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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袭来时,我给“二奶”妹妹做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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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贫困的家庭,姐姐勤劳度日,妹妹贪图享乐;姐姐在困境中挣扎,妹妹却做了“二奶”。姐妹两人因价值观截然对立,矛盾日益加深,犹如仇人相向。然而,谁能料到,就在姐姐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时候,尴尬的姐姐却由于一场家庭危机,俯首向妹妹求助,并且匪夷所思地做起了妹妹的保姆……

一对手足情深的姐妹为何发生这样心酸的悲剧?这位承受了比贫穷更加痛苦的姐姐,近日怀着一颗复杂的心情向笔者哭诉了她痛苦的经历。

姐姐落难,妹妹居然和仇人同居了

我叫初慧,出生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的一个贫穷家庭。我原是哈尔滨市一家大型商场的职员。1992年,我27岁时,与一家药材公司的业务员大江结婚。其后不久,我的父母先后因病离开了人世。

我有个妹妹叫初曼,因为长女为大,教诲和抚养小我7岁的妹妹成为我的责任。首先,妹妹的婚姻就是我头痛的事情。她活泼、漂亮,追求她的异性很多,每当我问她有无中意人时,她脸一扬,得意地说:“追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慌什么啊!”我不放心妹妹对待爱情的态度,而她在工作上也同样让我不放心。初曼中专毕业,学的是美术专业。毕业后,我托人把她安排到一个广告公司打工。可每当老板对她的设计方案提出异议时,她就很不高兴。终于有一次,她对老板说:“你总是鸡蛋里挑骨头,可每个月就给我那点钱,你去刻薄别人吧!”初曼就这样撂了挑子。

大江宽厚,对初曼从未说长道短,可我心里有些愧疚。她怕辛苦,不愿打工,不挣钱不说,却又讲究穿戴,动辄就买名牌服装,最近出门居然又打车了……我心里虽然感到愁苦和无奈,可又不敢像父母那样严厉。

2004年,大江的单位每况愈下,早有心单干的他谋划了很久,筹借了一些资金,和单位里一个叫单本良的人合伙开了家药店。由于都是内行,经营得法,药店开张后生意便红火起来。从此,我们结束了拮据的日子。

但妹妹总不能没有事做,我和大江商量后,把初曼安排到了药店做营业员。然而,美好的生活画卷刚展开,药店开张一年就出事了。出事的原因是,单本良背着大江销售违禁药品,被有关部门吊销了营业执照,并被罚了巨款。问题在于,事情都是他所为,可他一口咬定是大江指使,并且伪造了证据。我们都被他这种的行为气得发疯,真是撕碎了他的心都有。就在我和大江陷入愤怒和凄惨境遇时,我们又忽然发现另外一个让我们更震惊和愤怒的事:初曼居然和单本良同居了!气愤的我和大江回到家,一直等到下半夜,也没有把那个可恨的妹妹等回来。

3天后,初曼回来了。她一进门就钻进自己的房间找东西。我和大江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了,开始问她:“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初曼头也不抬,一边翻东西,一边不屑地说:“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你们整天忙忙碌碌的又是为了什么?”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几乎冲着她大喊:“我们整天忙乎是为了挣钱,为了让日子过得更好一些!但这是有原则的,做人就要讲原则、讲尊严,不能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初曼咣当一声,把手里的箱子摔到地上,几乎也是喊着说:“你最好不要和我讲这些空话,我不讲原则、不讲尊严,可我有钱,不用活得那么累!”

啪啪啪……我疯了一般冲上去,照着她的脸抡开了巴掌。大江见我气疯了,赶紧把初曼连推带搡地弄出了门。初曼在门外却依然叫着:“哼,咱们走着瞧,看谁能活得像个人样……”

初曼一走,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过了几天,大江带了几个人找单本良算账,可到了住房一看,已是人去屋空……

姐妹反目,灾难一个接着一个袭来

做生意损失了十几万元,其中,有一多半是我们向亲友借的。大江开始话越来越少,酒越喝越多。有时,他喝着酒,泪也跟着喝下去了。我常对他说一些宽慰的话,他苦笑一下,继续喝他的酒。后来,我就什么也不说了。没用的话说与不说效果一样。可我看他醉生梦死的样子,真担心他的身体,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可以代替酒!

而更不幸的是,2004年7月的一天,我下班回来的路上忽然接到了儿子打来的电话:“妈妈,爸爸不好了……”我顿时一惊,急忙赶回家。而当我跨进家门,就见大江仰卧在地上,桌子翻在一旁,满屋子弥漫着一股酒味,儿子在一旁已吓得魂飞魄散。大江是突发脑溢血,医生说要我准备5万元手术费。可那时,家里只有几千元啊!救命要紧,我奔波了两天,找遍了所有熟人,包括以前的债主,又跑回单位,哭求领导号召大家捐助。最后,领导才给我凑了5000元,并出面让医院先给大江做了手术。

