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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舞台开始,却由银幕而闻名;他们享受影院,却视剧场为根本;他们喜欢你称他们为演员,而不是明星。他们都是话剧演员,但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他们却是优秀的影视演员。
吴刚 我迷恋躲在陌生人背后塑造这个人的过程
张凌凌
我可以为一个话剧角色等10年,可以为一个影帝准备20年,更可以为下一个有杀伤力的人物等到80岁。
北京人艺2010年春节后的演出剧目贴了出来。第一出开年大戏是《茶馆》,这是北京话剧舞台上每年必上演的挑梁剧目。唐铁嘴的扮演者吴刚,这也是这位人艺台柱每年必要回炉过瘾的角色。
吴刚说,自打1985年一入行就觉得自己挺牛的。直到24年后的2009年10月17日夜晚,吴刚站在金鸡奖的颁奖台上,有点失控地狠狠吻了口那只代表影帝的“金公鸡”。他说,这座奖杯属于恩师林连昆(人艺已故话剧表演艺术家)。
让他拿下迟来影帝大奖的,是电影《铁人》中的王进喜一角。可更多影迷坚信,此前的电视剧《潜伏》中的陆桥山、电影《梅兰芳》中的费二爷,绝对是为他的金鸡奖杯一路铺就的最好前戏。吴刚则说,要说前戏,得追溯到我踏上话剧舞台那天起。今天这个让他一度深陷难出的王铁人,和费二爷、陆桥山一样,“绝对都离不开20多年来人艺舞台上一遍遍的唐铁嘴、周萍、曾文清、李石清”。
唐铁嘴也要谢谢陆桥山
吴刚到现在都忘不了,2007年在电影《梅兰芳》里跟孙红雷对招时的过瘾。
“那是我俩第一次合作,可一交手就觉得来瘾。”吴刚回忆,陈凯歌定下他的角色时,刚好人艺的戏不忙。他对“费管家”这个“给配角搭戏的配角”很感兴趣,看一看那边的演员是孙红雷、王学圻,觉得这事行,能过把瘾,就去了。“说句不该说的,这演过话剧的人,一过招就知道彼此身手。以前也看过孙红雷的戏,这次一搭戏,两人都心照不宣:都是话剧打了个好底子吧!”
这话一点不假。吴刚和孙红雷,一个是北京人艺的顶梁柱,一个是当年国家话剧院的“小姜文”:一个曾凭着曹禺的三部曲等拿下了中国话剧表演“金狮奖”,一个曾靠舞台剧获得过戏剧界的“梅花奖”。一部《梅兰芳》,让“金狮”和“梅花”撞出火花,两人_拍即合:“咱哥俩还得再合作一把!”2008年,《潜伏》开拍,孙红雷力荐吴刚出演了那个一脸坏笑、阴险狡诈、惟妙惟肖的大奸角陆桥山。自此,吴刚火了。
整个2009年,《潜伏》几乎创下收视奇迹。陆桥山也几乎成为吴刚的新代号。“其实,也喜也忧。”吴刚说,“陆桥山现在火了,多亏人艺的吴刚20多年在舞台上的操练,陆桥山现在才火,也遗憾于中国话剧事业的局限,舞台上的吴刚至多只是老北京眼里的‘角儿’。”
“终归还是喜大于忧。”吴刚说,“虽说没有话剧的磨练,我未必能迅速到位地拿下这些角色。但也要感谢费二爷、陆桥山这些鲜活的角色,它们磨练也丰富了我的演技。”吴刚回忆拍《梅兰芳》费二爷挨巴掌那场戏,“对方必须得下狠手实打才逼真,我一入戏,随着那句‘我这就撕烂你的嘴’脸上一片火辣,一条就过”。拍《建国大业》时,闻一多的戏份同样不多,可给人印象至深。“你的温度第一秒就要达到95度,情绪要始终慷慨激昂、饱胀在沸点。我从晚上9点多拍到凌晨4点半,一刀没剪。”
