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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山药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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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药的感情是慢慢建立的过程。在一个特殊机缘下,我通过挖山药认识到它的特别之处,并在口耳交流和亲身体验中感受到其好处。

这是一个寂静的黎明,美味的山药就埋藏在黄色沙土中。

北京凤凰岭山脚下的这片山药地呈现一片荒芜,而土地下蕴藏着勃勃生机,无穷奥妙。

这片静谧的黄土是大自然的力量与人工劳动的结晶。

挖掘山药则依靠人类的智慧、技巧和直觉。

经过一年的辛勤劳作,在这个季节即将收获累累硕果。

【食育的理念之一就是让我们对食物产生愉快的记忆,并培养起良好的饮食习惯。】

十月开始,山药逐渐成熟,从深埋的沙土地里被挖出,并在整个秋冬大行于市。

上次吃火锅时,我特意点了一盘山药,吃它时想起了它的功效,与它接触时的愉快经历。

老公最近常常买山药回来,或炒,或蒸,现在冰箱里还放着昨天蒸好的山药。他对山药的喜爱也是因为我的传染。

在市场上几十种食材中,一般很少注意到它。在菜场上、厨房里或是餐桌上,绝少有人像小学生一样对平日拿来就吃的山药充满好奇,冒出一串串关于它的问题:山药是怎么种的,用种子还是根茎?山药豆和山药是一回事吗?山药是用什么挖出来的?

而一旦用几天时间去挖它,或者用一年的时间去种植、培育和收获,你和山药的关系就变了。

我至今记得去年秋天在一家以种植山药为主的生物动力农场――凤凰公社挖山药时的情景。这不是一项简单的劳动,它考验你的耐心、技巧、体力、意志和心态。

初到农场的山药地里,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山药是这么从地下的深沟里挖出来。颀长的山药令我感到几分亲切,想起了和它们之间发生的小故事。

记得从前在家乡新疆我很少见到这种像木棍一样的食物,第一次买回来是为了尝试做拔丝山药。没想到削皮时黏液质的东西沾在我手上时,顿时红痒难忍,从手背到小臂,一片红点。我吓得心咚咚直跳,以为一双手就此废掉,现在想来可笑,竟会有如此严重的想法。后来,在作者投稿中看到一篇文章,这位母亲也对山药过敏,但女儿却非常爱吃山药。作者记录了一次忍受过敏为女儿做山药的经历,而女儿也领会了母亲的心。感动之余,我又一次加深了对这种食物的印象。

这些就是我在此之前对山药的全部印象,但和土地接触后一切都改变了。

【山药是长眼睛的,具有人一般的灵性,初学挖者大多不知从何下手,很难挖到它。】

现代农业机械化普及程度较高的情况下,山药生长的特殊性决定了它至今依然要靠人工栽种和挖掘。

初到农场的第一天,一把长柄锨交到我手中,我被安排跟着师傅学习观摩,再在指导下尝试挖。

山药所生长的地方,绝大多数土质肥沃而又极其松软。在近一米深的沟里,已经漏出山药的大半个身子,师傅将其两侧的土铲掉,碎土落在沟底,再将其清除。而山药的底部还埋在泥土中,需要加深沟底。至于要挖多深,师傅说:“每棵山药都不一样,不知道这棵长成什么样,只能试着挖挖看。”

“山药很脆,靠近它时动作一定要轻,不然很容易碰伤或者弄断它。”单是这两点,就已经让我对这个工作敬畏了,简直无异于挖地雷。

仔细观摩了师傅挖出山药后,我拿起长柄锨准备实习,这时才知这一人多高的长柄锨原来很重,握在手中很难控制。

从最初的铲土开始就有各种要领和原则要遵守:当山药露出身形后,需将其周围的土清除;离山药远的地方可按照原沟的宽度大刀阔斧地铲土;山药近旁的土则需小心清除,用铲背对山药,从斜侧方铲土;靠近山药根部时先将其近旁的沟底土掏净,再深挖其底部周边,从斜侧方一点点清土,切不可盲目铲下去。

长锨并不轻巧,山药也长得神秘莫测。它的脆嫩考验你的细心,它无法预知的形状考验你的态度。它也许笔直地结束,也许长成“L”形横向延伸,也许蜿蜒成蛇形,也许长成手形,至于底部在哪里结束不容许我们妄下结论,只能心手合一,用锨头试探。

