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快乐,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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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轮的班干竞选终于毫无悬念地落下帷幕――我依然担任班长。可我却一点儿也激动不起来,因为 “班主任提名――不同意的举手――成功连任” 的选举程序不仅让我没有丝毫成就感,更招来一位好友的冷语:

“‘民主集中制’就是‘好’呀!”

连珠似的话语字字刺耳地穿透了我的耳膜,刺扎着我身体最柔软的部位。我撂下手中的书,跑出教室,一头扎进涩涩的秋风中,试图躲避那些几欲让我窒息的闲言碎语,任凭泪水咸涩的味道肆意溢出、流淌……

憋着满腔不快,我独坐操场看台最寂寞的角落。将信手摘来的败花揉碎、撒开,任它在秋风中打旋儿、飞舞、飘零。曾经为班级做的点点滴滴如这花絮,不断交织重演着:运动会上,是我在运筹帷幄;演讲比赛,是我身先士卒;班级打扫,是我在指挥若定……越想越发觉得憋屈,平素强干果敢的我已全融进这腮边滑落的泪水。

忽而,一阵阵哨声从篮球场上传来。寻声望去,一群篮球爱好者正舞动着矫健的身姿,潇洒帅气地练着投篮,一旦有完美演绎便引来同伴的欢呼。

这寂寥秋日里的动感画面,在我眼中却如此黯淡无光。我的视角始终停留在灰黄的天边,被秋意点染的稀疏的枝桠显得有些浑浊,极目不见飞鸟,侧耳不闻虫鸣。

篮球!那帮男生玩的篮球,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滚到我的脚下。就在我决定是不予理睬还是奋起一脚时,一个小个子男生箭步跑到我跟前弯腰捡球,转身就走。没走几步,竟停足回头冲我羞赧一笑。回眸之际,我分明看到他发梢汗津横流、两颊红彤。

那眼神却勾起我对他的全部记忆:初二时我们是同学,他成绩不太好,我们还是“一帮一”结对帮扶对象。因常遭数落,他整天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抑郁灰色是他的特色。

待我再次试图寻找他昔日的印记时,球场上已然一片腾跃,而那笑容格外清晰地定格在我的脑海中。我顿悟:守住快乐的钥匙,做随性的自己。

揉揉眼角,掸掸尘土,我毅然起身向班主任办公室走去。我首先感谢老师对我的信任与栽培,然后我委婉地建议老师进行一次真正意义的民选。老师坦然地说出了他先前做法的隐忧――担心我不能当选,并欣然地采纳了我的建议。

随后的一切尽在意料之中――我顺利高票地当选了班长。同学们无论是对班主任的做法,还是对我的当选都非常认可。我们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利用课间,记下这件有意思的事。抬头看教室里,一切如故:笑的、闹得、学习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确实也没发生什么。■

(指导老师/姚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