吴刚说,这是双赢,话剧和影视其实互相做推手。“都说吴刚火了,其实我自己明白。我照旧那样演戏,只是归功影视剧的传播力度,坦白讲这是话剧剧场不能比的。我吴刚这张脸,这份演技,是借这些角色和媒介传达出去的。让人记住,让人说声好,我特踏实。”
人艺《茶馆》的票刚开始预定,虽然是每年不变的经典剧目,可有人戏说:今年的票房会因为唐铁嘴更爆满一些。吴刚笑答:“要真是这样,我还真更踏实了,还真没白去‘不务正业’!其实,现在北京等地的话剧市场已经繁荣多了,《茶馆》这种传统经典剧目,算是话剧艺术品,不夸张地说几乎场场满座。而且观众可不都是老头老太太,好多都是80后。”
我迷恋的是人物塑造
金鸡奖放大了吴刚的2009年。《潜伏》里的陆桥山、《建国大业》里的闻一多、《风声》里的六爷、《铁人》里的王进喜、还未上映的《徐悲鸿》里的徐悲鸿,甚至还有曾因档期而错过了的宁浩《无人区》……2010年的新片约又不断塞过来。很多人认为,他完全成功“触电转型”了。
“转型?是说放弃话剧,天天撒手在外面接戏拍电影吗?这对我,应该不太可能。”吴刚说得很镇定,“要转十几年前早转了!我是吃话剧这碗饭的,骨子里就离不开这舞台。”吴刚指的十几年前,是他从1998年起就开始接演的《东周列国》等影视剧,甚至还上过春晚,和郭达搭档了那出经典小品《换大米》。
“做演员,赚外快的机会可以很多。”吴刚说,谁都知道拍电影最赚钱、演话剧最清苦,还很难混个脸熟。但他接那些戏,绝大多数都是因为人物魅力的诱惑。“只要时间允许,遇到对我有杀伤力、诱惑力的角色,我就会扑上去。要真是为钱为名为出头,也太对不起这行当了,也犯不着等到46岁。”
熟悉吴刚的人知道,当初他是辞掉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主持人的工作,一腔热血来到人艺。刚入行,师傅林连昆就放了句话:“要想发财,现在就可以走,这个职业一辈子也发不了则。你得真爱舞台,才能站住。”那时,他们每个月工资40块,持续多年。
现在,吴刚协调工作节奏的标准,除了服从人艺固定剧目的时间表,基本就是――看人物。“不管是话剧舞台还是大银幕、小荧屏,人对了,我就上。我迷恋那种躲在一个你喜欢的陌生人背后,逐渐塑造这个陌生人的过程。”
2009年,让他最得意最酣畅的一个角色,还在于话剧《哗变》里的格林沃律师。“作为整部戏节奏的灵魂人物,我曾为这个角色等了10年,也酝酿准备了10年。”吴刚说,相比给他带来更大演艺名声的陆桥山们,格林沃让他更有成就感。“每天两个半小时的酣畅演绎,我都觉得像在他身上再活了一次。”
采访临结束,吴刚说:“我可以为一个角色等10年,可以为一个影帝准备20年,更可以为下一个有魅力的人物等到80岁。别管它在哪。”
郭涛 剧场和银幕我都疯得很知足
这两种感觉都很酣畅,但完全不同。开玩笑地说,影视表演像我的爱人,话剧更像我的情人。
郭涛曾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或许,我内心深处一直最想演的是一个疯子!”