住在重症监护室的大江每天费用高达几千元,而我竭尽全力借来的钱,几周就用完了,我绝望得直想撞墙。那天,烦躁不安的我茫然地走出医院,默默流泪。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回到医院时,惊奇地看见初曼和我儿子站在走廊上。我一下愣住了。而当我尴尬之时,初曼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存折,说:“孩子告诉了我家里发生的事情,这个存折是这些年房子的租金,一共是32000元,你拿去给姐夫治病吧!”说罢,她迅疾转身走出了医院,快得连她是什么表情我都没看清。

有了这笔救命钱,一个月后,大江出院了,但他此时已行走不便,需要康复治疗,每天的药费至少要100多元。而偏偏这时,债主们陆续上门要债。儿子已经考上高中了,学校离家远,需要住校、需要学杂费和伙食费。这让我急得团团转。

沉重的现实一再加码,我已经感到自己苦难的灵魂在发出凄楚的。夜里,在一片混沌之中,我想到了初曼,就下意识地抓起了电话,给她打了过去。而我还没向她开口,她便让我第二天去一家酒店等她。

翌日,我心情复杂地来到约定的酒店,这回我看清了她――一个富贵的模样。她面无表情地问我:“我知道你陷进灾难里了,说吧,要我怎么帮你?”无奈,我只得请求她出手帮我渡过难关。见我求她,她像恩赐、又像怜悯似的冷冷地盯着我说:“帮你没问题,那10万元债务我可以替你还清,另外我还可以再给你5万元,不过我有个条件……”她冷笑了一声,说:“我家的保姆刚辞了,如果你愿意来顶替的话,一切都好办……”说着,她用一种把玩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觉像被她抽了耳光一般,浑身冰凉。但不管怎么羞辱,我还是含泪答应了她。

给妹妹做保姆,危机过去伤痕累累

妹妹住在城市的近郊,100多平方米的房子无处不弥漫着贵族的气息。那天,初曼给我准备了一大堆要洗的东西,里面有内衣和短裤等,有的根本就不需要洗。我开始拼命地干活,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尴尬的日子里,我和初曼极少说话,她跟我说话时,不是要我洗厕所,就是让我给她按摩……她经常不在家住,每当出门时,就说一句:“你把家里重新打扫一遍,把被子拆了洗了……晚上走时把门锁好。” 我常常宽慰自己,给妹妹做保姆反正没外人知道,屈辱也好、丢人也罢,就当是给别人做保姆吧!以此在精神上得到的解脱。

2006年9月的一天,初曼傍晚时回来,说:“姐,今晚包饺子吃吧!就吃猪肉茴香馅的怎样?”闻听此言,我一下愣住了,她怎么叫我姐了?过了好半天,我才说:“好,好!就包猪肉茴香馅的饺子!我现在就和面去。”和面的时候,我尽量按捺住复杂的心情,认真地忙活着。很快,饺子包好、出锅端上桌来。初曼伸筷子夹了两个饺子,塞进嘴里,烫得直呼气儿,还不住地说:“好吃!好吃!”她在冰箱里拿出两听罐头,又拿出几罐啤酒,对我说:“姐,今天咱俩一起吃吧!”“不用,不用……”我尴尬地支吾着,初曼已起开罐头和啤酒了,我只好窘迫地凑过去坐下。

初曼给我斟满一杯酒,说:“姐呀,咱俩干一杯!”我们碰了杯,她便一口喝光了,说:“姐,你从明天起就不用来了,我现在把余下的钱给你。”说着,就把一个存折放在了我面前,她流着泪说:“姐,你别骂我,这事你我今后谁都不准说,我的事情你以后也不要过问……”后来,她就狼吞虎咽地吃起饺子,吃着吃着,便忽然啜泣起来。我想说些什么,可我心乱如麻,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个星期,我担心发生什么事,就又去了初曼的家。但敲门许久,也不见里面有应答。打她的手机,始终没接。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听说单本良被抓,原因是他除初曼之外,包养的另一个女人把他举报了,罪名是重婚。

2006年12月的一天,初曼忽然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已到南方的一个城市开始新生活了,她说:“姐,我没脸见你了,你也别怪我,当初我只是想出口气,才那样做的。姐,这么多年来,你为了我,为了家付出了太多,直到今天我才体会了你的难处。而我不仅没帮你,还羞辱你,我对不起你啊!姐,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单本良不仅欺骗了我,玩弄了我,也糟蹋了我的青春,我真恨他啊!我后悔听信了他的谎言……”妹妹的哭诉猛然拨动了我的神经,面对这番真实话语,我一时语塞,只是下意识地焦急问她:“小曼,你跟姐说实话,你现在还好吗?如果在外面不行的话你就回来吧,我们再重新做生意,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可我没能唤回她,或许经过这场人生变故,我们各自的价值观已截然相反。她对我说:“姐,我们的活法不同,也许你希望安稳地过日子就满足了,而我要的是一定要活得像个人样,你懂吗……”

现在,大江的身体已渐渐好转,由于初曼的帮助,我也摆脱了危机。我正打算拿着剩余的钱重新去打理药店,今后,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妹妹的这笔钱还给她,可钱即使还给她了,我就能抹去心中的那份伤痛吗?还能找回自己的尊严吗?她心中的伤痛谁又能抹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