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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清:一直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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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刚刚走红的海清面对媒体还满是不适应,一度放话说:“希望自己红得慢一点。”

她却红得越来越无法收拾,从年头到年尾,从热播电视剧到最具话题性的电影,到处都能看到海清的清澈眼神――她在《赵氏孤儿》里与葛优搭戏毫不怯场,最近爆红的《失恋33天》中,舌战小三的精彩戏份更是大出风头。

如今站稳了影视剧一姐位置的演员海清,随着经历的愈加厚重,显得越来越淡定而随性 。 最近联合国德班气候变化峰会召开,海清作为乐施大使受邀到访南非德班,参与了一系列对抗气候变化的倡导活动,向国际社会传达了中国也是气候变化受害者的声音 ―― 海清面对全世界代表,用英文演讲,以一个母亲的感受开始,倡导人们关注气候变化和贫困问题。

也颇有点“国际范儿”了。

冬日的北京景象肃杀,却阻挡不了海清的“一姐”气势。造型师和摄影师未到,海清已素颜出现在拍摄现场,随意站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把自己的内心呈现出来。

不介意说以前的自己得失心重,自闭而且倔强。这样的自曝其短,如荧幕上她所有角色那般充满生活的质感,完全没有传说中的明星架子。

“我没变,我一直没变。”海清这样总结。

我也有杂念,

但不足以影响我的步伐

《双面胶》、《媳妇的美好时代》、《王贵与安娜》,在这些深受欢迎的影视剧中,海清都以“媳妇”的形象出现。对于观众来说,似乎除了演媳妇,无法想象她能够化身为其他的角色――很显然,海清已经被观众与媒体无情地贴上了标签。

标签对于演员来说并不是好事,可海清看得很开,“只要观众喜欢,他们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关键的问题是,我迷恋演戏,我奢侈地希望观众愿意让我成为一个每年都有一部戏拍的农妇。”

《风尚周报》:这几年你越来越红,还会像以前那样觉得不太习惯吗?

海清:成名以后给我带来的好处,更多不是在物质和名誉上的,而是我可以有更多选择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有机会挑好剧本、拍好戏,比如可以多做公益。现在有越来越多的明星加入公益事业,这样挺好的,用明星的影响力号召大家响应公益事业,让更多人参与到公益事业当中,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是好事。

《风尚周报》:这几年,但凡有海清名字的戏,绝对热播。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海清:我不知道。我是一个除了演戏以外不特别关心其他事情的人。我也有杂念,但是不足以影响我的步伐,我只会跟着我的信念去走。

《风尚周报》:你的信念是什么呢?

海清:我觉得信念就是做应该做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我有一个比较感性的价值观吧。其实我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到现在还不够健全,我一直像一个孩子一样在这条路上慢慢地走着,甚至可能刚刚起步。所以我不是一个天才儿童,我甚至在很多地方跟人交流都有问题。我对陌生人有戒备心,我从来不奢求别人对我的理解,也不认为自己有多少优点。

《风尚周报》:似乎可以概括你是一个不那么自恋的人。

海清:我其实是一个性格很粗糙的人,比如说到现在还会顶着鼻涕球上街。为什么会顶着鼻涕球上街?是因为我洗完脸以后常常忘了抹护肤品。你看到我一早上到这来 才擦化妆品,一般只有在往脸上抹东西的时候才会知道这儿有,但是如果你不抹,就不会知道啊。

所以说我并非特别细致的人,这也是身边的人对我的评价,我棱角分明,像一块曝晒在太阳底下的有着粗犷线条的石头。

《风尚周报》:别人都会将自己比喻成玉,哪怕是一块璞玉也比石头好吧?

海清:我不确定这块石头里面有没有包裹着翡翠或玉,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但是石头有石头的功效。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特别优秀或者是比别人更强。所以你刚才问我从出道到现在演了这么多作品越来越红是因为什么,客观地讲我从心底里面觉得不是因为什么,在我的概念里,就是拍戏,可能碰巧这几部作品受关注度高,碰巧是我演的,碰巧观众喜欢。

《风尚周报》:有没有觉得自己可能演媳妇演得太多了?