当然,这话跟后来那几部令他红遍大江南北、以“那枚石头”为首的“疯狂系列”电影没有太大关系。说这话时,郭涛已经可以算演艺界的老江湖。各种话剧、电影、电视剧的名字,列在他从1992年开始的作品年表上,角色包括:医生、海归、白领、农民、小偷、打工仔、公子哥、侦探、警察……但都不够疯。
“其实我不是一个喜剧演员。我说的疯,至达到g5度
少要像达斯汀・霍夫曼在《雨人》中那样,一种病态的、神志行为不符合逻辑的人。”去年,相继刚结束《高兴》、《成都我爱你》等电影拍摄的郭涛,接到了孟京辉的一个电话。“我想排一部《堂吉诃德》的话剧!只有你能演,就是你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兴奋,这边的郭涛听得也有些振奋:“堂吉诃德?我演疯子的理想就要如愿以偿了。”
这通电话定下的戏约,距离郭涛上一次站在话剧舞台上,已经整整10年了。
2000年以后,郭涛就更多地出现在电影、电视剧作品中。但可以毫不含糊地说,他算是中国实验先锋戏剧最早期的见证者和参与开创者。2009年年末,孟京辉重新编辑再版了10年前那本轰动一时的《先锋戏剧档案》。新书中刊出了很多私藏的、从未公开过的戏剧图文资料。在那些黑白泛旧的《等待戈多》、《思凡》、《恋爱的犀牛》等经典剧照里,都能辨识出当时的男主角――年轻的郭涛。 “话得说回20年前了。我从小在话剧团长大,戏剧出身的父母耳濡目染,我一直就想上台演戏。1992年,中戏毕业进了国家话剧院,我正式开始了话剧演员生涯。巧的是,老孟也是那年进去,当了话剧导演。于是,我俩从他的第一部戏时就成了黄金搭档。”就算无缘观看当年的《等待戈多》、《思凡》,大多数人对1999年诞生的第一版《恋爱的犀牛》,应该都不会陌生。郭涛便是第一个舞台上的“马路”――“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至今,他还能背出开场那段长达几十旬的经典台词。
“最初暂别话剧舞台,除了特别想体验一下银幕表演,也是想赚点外快。坦诚讲,单纯去演话剧,难以让我生活到小康。”郭涛不避讳谈收入,“十几年前,中国的小剧场、先锋话剧,哪有现在的光景?有多少观众能真正懂你、懂戏?做话剧几乎是在倒贴钱。”郭涛也透露了自己的纠结:“一开始孟京辉看我出去接戏,还不是些有名的导演和本子,就大呼――郭涛你也向庸俗的电视剧投降了!我知道,他那是有点惋惜,希望我能坚持做话剧。”毕竟,那时的郭涛,已经凭扎明哲导演的《死无葬身之地》和孟氏的《思凡》等戏,成为北京乃至国内实验话剧圈的中坚力量了。
“孟京辉的惋惜,也让我犹豫过。但毕竟是演员,银幕对我的吸引力也很大。”郭涛说,他自从参演了张艺谋的《活着》、冯小刚的《永失我爱》等电影后,逐渐也被大银幕和摄像机吸引了。“两种感觉都很酣畅,但完全不同。一种是现场的生命沟通、不可复制的怦然心动,一种可以体验到电影技术制作带来的难挡魅力。但又都难以割舍,后来我把影视和话剧分别比喻成爱人和情人。”当然,郭涛也强调,诸多影视导演选中跟他合作,肯定也是源自他交出T--些漂亮的话剧作业。“他们是通过我的情人,给我介绍了后来的爱人。现在隔了10年,《堂吉诃德》又让我找到情人的感觉。这舞台,必须得找个时机常回来,充充电、热热血,更为过过瘾。”
不知是不是郭涛做了这个戏说的三角恋比较,2009年还真让他来了个两手抓。排练三个月的话剧版《堂吉诃德》刚刚出炉、各地巡演,阿甘执导的电影版《堂吉诃德》片约就找上了他。“一个是极考验表演功力的、真正塑造塞万提斯笔下疯癫骑士的舞台话剧,一个则是把中国武侠片、喜剧片特色嫁接到西班牙经典脚本,对新的3D技术电影风格的尝试。”
有人羡慕两手抓、两手稳的郭涛,说去年和今年,都是他“堂吉诃德年”。郭涛笑着说:“从剧场到银幕,从银幕回剧场,去年到今年,我疯得很知足。”