简子鸣玉以相,问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其为宝几何矣?王孙圉对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观射父,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也就是说,孔颖达认为《大学》所引《楚书》应系《楚语》,这个说法无疑是正确的。再如《礼记・曲礼下》言“国君春田不围泽,大夫不掩群”,《礼记・王制》言“天子不合围,诸侯不掩群”,两处似均本于《国语・周语上》“王田不取群”。再如《礼记・檀弓上》言晋太子申生自杀时情状:“使人辞于狐突曰:‘申生有罪,不念伯氏之言也,以至于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伯氏不出而图吾君,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而死’。再拜稽首,乃卒。是以为恭世子也。”《国语・晋语二》言:“将死,乃使猛足言于狐突曰:‘申生有罪,不听伯氏,以至于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国家多难,伯氏不出,奈吾君何?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以至于死,虽死何悔?’以是谥为共君。”《礼记》承袭《国语》甚明,其所引文字系赞誉申生纯孝之美德。再如《礼记・檀弓上》:

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且曰:“寡人闻之,亡国恒于斯,得国恒于斯。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人无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而天下其孰能说之?孺子其辞焉!”公子重耳对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丧父死,不得与于哭泣之哀,以为君忧。父死之谓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义。”稽颡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子显以致命于穆公。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颡而不拜,则未为后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则爱父也;起而不私,则远利也。”

该段记载亦本于《国语・晋语二》:

乃使公子絷吊公子重耳于狄,曰:“寡君使絷吊公子之忧,又重之以丧。寡人闻之,得国常于丧,失国常于丧。时不可失,丧不可久,公子其图之。”重耳告舅犯。舅犯曰:“不可。亡人无亲,信仁以为亲,是故置之者不殆。父死在堂而求利,人孰仁我?人实有之,我以徼,人孰信我?不仁不信,将何以长利?”公子重耳出见使者,曰:“君惠吊亡臣,又重有命。重耳身亡父死,不得与于哭泣之位,又何敢有他志,以辱君义。”再拜不稽首,起而哭,退而不私。……穆公曰:“吾与公子重耳,重耳仁。再拜不稽首,不役为后也;起而哭,爱其父,孝也;退而不私,不役于利也。”

这两段相近的文字赞颂了重耳恪守孝道,秉持仁、信美德的行为。再如《礼记・王制》:

赵文子与叔誉观乎九原。文子曰:“死者如可作也,吾谁与归?”叔誉曰:“其阳处父乎?”文子曰:“行并植于晋国,不没其身,其知不足称也。”“其舅犯乎?”文子曰:“见利不顾其君,其仁不足称也。我则随武子乎,利其君不忘其身,谋其身不遗其友。”

该段记载本于《国语・晋语八》:

赵文子与叔向游于九原,曰:“死者若可作也,吾谁与归?”叔向曰:“其阳子乎?”文子曰:“夫阳子行廉直于晋国,不免其身,其知不足以称也。”叔向曰:“其舅犯乎?”文子曰:“夫舅犯见利而不顾其君,其仁不足以称也。其随武子乎?纳谏不忘其师,言身不失其友,事君不援而进、不阿而退。”

这两段文字以赵文子和叔向关于晋国历史名人狐犯、阳处父、范会的评价为基本内容,表现了春秋时期崇仁尚智的伦理观。《礼记》承袭《国语》尚有多处,限于篇幅,不复一一列举。关于《礼记》一书的性质,赵逵夫先生的分析较为合理:“《礼记》大部分是孔子的弟子、门人和儒家后学传习《仪礼》的‘记’的汇集,即对《礼经》进行解说、补充和发挥的一些文献的汇集,包括孔子弟子所记孔子有关礼的言论和孔门相关的论文。”[9]儒门后学在研习《仪礼》的过程中,大量征引古籍有关文献的礼仪及故事,以便建构起对古礼丰富而形象的理解,《国语》这部典籍因包蕴丰厚的相关记载而为其所注意,故对之重点研习并将相关资料采撷入《礼记》。

战国末年的儒学大师荀子也深受《国语》影响。一方面,荀子在阐发其政治哲学时,直接征引《国语》相关论述,如《荀子・正论》云:“故诸夏之国同服同仪,蛮夷戎狄之国,同服不同制,封内甸服,封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夷要服,戎狄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终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夫是之谓视形势而制械用,称远近而等贡献,是王者之制也。”这和《国语・周语上》所载祭公谋父劝谏周穆王之语大同小异,“夫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夷要服,戎、狄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训也。”这表明荀子所论承自《国语》无疑。另一方面,《国语》也成为荀子政治思想理论的文化资源。如构成荀子政治思想重要内核的“王霸兼用”的思想就可溯源于《国语》。对此,史继东博士曾有过详细论述:“‘王霸兼用’思想是荀子政治思想的一大特色。荀子对儒家传统政治思想所作的必要的变通,使他的政治思想与孔孟相比更符合社会发展趋势。而这一变通的思想渊源正是《国语》。”[10]由此能看出荀子对《国语》的重视。