海清:没有啊。这些你看到的媳妇只是简单地给它抽取了其中一个概念然后扩大化。其实我演的所有的媳妇都有她们自己的工作,比如《双面胶》里她在一个报社工作,《王贵与安娜》里她是厂里面的一个会计,在《媳妇的美好时代》里,她是一个在社会中寻找立足之地的标准职业女性,她不停地换工作,从护士到保姆,再到公司职员。《蜗居》里面的郭海萍,她也是一个公司的小白领。似乎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了,难道你要我去演青春偶像剧吗?

《风尚周报》:你挺看得开的,但很多媒体会盯着这个特征给你贴标签。

海清:(所有那些角色)她其实就是一个女人,我演的也就是一个女人。哪个女人不结婚不给人当媳妇呢?其实太多人想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我更想让观众知道海清演的角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开始被贴上标签,我并不觉得这个标签跟我有关系,后来认为,只要观众喜欢,他们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演员就是这样,为观众服务的。

《风尚周报》:你对演戏纯粹是一种兴趣还是谋生手段?

海清:演戏啊?我暂时也只会这个。如果不演戏的话,我也想过,但暂时还没找到我的第二职业。我小时候想过开一个农场,养上我喜欢的动物,自己种蔬菜和水果。白天锄锄地,晚上喂喂猪,然后周末带着我的农副产品去集市上卖。但是我知道这种梦想的生活对我来说是非常奢侈的,简直奢侈得不能再奢侈。当然,我还贪婪地希望,最好在开农场的时候还能够偶尔拍一拍戏。

《风尚周报》:就是说哪怕去当一个农妇,也还想要演戏?

海清:对,一个爱演戏的农妇。

《风尚周报》:有没有觉得,“海清”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品牌了?

海清:有的时候会有这种新的感觉。但不管你说它是一个品牌也好,它是一个其他什么的也好,它还是在那儿,我没变呐。我在生活里永远是素颜,爱晒太阳,爱发呆,也爱跟好朋友一块喝茶聊天,爱胡思乱想,爱做白日梦。我还是一个很平常的人,只是我的这份工作恰巧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我的身体里有自闭的基因

在与海清聊天的过程中,感受最深的一点其实是一种仿若拒人千里之外的强大气场。

这种气场来源于她裸的坦荡,与些许自闭的特质。她不喜欢与人说话,与其跟人在饭桌上侃侃而谈,不如独自一个人待在屋里享受那种真实而饱满的可以触摸的孤独,并自得其乐。

海清说,直到现在,都还有某些自闭的基因存在她身体里边。

《风尚周报》:有没有觉得“海清”已经被人误解了,比如说,媒体和影迷就是不相信这个女演员会这么坦荡,这么不自恋,没有戒备心。

海清:很多影迷都希望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他们有时候比我还了解我自己。有很多时候我从他们的话里看到,哦,原来我在他们的眼里是这样或者是那样。但我没有觉得有什么误解,如果本身就是谣言,那他们说的根本不是我。

不过被人误会也很正常。因为很多人只看到一些表象而看不到事物的本质,他们通过表象做出自己的评判,这本身就是一种很主观的草率。况且误解就误解吧,他今天误解你了,明天理解你了,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该花精力去做更多别的事情,不用在是否被误解上在乎这么多。

《风尚周报》:这能不能说明,你是一个稍微有些被动的人?

海清:你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想要得到理解,想要得到支持,你心里有这些欲望,因此才会被欲望所牵制而变得被动。我依然在跟这些欲望作抗争,但是我知道,我要努力摆脱这些欲望,而且只有摆脱了我的路才能走得更长远和自由。

《风尚周报》:有想过你的未来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吗?

海清:当然想过。每个人都会有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被这个假象给吸引住了,然后朝着既定的这个假象走去,于是我们就规划出了这样的一条人生道路。我不想去规划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就是今天,就是现在。

《风尚周报》:你曾经多次对媒体说过,你是一个不善与人沟通的人,是因为害羞吗?

海清:不是,我常常在跟人沟通的时候,不知道要说什么。你不问我,我不会说,有时候你问了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已经被媒体采访培养得好很多了。以前我拍一整部戏都可以不跟别人说话,或者就跟里面一两个人说话。我会和导演沟通剧本,其他时间我就专心拍戏。导演要是觉得行就行,不行就再来一条。收工以后其他演员会组织饭局,我就开开心心地自己回房间去休息。我拍《双面胶》的时候,跟滕华涛就没说过几句话,因此他觉得我有点怪。

《风尚周报》:独自待在房间里的时候会觉得很孤单吗?

