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的真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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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机器管家》这部电影描述了安德鲁从一个机器人到变身为人类的历程。依靠先进的科学手段，安德鲁不仅从外表和内部器官都几乎和人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了人类本质的特征——追求爱情、自由和生命的意义。本文将从外表和本质特征的人化角度阐述安德鲁作为机器人是如何经历了真实的人生。
［关键词］《机器管家》；机器人；人类；人化
《机器管家》这部影片改编自著名的科幻小说家艾萨克·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
影片中未来世界的机器人管家安德鲁由罗宾·威廉姆斯扮演。安德鲁被主人马丁买回家时，他因为不习惯而被家庭成员排挤，慢慢地他的单纯以及他的创造力被大家认可，他也逐渐融入了这个家庭，成为其中一员。在主人家历经了四代，由于长久以来与人类接触，慢慢学会了人类的动作、语言、习俗、创意甚至情感，当他发现他爱上人类以后，为了能和他心爱的人结婚，安德鲁决定将他原本机器不死之身，经过先进的手术，变成有知觉的一般肉体，并想让人类承认他的身份，经过一番努力，人类终于承认了他，最后，他在垂垂老矣的时候和心爱的人离开了人世。
外表的人化
一个机器人是如何成为人类的呢？影片中机器人安德鲁为了成为人类，耗费自己的全部积蓄在一位工程师的帮助下从外到内，从外表、身体内部器官，再到神经中枢渐渐变成了一个几乎真正的人。一开始，安德鲁有着笨重的金属外壳，行为机械刻板，说话生硬空洞，走起路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岁月的流逝，马丁的二女儿格瑞斯和男友结婚了。婚礼上，安德鲁为了让格瑞斯开心，专程用自己的钱去做了一张会笑的脸，有了人类的表情，并和人类一样穿上了衣服。年复一年，安德鲁在自己的不断努力和科学家的帮助下，一步步实现着自己的变人梦想，充实的知识和丰富情感波动让他不甘心仅仅作为一个机器人。终于，他拥有了与人类一样的外表、皮肤以及模拟器官。爱上格瑞斯的孙女后，他又逐渐改造自己，有了知觉，能够体味食物的芳香和人的七情六欲。之后，安德鲁距离真正的人还有一步之遥——放弃长生不死的机器生命。最后，他勇敢地面对死亡，向自己的机器体内注入血液，并设定了生命的时限，最终结束了作为人类的生命。
本质特征的人化
安德鲁有了人的五官，人的感知，却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人，所以除了追求体外的人化，他还不懈地实践着人拥有的本质特征——追求爱情、自由和生命的意义。于是安德鲁开始了艰苦的生命历程，追寻着人类对自我的认定。
(一)基础情感
异常的芯片使安德鲁拥有了与其他的机器人不一样的思维情感。收拾地下室的杂物时，他用冰冷的手掌把一只蜘蛛轻轻放在漂亮的花丛中，特写镜头使我们体会到一个机器人的善良，冰冷的身躯却充满温情。这种情感的共鸣赋予了安德鲁人的灵性。他可以欣赏音乐，在地下室里，听着老留声机放出的唱片，眼睛微闭，甚为陶醉。马丁的大女儿对安德鲁很不友好，她让安德鲁从二楼的窗户跳出去，虽然身体受了损害，可安德鲁没有向马丁夫妇告状，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此时的安德鲁知道如何维护一个家庭的和谐以及对友谊的渴望。不小心打破了二小姐的玻璃小马，他充满歉意，自己设计雕刻了一匹小木马作为补偿。他的善良、对美的欣赏、对友谊的渴望无不闪烁着人性的光辉，这些奠定了他以后成为人类的基础。
(二)自由
文艺复兴为我们人类留下了这样一个定义：“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定义者是伟大的莎士比亚。人类凭什么如此自高其值，主要是由于人是思想的动物。帕斯卡尔说：“人的全部尊严都在于思想；人脆弱如苇草，乃思想使其显示高贵、尊严和伟大。”是思想，是独立自由的思想使人类有资格傲视万物。安德鲁虽然是机器人，但他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他可以自己设计制作手工艺品，甚至被马丁夫人认为是抄袭的。安德鲁的独立思维能力使他具有成为人类的灵魂，可以摆脱机器人这个称呼的资本。
之后，尼尔不再把他当一个冰冷的机器来看待，他开始培养安德鲁的能力，他让安德鲁读书，学习各种知识，并支持和鼓励安德鲁创作。知识的丰富让安德鲁明白了人类数千年追寻的自由是什么，在大海边，他对二小姐说，“在下研究过你们的历史，人类掀起可怕的战争，数百万人战死只为一个目标——自由。如果自由对这么多人是这么重要的话，那一定值得拥有。”思维独立的安德鲁开始争取人身的自由，他要用自己全部的积蓄向马丁赎回自己。马丁非常恼火，认为是格瑞斯的教唆，但格瑞斯一语道破其中的奥秘：“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是你，爸爸，给了他上百本书，他迟早要品尝自由的滋味。他一直不停地学习成长，所以他才变得和我们一样拥有七情六欲。”马丁虽然非常不舍，但最后同意了安德鲁的请求，放他离开。
获得了身体的自由，如果不能自食其力仍然会回归寄生的生活。安德鲁有自己的思维和创作力。他设计的手工艺品尤其是钟表充满了艺术性，价格不菲。马丁给他设立了私人账户，他一个月的收入可以抵得上制造他的公司老总一年的收入。在大海边，安德鲁靠自己的一双手神奇般的建造了一栋木屋，开始了自由人的生活。
(三)爱情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情感，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人类最古老而又新鲜的话题。对爱情的渴望和执著是人类的天性。《罗素自传》序言“我为什么而活着”这样描述他对爱情的渴求：“我寻求爱情，首先因为爱情给我带来狂喜，它如此强烈以致我经常愿意为了几小时的欢愉而牺牲生命中的其他一切。我寻求爱情，其次是因为爱情解除孤寂——那是一颗震颤的心，在世界的边缘，俯瞰那冰冷死寂、深不可测的深渊。我寻求爱情，最后是因为在爱情的结合中，我看到圣徒和诗人们所想象的天堂景象的神秘缩影。”罗素追寻的爱情也可以在安德鲁身上得到印证。
