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不便 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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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烤翅店　静　子

前天下午公司派我去办事，回来正好路烤翅店。服务生告诉我5点才开门，现在4点半。我决定就在外面等着。

半小时之内小店外面停了5辆车，站了将近30人。

庆幸的是所有人都进去了，不幸运的是店太小，坐不下那么多人，这就注定要有部分人没有地方坐。

任凭我怎么等，那个服务生就是不到我这边来，我着急了：“服务生，请过来好吗?我要点菜!”“你先等着，这么多人没看见呀?”我忍了，为了我的舌头、为了我的胃。

突然有个胖哥哥从外面闯进来大声喊叫：“8316谁的车?让一下，我出不去了!没地坐我走还不行?”那声音大的像是对我一个人占一张桌子的抗议。

就在我如狼似虎地吞咽着鸡翅的时候，有三个女孩子在我远处一张四人桌旁停下，等待正在吃饭的一男一女。那对男女吃的速度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等待他们吃完还真挺有挑战性的。

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那一男一女把桌子上所有的鸡翅吃光后还在慢慢地聊天，这太不道德了，人家在那里都心急如焚、口水三千丈了，你们就不能快点?在这小店有啥谈情说爱的?他们是故意让人着急呢，还是他们在等朋友，而他们的朋友没来?

我真想让她们三个等我，可我这一桌子的东西……还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想再要瓶水，吃多了，咸!但是我没敢。刚刚听服务生在那嘟囔：“喊什么?不一次点清楚了，总加什么啊?”

人越积越多，很快就出现没地儿坐、没地儿站的壮观景象。我真想替他们老板数钱啊!

那对男女怎么还没吃完?旁边姐姐们在那组团排队呢，他们太不厚道了?明明桌子上已经没有东西了还不走?

我决定结账让出我的位置。只见服务员进来了，把一个烤面包片放到那对男女桌上……原来他们在等吃食。

服务员一边放下面包片一边叫：“没有面包片了，别再点了，那东西烤起来太占地儿……”

那个胖哥哥又进来了：“8316谁的车?再不让开，撞了!”我站起来走到门口，胖哥哥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目送我走出了烤翅店。

生意

突然环保

东　邪

一大学师兄，十年未谋面，昨晚得见。

问：现在干啥?答：环保。

此后十分钟，师兄报出了一堆相关数据，并痛心疾首于敝省水污染现状。

大惊。须知师兄和我从前一样，只不过是山区一平常中学教师耳。

再问：具体干什么?再答：风力发电。

一众人面面相觑。

余问：详细说说?答：在某著名湖泊上建风力发电。

余复问：资金来源何处，答：香港某著名财团。

其名如雷贯耳。

又问：您具体负责什么?答：项目规划。

复问：详细说说?

师兄解释半天，众人仍一脸困惑。师兄解惑云：简单说就是一个皮包公司，用浙江某公司的钱去做环境评估、项目论证，然后成立公司，拉香港资金投资。

众人遂明矣。

期间，师兄踌躇满志，拍一旅游公司老总肩头，广州不行，得去北京。上回在京城，偶遇一旅游网站头目，其一个主意就拉得风投5000万美元。

老总笑而言他。

师兄感慨，环保行业一天一个价，此次机会难得，值得一赌。

饭局终，出包房门，正是沙面诸买办活跃之时，人声鼎沸，歌舞升平。

消费

两台空调

安　静

天热得受不了，终于下决心去买空调。在IP和1.5P之间犹豫了半天，买了海信1.5匹的，2199元，交了钱，叫大中的商场说第二天就可以上门安装。

海信服务确实不错，工人到得挺早。问我两台都装哪里。怎么成两台了?可能是分体吧?!说一台装卧室一台装客厅好了。工人就开干，卧室那台因为要过阳台，又加收2米管子费，85块钱1米。真贵!

装好了，工人让我签一大堆单子，也没怎么看，就哗啦哗啦签完了。他又给我一堆说明书、保修卡之类，再加两个遥控器，我也傻呵呵地――接过来，塞抽屉里了。

享受了一下午凉爽之后，手机响起来。

“大姐你好!我是海信的。请你看看你买空调的单子上写的是一台还是两台?我们给你装了两台，可只签了一台的单。”

晕。

我说，空调是老公买的，我得问他。海信说好的，那你问问你先生，再给我回电话吧。

我问了老公，老公也晕了。说咱们当然只买一台啦，不过这事，得让大中给我们一个说法。

第二天忙，忘了给海信回电话，他们也没再给我打来。

起初还忐忑，后来也不管了。迄今为止，海信没再来电，他们扔下一台空调就跑了。所有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对我说，我也要去买空调，海信牌，去大中买。

有病

发烧

李建光

老太太突然病了，发烧，呼吸有点费劲。不敢耽搁，晚上11点多，到医院看急诊。

急诊在医院一层的一个大厅里，人很多。听说是发烧，分诊台的护士说，先量体温。随手就递出一支体温表。

的确有点高：接近38度。护士看了体温表，说，到发热门诊吧。

发热门诊在哪?按照护士的说法，出大门右转，前面有个白色的二层小楼就是。

于是出大门，右转。路灯昏黄，放眼过去，也不见白色二层小楼。摸索着前行，200米过后，还是问了一个穿白大褂的。那人客气地往前指了指，再走50米就到了。

终于看到白色二层的小楼，挂着一个硕大的牌牌：肠道门诊。进门，问护士，得到这也是发热门诊的答案。

先登记吧。非典过后，发热病人的特殊待遇就是要严格登记联络地址，以及，最近有没有接触过鸡鸭鹅等的禽类。

要对重大疾病负责。本着这种态度，我问：我们家老太太会去菜市场买菜，那里有鸡鸭鹅。护士一笑，说这不算。

填完表，护士说：买个口罩吧。为什么?你没看这也是肠道传染病门诊吗?细菌多。

还好，5毛钱。

进了诊室，医生倒麻利，问了情况，挥笔就开药。我说医生你给听听，呼吸有点费劲，别是肺的问题吧。医生说，算了，别听了，听诊器很脏，我都不敢拿它。然后又说，最近很多流行病，用了听诊器，传染上就麻烦了。

我又说，老太太有血压高的问题，要不您给量量血压?医生又说了上面类似的话。

“没什么事，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取药去吧，不给你开太贵的药了。”最后一句话让我心里热乎乎的，记忆深刻。老太太也因为听了没有事，精神为之一振。

急诊回来，一夜无话。第二天，老太太体温突破38度，赶紧去了另外一家医院。诊断结果：肺部感染，住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