要让山药的每一个部分完整无伤,需要足够的耐心试探,并持续到整棵山药在土中松动现形,小心地从底部用手拨开土壤,让它自然脱离土地,来不得半点蛮力。丝毫的分心和“自以为是”都会破坏一根山药的完整。因此,体验过挖山药的参观者都明白山药价高的原因。

还记得我挖到的第一棵完整的山药,对于一个初学者真是莫大的鼓励与安慰。那是在经历了许多次损伤断根后,积攒了足够的耐心与细心,我与长锨的配合逐渐默契时得到的。要知道在每一根开挖前,我都要总结上一次的失误,然后鼓足勇气重新开始,期望着能依靠自己的双手完成这充满冒险的劳动。在一次次反复中,心境不断被磨练,第一天干两下即扔下长锨,抱怨道:“真难挖,干不了!”现在看来显得如此浮躁。

当人与锨的配合逐渐默契,在杂乱的地面找到山药露出的灰褐色枯茎,并由此向下开沟深挖一根完整的山药,最终完成整沟的挖掘不再是不可想象的事。这是一个信心、技术不断增长的过程。我用两天时间学会了处理地下复杂的情况,挖出完整的山药。第三天可以独立地开沟、启土,完成属于我的那一沟任务。一个熟练工完成一条长一百米左右的沟大概需要一天半时间。

如果你的目标是挖出完好无损的山药,那么你就将自己置身于艺术创作的境界了,熟练灵巧地使用长锨,同时进入忘我的心境,尤其在触探到底部时。那一刻,世上只有人和山药同在,双手在眼睛的探测下全神贯注地寻找山药的蛛丝马迹,谦逊地清除周边的土壤。偶尔的判断失误或失手,就会导致褐色的土壤中露出它白色的“伤口”,让人心疼不已。在整个过程中,必须始终保持谦逊和试探之心,没有既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棵的样子。它需要挖掘者的智慧、直觉和技巧。

这项艰苦的工作,让农场的很多年轻人都难以连续挖三天以上。一般两到三天后,就要申请休息或被安排别的工作,我也不例外。与挖山药相比,农场里拔萝卜、摘南瓜、挖牛蒡等活路就显得简单轻松多了。

【挖山药不仅仅是一种趣味、诱惑、探寻未知世界的满足,更重要的是它能吃,还能入药。】

当然,艰苦的体力劳动也伴随着一些愉快的享受。凝神贯注地挖掘,获得完整山药的成就感;累时看看远处的山、树林或闭眼静听鸟的欢叫;仲秋,太阳艳而不烈,暖暖地晒在身上;中午,简单的食堂饭菜也能品出可口的滋味,我惊喜于自己的好胃口和大饭量;傍晚收工,每人捧着山药装车,一天辛劳的成果看得见摸得着。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农场的每顿饭都能吃到山药。食堂的阿姨将过小的、损伤断裂无法出售的山药洗净和米饭、馒头一起蒸,这样山药就成了我们的主食之一。饭时,办公室的小姑娘把她知道的山药知识全部抖落给我:“山药吸收阳光,但是又向地下长,吸足了地气,是药食两用的食物,补气特别好。如果经常感到浑身乏力、抵抗力差应该多吃点,当主食吃更好。要是觉得没味,像这样蘸点糖特别好吃”,说着她演示给我看。

其实,山药还有很多食用方法,如对脾胃虚弱症,用鲜山药200克、大枣30克、粳米适量,煮粥加糖调服;或鲜山药100克,小米50克,煮粥加糖食用;另用山药配扁豆、莲米等煮粥服用亦可。对肺虚久咳、肾虚遗精等症,可取鲜山药10克捣烂,加甘蔗汁半杯和匀,炖热服食;亦可单用山药煮汁服用。

山药料理小经验

1. 山药表皮含有植物碱,削皮时可戴上手套避免刺痒。

2. 山药和苹果一样富含铁质, 削皮后易氧化为褐色,可稍微浸一下盐水防止变色。

3. 山药的营养成分以生吃最佳, 可切块、研磨成泥状或打汁。熟食最好不要烹煮过久。

4. 山药属于补益食品,又有收敛作用,有湿热寒邪症状以及患便秘的人等不宜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