二、法家对《国语》的接受与研究

《国语》也博得了法家学者的喜爱。先秦法家可分为两大流派,正如武树臣先生所指出:“从全中国角度来看,法家分两种类型:齐国式的法家和晋秦式的法家。”[11]秦晋法家的集大成者韩非对古代典籍颇为熟悉,并在其写作中大量征引,这其中就包括《国语》。我们做出这样的论断,是有充分的文献根据的。首先是《韩非子》和《国语》有些文本的语言极其相近。如《国语・周语上》载:“郑厉公与虢叔杀子颓纳惠王。”语云:“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韦昭注:“不举乐也。”《韩非子・五蠹》云:“司寇行刑,君为之不举乐。”虽未注明出自《国语》,但其与《国语》语言有着很高的相似度,而又未见于他书,因此似可推定系韩非对《国语》的借用。再如《国语・吴语》有“吴王夫差胜齐人于艾陵”之语,《韩非子・喻老》亦有类似之语:“吴兵既胜齐人于艾陵。”近似程度之大,似可判定后者系源于前者。其次是《韩非子》用以证成己说的一些事例惟见于《国语》,如《韩非子・备内》:“为人主而大信其妻,则奸臣得乘于妻以成其私,故优施傅骊姬杀申生而立奚齐。”此处作者引用春秋时期晋献公宠爱的妃子骊姬勾结优施杀害申生事,反映春秋史事之书,主要见于《国语》与《左传》,而此事惟见于《国语》,因此《韩非子》所载此事似乎来源于《国语》。再如《韩非子・饰邪》载大禹诛杀防风氏事:“禹朝诸侯之君会稽之上,防风之君后至而禹斩之。”《国语・鲁语下》亦记禹诛杀防风氏事:“昔禹致群神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其骨节专车。”两处记载大致相同,《韩非子》之前的相似记载惟见于《国语》,因此《韩非子》所载此事似源于《国语》。再如《国语・吴语》载吴败于越后,夫差派人求和,越王的拒绝语:“昔天以越赐吴,而吴不受;今天以吴赐越,孤敢不听天之命,而听君之令乎?”《韩非子・内储说下》中文种和范蠡的拒绝语:“不可。昔天以越与吴,吴不受,今天反夫差,亦天祸也。以吴予越,再拜受之,不可许也。”似可判定后者依前者增饰。这些均充分证明了韩非对《国语》的熟悉。

《韩非子》对《国语》的利用,主要集中在《外储说》中。谭家健先生曾准确地指出《韩非子》分别有三十五则和三十七则故事分别来源于《左传》和《战国策》,但遗憾的是他没有注意到《国语》也是《战国策》故事的一个重要来源。据笔者粗略统计,仅《外储说》中就有三处,如《国语・晋语九》载:“少室周为赵简子之右,闻牛谈有力,请与之戏,弗胜,致右焉。简子许之,使少室周为宰,曰:‘知贤而让,可以训矣。’”《韩非子・外储说左下》本之而言:“少室周为襄主骖乘,至晋阳,有力士牛子耕,与角力而不胜。周言于主曰:‘主之所以使臣骖乘者,以臣多力也。今有多力于臣者,愿进之。’”《韩非子》对《国语》的利用,往往是对其精简和改写以集中阐释自己的观点,如《国语・晋语五》载:“范文子暮退于朝。武子曰:‘何暮也?’对曰:‘有秦客辞于朝,大夫莫之能对也,吾知三焉。’武子怒曰:‘大夫非不能也,让父兄也。尔童子,而三掩人于朝。吾不在晋国,亡无日矣。’击之以杖,折委笄。”而《韩非子・外储说左下》则云:“范文子喜直言,武子击之以杖:‘夫直议者,不为人所容,无所容,则危身。非徒危身,又将危父。’”行文极其简洁。再如《国语・晋语四》载:“晋饥,公问于箕郑曰:‘救饥何以?’对曰:‘信。’公曰:‘安信?’对曰:‘信于君心,信于名,信于令,信于事。’公曰:‘然则若何?’对曰:‘信于君心,则美恶不逾,信于名,则上下不干。信于令,则时无废功。信于事,则民从事有业。于是乎民知君心,贫而不惧,藏出如入,何匮之有?”《韩非子・外储说左上》的文字较之更为简洁:“文公问箕郑曰:‘救饿奈何?’对曰:‘信。’公曰:‘安信?’曰:‘信名,则群臣守职,善恶不,百事不怠;信事,则不失天时,百姓不;信义,则近亲劝勉,而远者归之矣。’”

作为齐法家代表作的《管子》也颇受《国语》的影响。关于《管子》的成书时间,正如白奚先生所言:“目前学术界多认为《管子》是战国稷下学宫时期的作品。对年代做了这样的确定,也就等于确定了作者,他们就是稷下学宫中的先生和学士。”[12]《管子》产生应晚于《国语》。《管子》借鉴《国语》能找出很多文献学证据,例如《管子》和《国语》有些用词极度接近,似只能用二者之间存在继承关系来解释。仅举一例,《管子・五辅》有云:“敦蒙纯固,以备祸乱;和协辑睦,以备寇戎。”《国语・周语上》载虢文公言:“和协辑睦于是乎兴,财用蕃殖于是乎始,敦庞纯固于是乎成”,“敦庞”即“敦”,“”与“蒙”音近相通。在两个不太长的句子中,竟出现“敦蒙(庞)纯固”和“和协辑睦”两个相同且偏僻的词语,这表明《管子》作者读过《国语》。《国语》与《管子》的关系问题最集中体现在《齐语》与《小匡》的关系。对此,李学勤先生给出了有力的论证:“《小匡》的文字远比《齐语》浅显易懂,无疑是在《齐语》上加以修改的结果。《小匡》与《齐语》相比较,不难发现《小匡》的内容有多于后者的地方。”[13]这表明《小匡》的主体毫无疑问均来自《国语・齐语》。由此看出齐法家在构建自己的思想体系时,非常重视《国语》并从中汲取了丰厚的文化资源。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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