安德鲁的感情之路也是从寻找快乐和排遣孤寂开始的。其实，安德鲁一开始并没有想变成人，他长途跋涉找寻自己的同类，只是要找到一个与他一样的有人类思维和情感的机器人。当他发现他找到的惟一有思维的机器人也是受芯片的控制时，安德鲁开始以改变自己的方式找寻人类的感觉。古往今来，人类以找到知音、找到共鸣、找到理解为人生的最大幸事。人类歌颂和追求爱情真爱，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人类需要真正的理解、切实的关怀和畅快交流的缘故。安德鲁有着特殊的身体、经历，因此也有了不为一般人所知、所理解的感受，不能与人交流的心灵必定充满寂寞和孤单。所以，虽然和二小姐的孙女波夏的相遇并不愉快，彼此都心存成见，他还是鼓起勇气敲开了波夏的家门，希望能和波夏聊天以排遣这种孤寂。和波夏的交往中，他感受到了与人相知的快乐，并渐渐地爱上了波夏。后来，通过改造自己的器官，他能够体味接吻的甜美，与波夏的结合令他看到了“圣徒和诗人们所想象的天堂景象”：“你感觉到了天堂又再回来了，而更美妙的是，爱人就在你身边，你想要的话，还可以随时再回去。”经历了爱情的安德鲁真正品尝到了人类的幸福滋味，最后和心爱的人一同老去。
(四)生命的意义
影片中有这样一个镜头：海边，安德鲁和格瑞斯迎风走来，前面是横倒在沙滩上成堆的枯树干，后面是波涛翻滚的大海。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寻可以做根雕的材料，眼前毫无生气的朽木，在安德鲁手中仿佛转眼间就可以变成栩栩如生的根雕。这便是他追寻生命意义的起源。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利用死去的物体创造出永恒的艺术生命。
随着时间流逝，不经意间，格瑞斯就长成了妙龄少女，嫁作他人妇。婚礼之后，安德鲁来到了泳池边，找到了马丁。马丁早已不是当初买下安德鲁时那个年轻英俊、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了，他两鬓斑白，额头上爬满了皱纹，“安德鲁，我老了”，马丁朝他笑道，“我终究要亲手将心爱的女儿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中，从此，我不再是她的惟一。他们两个都走了，安德鲁，世事无常啊，人不会永远在原地踏步的……”马丁的话透出了生命的无常与悲苦，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能够永远的，再美好的东西也会有它消逝的那天，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只是这些安德鲁并不明白，他还不是一个人，无法体会马丁此时苍凉的心境。
16年后，马丁临死前终于又见到了安德鲁。看着病榻上生命垂危的马丁，安德鲁悲恸不已，这是第一个离开他的亲人。此时此刻，安德鲁第一次感受到了早已存在于内心的感情，也第一次认识了身为人的必经之路——死亡。
安德鲁在科学家的帮助下，外表已经和人无异。十多年后，当安德鲁再次回到马丁家时，已恍若隔世，年轻貌美的格瑞斯像从前一样坐在钢琴前深情地弹奏着。安德鲁的出现令她错愕，但是安德鲁不明白她为何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记起。此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走出来，她才是格瑞斯，妙龄少女是她的孙女波夏。如此强烈的反差使安德鲁无法接受，体会到了岁月的无情。终于有一天，格瑞斯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医院里，安德鲁看着波夏晶莹的泪珠，痛心地说：“你能哭，我却不能，这实在太残酷了，我心里好痛，却无法表达，我爱的人是否都会离去。”安德鲁深深感受到了内心压抑的情感无法宣泄之痛。作为人类，不仅有快乐，还要经历痛苦这种情感。同时，安德鲁更深刻地体会了死亡。
在经历了许多改造之后，安德鲁距离真正的人还有一步之遥——放弃长生不死的机器生命，勇敢地面对死亡。他明白了，想做人不该惧怕死亡，因为那是人生的一部分，生活对于人类的意义往往随时间而定，对于他，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因而就不会体会到生命的意义，所以，他选择面对死亡。影片最后一幕，病床上的安德鲁到了弥留之际，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联邦法庭终于判定他为史上最长寿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安德鲁安详地闭上了双眼。身边陪他一同睡去的，是他心爱的波夏。至此，安德鲁的百年变人梦，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生命的意义也在电影中揭开：不一定是永久的得到，而是一段难以磨灭的经历。就像安德鲁最后说的，他“宁愿身为人类而死，不愿身为机器人而活”。
［参考文献］
［1］ ［英］罗素.罗素自传［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2］ 三毛.经典科幻电影——《机器管家》［J］.科学24小时，2012(10).
［3］ 机器管家［DB/OL］.baike.省略/view/426545.htm.
［作者简介］ 李春燕(1978—)，女，河北保定人，硕士，河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美国文学及英语教学；李敏(1978—)，女，河北保定人，硕士，河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美国文学及英语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