海清:我觉得特别快乐。我到现在都很怀念那时候的状态,因为我觉得那种状态是饱满的,安静的,有力量的。

《风尚周报》:那你在演员圈里没有交朋友?

海清:因为我不太善于交朋友,而且我不是拍完戏就跟人打成一片然后出去吃饭的人,除非特别熟。拍《双面胶》的时候我不跟滕华涛吃饭,但等到拍第二部戏《王贵与安娜》时我们比较熟了,每天只要收工早,我就请他吃饭。

《风尚周报》:所以,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是一个很自闭的女演员?

海清:直到现在,都还有某些自闭的基因在身体里边。

春暖花开

我就不觉得孤单了

可以说海清不是一个最美丽的演员,但她绝对是最认真的演员。褪下“完美媳妇”的标签,回归那个真实的她,为人妻,为人母的海清时常觉得亏欠家庭太多。

但她是一个工作特别努力的人,甚至不知道除了努力工作,她还能做什么。

注定,有舍才有得,鱼与熊掌不可兼之。

《风尚周报》:你平时这么安静,但你演的角色比如安娜呀,毛豆豆呀,都挺闹腾的,你会觉得自己有的时候很分裂吗?

海清:我觉得那些闹腾的状态是我口袋里的扑克牌。但这些扑克牌并不可以随时扔出来,我每扔一张都很仔细。我觉得这些扑克牌是我所能理解的人性的不同方面。

《风尚周报》:所以你只能去演你能理解的角色?

海清:我演不了我不能理解的角色,《王贵与安娜》里的安娜我就不能理解。我完全排斥她。我一开始接这个角色的时候就跟导演说我不认同安娜的所作所为,我不认同她不尊重初恋男友……当时我有一大堆问号,我说,此女人非我所能理解的。所以说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安娜离我特别特别远。

《风尚周报》:那为什么不拒绝出演?

海清:拒绝了挺长时间,后来跟滕华涛聊,慢慢就聊明白了一些。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完善自己的过程,让我理解有这样的一种人生。

《风尚周报》:你觉得你是不是一个好演员?你对于好演员的理解是什么?

海清:其实我觉得我演得好只是一种假象。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只要有一场戏是成功的,那他在那一场戏里就是一个最棒的好演员。我不奢求所有的角色都被观众认同,而且我觉得每一部戏都让观众说好,真的有点不切实际。

任何一个演员在对剧本的角色定位准确以及创作状态比较好的情况下都能爆发,哪怕不是演员,你把他拉到镜头里他也可能有一个很棒的状态呈现。所以,对于演员来说最珍贵的并不是要把一部戏演得多好,而是说每个瞬间的体现。

《风尚周报》:平时跟家里人的交流多吗?

海清:我每天都跟家里通至少两个电话,但还是听得多一些,很认真地去听,因为能听到他们讲话是我的福气。当演员工作经常会身不由己,经常也会觉得对不住家人,但一切都要慢慢来,只能说尽量去改变这个状态,但改变也还需要各种因缘磨合。

《风尚周报》:可能家里人过来之后就会好一些吧?

海清:你说的没错,我很期盼他们,家里人是我安全感的来源。我一个人在北京,以前,冬天的时候还觉得孤单,但我是一个非常喜欢阳光的人,春暖花开了就不觉得孤单了。

《风尚周报》:如果有时光倒流的机会,希望倒流到哪个节点做哪件事情?

海清:我想回到七岁之前,跟我妈说帮我生一个弟弟,我罩着他。因为我小时候挺孤单的。

《风尚周报》:这么努力地工作是为了家里人吗?

海清:我不知道我除了努力工作还能做什么。人活着就是要劳动的。

《风尚周报》:比起去年,你现在似乎不抵触跟媒体谈论自己的家人了?

海清:在娱乐圈大家都是蚂蚁,被放大镜看着。这一行的时候,就应该慢慢地接受别人关注自己的家人这种状况。

《风尚周报》:海清已经成为很多人心里模范媳妇的标准了。你在生活里也是一个模范媳妇吗?

海清:在生活里面?我不敢做这样的一个评价。我的角色永远比我自己要强大。做个好媳妇,做个好妈妈永远是我努力的方向。

《风尚周报》:2011年过去了,总结下今年的工作吧。

海清:满意,满足。拍了《心术》和《后厨》,然后跟乐施会一起去了非洲两次,做公益,觉得特别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